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下意识护住肚子的动作,更加验证了李妈妈心中的猜测,当下也不恼,笑道:“青碧姑娘莫急,是夫人有事,叫老奴来传你去一趟。”
孙夫人?青碧心中疑虑更甚,这孙夫人可不是个好相与之人,心中直觉不能去。
她想了想,从荷包中拿出一两银子递给李妈妈:“这位妈妈,可知道夫人叫我去所为何事?”
李妈妈却不肯收,嘴里只说道:“夫人只是叫青碧姑娘去闲聊而已。”
见她推拒不收银子,青碧更加觉得此行不妙,如今只能寻了孙家两位公子,可能还有生机。
她瞅准了机会,便想从门边溜走。
谁知道一出门,便被两个小厮钳制住,半点动弹不得。
还没等她开口叫救命,嘴里也被塞了帕子。
就这样,青碧被绑去了福萱堂的偏房,被关在了里面,便再无人问津。
渐渐地,天已经擦黑,外面总算是传来了声音。
就在她惴惴不安之际,李妈妈出现把她带了出去。
青碧这才发现,福萱堂内,孙家人都在,孙宰相与孙夫人坐在正中,孙家两个公子站在下首,李妈妈也在,还有个陌生的老人。
唯独孙落英不在。
孙昌武,孙昌文两兄弟看见青碧被这么丢在地上,都有些心疼。
孙昌武率先说道:“母亲,这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将青碧姑娘这样捆着?”
孙昌文也道:“是啊,青碧姑娘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对她?”
孙宰相也有些疑惑:“夫人,这女子是?”
青碧来府里这么久,都没机会见着孙宰相,是以他有此疑惑。
孙夫人却不理这些人,而是对着那老大夫开口:“大夫,麻烦你了。”
就见李妈妈一把拉过青碧,那老大夫利索的给她把了脉。
“回夫人,这女子脉象按之圆滑如滚珠,确是喜脉!”
孙夫人神色未变,示意李妈妈拿了诊金送大夫出门。
这才看向府里的几个男人:“说吧,怎么回事?”
不怪她没怀疑小厮们,只怀疑这几个男主人,只因孙家管的严,小厮们断不敢与丫鬟发生首尾。
青碧这才明白,原来是怀孕这事被人知道了,莫非是孙落英说出去的?可孙落英应该也不知道啊。
不过,不管是哪里露馅了,她都不怕,只要她说出孩子的父亲是宋元章,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几个人也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女的云英未嫁,但是有了身孕。
难怪被捆成了个粽子。
孙宰相立时暴怒,看向两个儿子:“谁干的好事?”
他虽出身寒门,却一心要标榜名门望族,最看不得这种事,当下就怒不可遏。
孙家两兄弟顿时吓得变了脸色,立时跪在地上:“父亲明察,儿子们不曾做过这等龌龊之事!”
他们又齐齐望向青碧:“青碧姑娘,还请你为我证明。”
青碧原本想着立刻说出真相,不知怎么滴,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若是能借这件事让孙夫人难过吃瘪,那倒也不错。
当下听了这二人的话,不仅没有说话,反而将脸别了开去。
这下子,孙宰相就以为定然是自家这两小子的作为。
而孙家兄弟俩互看一眼,开始吵了起来。
“大哥,是不是你干的?”
“你胡扯,我已经有了未婚妻,如何还会做这样的事?倒是你,一直在相看小姐,都没有下文,莫不是早就和青碧姑娘有了首尾?”
“大哥倒是会血口喷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
直把上座的孙宰相与孙夫人气了个半死。
孙宰相抄起茶杯就砸了过去,这还不够,又寻了一把戒尺,劈头盖脸的朝二人打去。
兄弟俩跪在地上,又不敢躲,硬生生的挨着戒尺,几十下一打,两人都是鼻青脸肿。
孙夫人也不心疼,做错事的孩子本就该好好管教。
落英在碧纱橱内,更是笑的开心。
不管怎样,也算是为原主出了一口气。
还是李妈妈心疼了看着长大的两位公子,忙开口劝自家夫人:“夫人,再打下去,恐要伤了身子,不如问清楚了再教训不迟。”
这话说的大声,孙宰相自然也听见了,是啊,怎么着也要问清楚,不可能兄弟二人都与那女子有关系。
他停了手,声音严厉:“说吧,你二人到底怎么回事?”
但兄弟俩未曾做过,又怎么肯认。
“父亲,母亲,儿子确实没做过。青碧,你这女人好歹毒的心肠,不知道与谁珠胎暗结,要赖在我们头上?”
青碧戏也看了,心底暗爽,这时候才开口道:“我也没说是你们的孩子啊,你们自家人要内讧,与我何干?”
这话说的轻飘飘,在场几人都被气的不轻。
孙家兄弟更是觉得白挨了一顿打。
孙夫人脑子转过弯来,感情是这青碧拿他们孙家人涮着玩呢。
她阴沉着脸望向孙昌武:“这就是你发了善心救回来的人?品行不端就算了,如今有了身孕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当我们孙府是什么地方?”
孙昌武一时语塞,看向青碧的眼神也变了,明明当初看她是个楚楚可怜,又清清纯纯的女子,怎么眨眼就变成了这般不知羞耻的人?
当真是自己眼瞎?
他忍着身上被打的痛,语气也有些阴沉:“青碧,当初我好心救你,如今你却恩将仇报,果真狠毒。”
孙昌文也跟着说道:“人说最毒妇人心,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青碧却看着他们被抽花了的脸,笑出了声:“二位公子真会说笑,明明是你父亲母亲性子急,什么都不问清楚就上手打你们,怎么会怪在我头上?”
“就因为我无父无母,无人撑腰吗?”
孙宰相早已经听的不耐烦:“你这女子少来东拉西扯,做出这等丑事,还不快快招来!”
青碧却眼神直直看向了他。
孙宰相多年为官,早就一身气势威严,见状,却也有些诧异,这女子什么意思?这是又要诬赖在自己头上?
见状,其余人也都诧异的盯着孙宰相。
孙夫人心底咯噔一声,莫非这事与自家相爷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