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居高临下的打量面前两人,心中暗忖。
宋家子嗣一向不丰,大儿子成婚两年还未有一子半女,因此她对青碧肚子里的孩子是有所期待的,所以才会舍了老脸去孙府要人。
就连知道了青碧的亲娘原是青楼名妓,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如今看来,青碧这样的女人又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会打洞。
还有自己那好儿子,十几年来的培养敌不过外面女人的一句话,真是色迷心窍!
罢了,且随他去吧,宋夫人一阵心累。
反正他是幼子,不需要支应门庭,就做个纨绔子弟吧!
“宋元章,你既然执意要与青碧在一起,我也不管你了,只是我们家也没有睡丫鬟的道理,索性你们今晚行了礼,算是纳了妾吧!”
两人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同意了,都有些惊喜。
宋元章更是没注意到母亲眼中的失望,反而笑嘻嘻朝宋夫人叩头:“多谢母亲成全,儿子今后定会孝顺母亲。”
宋夫人却不再搭理他,吩咐了一声就回去了。
就这样,青碧成了宋元章的小妾。
宋元章与她蜜里调油,压根不知道就连自己父亲也已经放弃他了。
宋太傅觉得这个儿子不堪大用,以后大约也就止步于此了。
青碧开心了几天,但她当然不会满足于此,已经在筹划下一步。
宰相府内,落英正悠闲的吃着厨房刚送来的点心,就听见元宝问道:“主子,青碧从三等丫鬟变成了侍妾了,您打算等她做了宋元章的夫人再出手吗?”
“当然不,原主在王若之那里受到的苦也该让青碧尝尝了。元宝,兑换造梦符,两张。”
上个世界虽没有灵气,但她那时候是人皇,倒是能使用造梦术,如今到了这里,只能靠积分换造梦符了。
“好嘞主人!两张造梦符,时效一周,扣除积分100分。”
当晚,宋元章就开始做梦,他梦见青碧与王若之在菩提寺中欢好,之后就怀了身孕,是王若之的。
青碧嫌弃王若之家贫,于是将手伸到了他身上,约他到了酒楼,给他下了春药,然后就说这孩子是他的,然后就到了宋家。
这梦异常真实,半夜将宋元章吓醒了,还出了一身冷汗。
他望向身边青碧熟睡的面庞,总觉得这梦有些荒谬。
可他接着睡,却又是这个梦,整晚都在他脑子里来来回回。
宋元章几乎要崩溃了,干脆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
原本他想着天亮之后就去查这个王若之,可天亮之后,看着青碧那副小意温存的模样,他又有些退却了,心里还暗道,这只是个梦,青碧断不会是这样的人!
元宝看了大怒:“主人,我说这宋元章是属王八的吧?头顶都成了青青草原了,他还在这自欺欺人呢!”
落英淡定道:“没事,还有一张造梦符用在宋夫人身上了。”
宋夫人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果然,宋夫人也做了同样的梦,梦里醒来,就琢磨了一下,第二天一早派人就查这个叫王若之的书生。
王若之被人用麻袋套了头,还以为是赌场的人来寻他晦气,当场就吓尿了。
结果竟是个看不清面容的人问他与青碧的事,他本想扯谎,可人家直接就亮了刀子,他只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都说了。
竟是与宋夫人梦见的丝毫不差。
宋夫人当下便信了梦里之事,想着这青碧竟是这般恶心的人,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这样的人也配来祸害她那光风霁月的儿子?
她思来想去,若是直接与宋元章说这事,说不得他会以为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从中作梗,干脆不管青碧,先让她得势猖狂,这种人就很快会露出马脚。
至于这书生,她也只是威胁他不要乱说,就放了。
此后,宋夫人果然不再管这些事,只暗中派了小厮监视云华院。
青碧过的甚是得意,日子顺遂,她却反而有些忧心忡忡。
只因为那王若之是她肚子里孩子真正的父亲,而且还知道她当初想对付孙落英的事情。
她如今怀着孕,暂时没机会对付孙落英,倒不如先将王若之除了!
恶意一旦滋生,便迅速发芽。
恰在这时,云华院的小厮来报,说有人送信给她。
青碧接过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原来是王若之,没想到这么快,王若之便打听到她在太傅府的事了。
好在宋元章此时不在,不然看见了这信,可如何是好?
这王若之,果真不能再留了!
信上约她后日菩提寺一见,若不去,王若之就亲自上门来。
青碧哆哆嗦嗦烧了信,又偷偷溜出去买了些砒霜。
她自以为这一切无人知晓,却不知道都被宋夫人的人看在眼里。
落英兑换的造梦符时效还没结束,所以当晚宋元章就梦见躺在身边的青碧买了砒霜,就藏在小荷包里。
他再次被吓醒。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玉树临风,眼窝深陷的如同一个老者。
约定的时间到了,青碧坐在马车里,完全不知道身后跟着几波人,有宋夫人,还有宋元章。
当然还有元宝的远程监控。
青碧与王若之其实在菩提寺中约过不止一次,因此颇有些熟门熟路。
只是这次青碧分外不耐烦:“你又找我做什么?上次不是给过你一百两?我手上也没什么钱了,你今后别再找我了!”
王若之淫笑着一把抓过她,手更是在她胸前大力揉搓。
“找你做什么,当然是做好事了!你不会是有了宋家那公子,就忘了我这个老相好吧?”
青碧厌恶的甩开他:“你也知道我如今是宋元章的人了,你要是再纠缠,坏了我的好事,大家就等着一起死吧。”
“说的这么可怖做什么,我也只是想和你温存温存,那宋公子有我厉害么?”他嘴上说着下流话,手上动作更是不停。
青碧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右手不经意摸过荷包内的砒霜,这才笑着说道:“你急什么,赶路这么久,有些口渴,等我先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