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兴公请客,自然要广发请帖!
请客的理由也很简单,当初搬到盛兴府的时候,没能请大家喝杯水酒,盛兴公一直觉得有些愧疚。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就打算补上。
原本是没打算收礼的,不过城主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特意让人送来了一万枚金币,还特意交代,不得拒绝!
城主既然发话,米亦竹就只能乖乖的收下。
不过这样一来,其他人要是送礼,就不好拒绝。不然,只收城主的礼物,显得对城主府不太恭敬。
也显得盛兴公没什么骨气!
华长老是懂盛兴公的,提前大张旗鼓地安排人送来了八千枚金币,说是到时候一定会来讨杯酒喝。
他这一送,其他的长老们纷纷跟上,都派人送来了八千枚金币。
学士们的请帖是米亦竹亲自前往政务院,交到他们的手中,每人也送来了八千枚金币。
然后郎中六千,员外郎五千,主事两千。宗族里的其他人,一律五千。
城主府的亲戚,自然也是米亦竹的亲戚,一个都没能逃脱,每家五千。
内府也有人送礼上门,被米亦竹骂了回去,让他们没事不要瞎凑热闹,到时候只管来喝酒就是。蚕员外就很懂事,他连糕点都没有打算准备。
到了宴客那天,盛兴府热闹非凡,不但诸位大佬到齐,就连城主,也来与民同乐了一回。
事后一算账,米亦竹净赚了八十多万枚金币。
这些钱,足够米亦竹挥霍上一段时间了!
热闹完,春节也就到了,米亦男来信,说现在正是修炼的关键时刻,就不回来了。
米亦竹春节当天要进城主府,所以提前一天赶往米府,特意陪米思齐夫妇吃了顿晚饭。
虽然,初一他还会回来的。
见黄瑜两眼红肿,米思齐也是情绪低落,米亦竹哪还不明白,他委婉的提了提二哥的处境,夫妇二人的心里这才稍微好过一些。
第二天,米亦竹还是像去年那样,在府里和诸位心腹一起吃了顿饭,谢福昆现在无处可去,自然也出现在桌上。
午饭后,米亦竹带着谢福昆前往城主府,同去年一样,他让马车停在城主府外,招呼谢福昆下车步行。
还是往年的那一套流程,没什么特别之处,随着城主的地位日益稳固,大殿的气氛也愈发的和谐。
等到米亦竹回到盛兴府,又带着几位管事一桌桌的喝过去,最后在老乞丐的小院内聊到天明。
小憩了一会,收拾收拾回家!
米亦竹先去了一趟康乐巷,还是在那栋小楼前,米亦竹默默的磕上三个头,然后起身离去。
在米府,是米亦竹最为放松的时刻,他什么也不想,只需要带上两只耳朵,静静地听着母亲和大姐的唠叨。
至于米思齐和阮主事,这二人是插不上话的。
米亦梅从来都只当米亦竹是弟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有些愤愤的抱怨,现在全城都在传盛兴公贪财。
抱怨完后,又有些关切的问米亦竹是不是缺钱?
米亦竹点了点头。
米亦梅看了阮主事一眼,说自己还有几万枚金币,如果需要,米亦竹可以先拿去应急。
米亦竹摇了摇头,感叹远远不够。
米亦梅震惊的张大了嘴巴,问米亦竹想要干嘛?
米亦竹笑而不语!
米亦梅还想再说,阮主事突然在一旁打岔,把话题接了过去。
他的心里对这个小舅子可是佩服得很!
