夜逸白斜瞅着她:“真的?”
“嗯嗯。”
“那......”
“别这那的,赶紧给我进来。”花颜汐生怕他又开始唠叨,这小傻子唠叨起来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长,她可不想跟他继续磨叽了。
夜逸白见她不耐烦了,也生怕她不接着哄自己的,既然有了台阶,顺着也就下了,半推半就地就被他牵着手进了门。
折腾了一天,花颜汐早就累了,把人带回去洗漱完就赶紧躺下睡觉,一句话也不想说。
而另一边,夜绝尘也已经进到宫里,将这一好消息禀告了皇上。
皇上这会拿着那烫金的请柬,反复地看着,看看里面的内容,又看看外观,手指在桌上敲得那叫一个翻飞。
“小五也在,他没阻止吧?”皇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夜绝尘道:“他说不行,不过府里都是五嫂当家,应该不碍事。”
“那就好那就好,等等,什么叫五嫂当家,那是五皇子府,自然是小五说了算的,既然花颜汐能把请柬送来,肯定是小五首肯的。”
夜绝尘点头:“父皇说的是。”
皇上一听,喜滋滋的。
“你说,朕那天是微服出宫,还是直接摆个仪仗?”皇上开始纠结起来。
微服出宫倒是方便,或许还能多跟小五多说两句话,可就显得他不重视。
摆仪仗的话,排面是有了,可又显得过于庄重,不像父亲给儿子过生辰。
夜绝尘没说话,知道父皇并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站了一会,皇上便嘱咐他管好盐商的事情便让他退了。
出了御书房,雨水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沿。
夜绝尘并未撑伞,径直走进雨中。
难受是有点,不过早习惯了。
等到这次夜逸白的成人礼之后,世人应该能够看清,谁才是最受宠的儿子了吧。
顶了这么久的包,他早累了。
至于,从前那些恭维变成讥讽,羡慕变成嘲笑,就当是他还清当初欠夜逸白的吧,从此之后,他们就两清了,欠他的一条命,就算是还了。
雨下了一夜,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
早晨夜逸白换上了新的秋衣去了学院,花颜汐则是难得偷了个懒,下雨天本就是睡觉的好时候。
她睡得着,可是那些被她实名举报证据确凿的人家可就惨了。
下着雨,人还躺在被窝里,便被人上门挨个抓了个遍,直接扔进了大牢里,浑身湿透也没个换洗,只顾着喊冤枉。
还没喊几句,关着的牢房里面便多了几个熟人。
一个个互相打听,皆是不明所以,有的甚至开始扒拉着牢门秀自己肚子里面那点微不足道的墨水,还扬言要请状师为自己伸冤。
花邵自然赫然在列,其间就数他喊的最为深情。
尤其在看见夜绝尘出现在牢房外面的时候,花邵更是痛哭流涕如同瞧见了亲人一般:“七皇子,是我,是我啊,我是你岳父,这其中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怎么把我抓进来了,我跟朝廷可是一条心的,我们还是一家人啊。”
夜绝尘看见他就觉得烦,直接命人将他嘴堵了,这才开始例数他们的罪行。
一群人连忙喊冤,直到一份份的证据砸到他们脸上,一个个顿时缩成了鹌鹑,开始大呼饶命。
这些人到底是惜命,连忙说愿意补上税款以及罚金,一个个相继让家人来赎。
人关着,钱自然筹得快,当天下午便将税金以及罚金交了,不过夜绝尘却没有立即将人放出去,而是继续将他们关着长长记性。
等到处理完这些,夜绝尘这才去了五皇子府。
花颜汐正打算跟他要请柬,还没开口,便听他说皇上愿意来,让她提前做准备。
花颜汐愣住,看着夜绝尘,幽幽地道:“你的动作可真够快的。”
“嗯?”夜绝尘不太明白。
“我意思是,我想了想,觉得皇上来还是不太合适,就是一个生辰而已,没必要那么讲究,随便请两个人吃吃饭就行了,哪里用得着劳驾父皇亲自来,他本来就国事繁忙,要不就算了吧。”
“请柬已发,你想反悔?”夜绝尘眯着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想将一国之君拒之门外?想好后果了?”
花颜汐无语道:“皇上到底是来干嘛的?”
“你说呢,自然是见证夜逸白的成人礼。”
花颜汐摊了摊手:“可不是么,若是他来之后,主角不在,那他来还有意义吗?”
“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意思就是,这两人,只能有一位出现在当天的生辰宴上。”
夜绝尘明了:“他说的?”
“不光说,还说到做到,昨晚就离家出走了。”
夜绝尘:“......”
还真是他风格。
“那你就是戏耍君王,想清楚后果了吗?”
“请柬是你给的。”花颜汐开始甩锅。
“我现在不是跟你说笑,这件事,很严重,就算是我,也承担不了帝王怒火,你可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夜绝尘十分严肃的道。
更别说,这还是帝王心心念念爱子的成人礼。
夜逸白自然是不会有事,他们这些人可就说不好了。
花颜汐捏了捏额角:“可他来了,宴会办不了,不也是欺君之罪么。”
夜绝尘看着花颜汐为难的模样,心里畅快了不少,总算是不再只有他被夹在两父子中间了,终于可以同甘共苦的战友。
“那就想法子,父皇既然说来,必定会来,宴会既然定了,肯定要办。”
“你说的轻巧,我还能把人绑在那参加宴会不成。”花颜汐没好气,她都怕夜逸白知道她没说通皇上那边,气得连夜离家出走。
夜绝尘思索了一番,想到皇上之前说的,微服出宫的打算,随即道:“有了,你跟我进宫一趟。”
花颜汐顿时警惕地道:“你想干什么,打算直接和盘托出不成?我告诉你,要死一起死,递请柬的事情是你先提出来的。”
夜绝尘白了她一眼:“不是认罪,做你最擅长的。”
“我擅长什么?”
“忽悠。”
夜逸白那是不可能了,只能从父皇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