看似污了盛兴府的名声,可一来让城主不会对他产生戒备,二来又落下天大的实惠。
一场闹剧,就挣了别人几辈子都挣不来的财富,换做是阮主事,他也乐意。
不过这些想法,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要是说出来,就是在离间盛兴公与城主府的关系。
米思齐这些年在内府当差,多少也有了那么一点政治觉悟,虽然没有阮主事看得那么通透,可隐隐约约的,也能捕捉到一点东西。
于是,米思齐也在一旁顺着阮主事的话说下去。有这二人帮忙,米亦竹乐得清闲,开始逗弄起两个小外甥。
“我府里还是冷清了一些!”看着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家伙,米亦竹突然感叹了一句。
“先城主才走了一年多,你再等等!”黄瑜慈爱的看着米亦竹,安慰了一句。
大部分孤城人都比较早结婚,十八岁就有小孩的,也算不得有什么稀奇。
米亦竹一愣,随后就有些哭笑不得。
“我的意思是,让大姐时常带两个小家伙到盛兴府玩玩!”米亦竹急忙解释了两句。
黄瑜听后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就开始责怪米亦竹不把话说清楚。
米亦竹只得无可奈何的低头认错,惹来米思齐一阵大笑。
管家良叔进来,询问是否可以开席,米亦竹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管家,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他们一家人已经搬进了新屋,就等着新娘子进门。
米亦竹问了问婚期,说到时候一定会去讨杯喜酒,喜得良叔急忙拱手弯腰。
这是一个纯粹的人!
良叔收了米亦竹送给小言的房子,不过送给小言的铺面,却被他坚决给退了回来。
他的解释是下人们要是有了自己的产业,就会有私心,有了私心,就没办法全身心的为主人家考虑。
这几句话让米亦竹对良叔有些刮目相看。
等酒菜上齐,良叔就退了出去,黄信虽然被米亦竹打发回家,不过还有怀山和一众侍卫需要良叔招呼。
几杯酒过后,阮主事端起酒杯,谢过米亦竹去年的提点。
这家伙现在是阮家未来的希望,在家中说一不二,自从回去提了一下城外的营造,家中立刻就动了起来。
阮家的家主认为,只要是阮主事说的,就算是错的,也要坚定不移地执行。
没想到城外衙门的工程源源不断,一年下来,十来家营造商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进一步提高了阮主事在家中的威信,也让阮家尝到了权力带来的好处。
米亦竹笑着举杯,姐夫还不到三十,官声不错,未来可期。
还是用过晚饭才回,见老乞丐坐在大门外等着自己,米亦竹叹了口气,自觉的朝练武场走去。
“你兄长回来没有?”老乞丐边走边问。
“哪位兄长?”米亦竹心情不错,跟他开起了玩笑。
“淘气!”老乞丐的心情似乎也不错。
“没回,说是到了紧要关头!”米亦竹这句话刚一出口,就有些后悔。
果然,老乞丐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念叨着’紧要关头’这四个字,似乎在琢磨这什么。
到了练武场,老乞丐先让米亦竹演练了一遍刀法,虽然在那些侍卫们的眼中,米亦竹已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过很明显,老乞丐的表情十分不满。
最后,这一天还是在米亦竹的惨叫声中结束。
初二,米亦竹起了个大早,收拾完毕后随即前往方府。
这几年,他永远是到得最早的那一位,等给方老先生磕过头,讨过一个大大的红包后,米亦竹又转身冲大师兄拱手。
大师兄早有准备,接过红包的米亦竹十分满意,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同老管家一起在门外站了一上午,米亦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没想到晏胖子也来了,米亦竹有些诧异,说你新婚燕尔,就算不来,也没人会怪你。
晏胖子呵呵一笑,感觉居然沉稳不少,在给米亦竹玉佩的时候,还语重心长的嘱咐了几句,弄得米亦竹瞬间呆立在原地。
“傻了吧?我都傻了一路了!”敢对盛兴公说这句话的,除了独孤复,还能有谁?
“他这是怎么了?”米亦竹看着晏胖子的背影问道。
“长大了!同我俩不一样了!”独孤复的语气有些伤感。
“废话,你也结婚了,为何不见你跟他一样?”
“我!永远是我!”独孤复的眼神十分深邃。
没时间继续唏嘘,米亦竹的脸上又爬满了笑容,原因无它,又看到一位少主慢慢的下了马车。
今年出现了一张空位,是方老先生特意吩咐留的,他一生的心血都倾注在这些弟子身上,心里怎么可能不在乎。
又怎么可能不痛!
宴席中,大家都冲空位遥遥举杯,坐那旁边的师兄弟甚至偶尔还扭头笑着说上两句,只不过说着说着,眼中就有泪光闪动。
等曲终人散,米亦竹在大师兄的陪同下出了方府的大门。
此时,两位少主早已坐上了他的马车,等着一起回盛兴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