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亦竹独自出现在南门外!
城门官这几天一直都坚守在岗位上,见二公子出现,立刻跑上前去跪在米亦竹的面前,抱住他的腿号啕大哭。
米亦竹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城主出了什么意外!
等城门官断断续续的表完忠心,没好气的米亦竹将他一脚踢开,这王八蛋哭也就算了,居然还把鼻涕眼泪抹在二公子的靴子上。
城门官又扑了上来,不过这次不敢再抱二公子的大腿,只是匍匐在他的面前,肩膀还在剧烈地抖动。
米亦竹对这家伙还真有些刮目相看,只见过一面,就能牢牢的记住他的相貌,光凭这一点,就没有多少人能办到。
孤城南门的城门官可是个肥差,也是个高危岗位,上一任城门官的脑袋曾经在城门上悬挂了三个月。
这家伙不知不觉已经干了好几年,风评居然还不错,看样子还能再干几年。
米亦竹温言抚慰几句,说记住他了,然后就抬腿朝城内走去。
城门官急忙爬起,一边安排人前往城主府报信,一边吩咐人牵来一匹骏马,点起几十名军士后,忠心耿耿的护送二公子回府。
等到了城主府,已得到消息的城主府早已是府门大开,刘忠亲自候在门外,见米亦竹下马,急忙上前跪在他的脚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米亦竹不禁在心里感叹,这演技,比起城门官的浮夸风,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不就是演戏么!米亦竹也会!
弯腰扶起刘忠,有些感动的说大总管不必如此,等刘忠起身,米亦竹还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感动得刘忠又想跪下。
城主府的大门口,说是一尘不染也不为过,哪来的灰尘?
带着刘忠前往后殿,走得不疾不徐,贵族么,要有贵族的风范!
米亦竹有些奇怪,装作漫不经心的问怎么没见到怀山和黄信。
“那两人,和其他人一起关在内府的牢里,要是——要是——他们也就活不成了。”刘忠的声音压得很低。
“那老家伙出手,谁拦得住?”米亦竹开始替自己人打抱不平。
“二公子说得极是,可他们的职责就是护卫二公子的安全,二公子在哪,他们就该在哪?您说是不是这个理?”不知是不是米亦竹平安归来的缘故,除开初见时的喜极而泣,刘忠的脸上一直都挂着微笑。
明知道刘忠是在胡说八道,米亦竹就是找不到话语反驳,不得不佩服这些老狐狸的道行。
快到后殿的时候,远远的见后殿的台阶之上站着一人朝这边张望,米亦竹心里一酸。
这一酸,是为城主,是为少城主,是为米斯齐,也是为了自己!
米亦竹急忙上前,可城主见他加快了脚步,却突然后退两步,转身进到殿内。
米亦竹慢慢的停下脚步,冲着城主的背影苦笑。
刘忠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心酸,这君臣不像君臣,父子不像父子,到底算是个什么事!
进到殿内,米亦竹跪下磕头,嘴里说着让城主担忧了,城主面色平静,让刘忠扶他起来。
米亦竹起身,城主让他上前,米亦竹闻了闻身上的衣裳,皱起眉头后退了两步。
这一举动把城主逗乐了,说了句孤不嫌弃!
“可我自己都嫌弃自己,”米亦竹的表情是真的有些厌恶。
“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收拾一番,再过来说话。”城主嘴上说着不嫌弃,估计心里还是有些受不了。
等再次出现在后殿,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米亦竹叹了口气后弯腰请罪,说由于无人伺候,就耽搁了一会。
“知道你想说什么,等陪孤用过饭,你自己去接他们出来。”城主笑着说道。
这就是在传授驭下之道了,放他们出来和亲自去接,效果天差地别。
米亦竹跪下磕头谢恩,城主吩咐免礼!
起身、坐下,城主一直在暗中观察,发现他行动没什么不便后,心里才悄悄松了口气。
刚才是心里既高兴又激动,把这事给忘了。
少城主很早就知道老乞丐的存在,少城主知道,城主自然也就知道了,几年前为了找这人,少城主跟政务院还闹得有些不愉快。
老乞丐再次出现,城主也知道,只不过这次,是米亦竹告诉他的。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老乞丐是真仙,请又请不动,留又留不住,城主只能装作不知,由他去吧!
从以前的举动来看,他对自己这个刚刚来到身边的二儿子,还是有些喜爱的。
城主在心里安慰自己。
所以,这次老乞丐带走米亦竹,城主只是下令戒严,在城内搜索,对政务院的解释也是二公子贪玩,摆脱侍卫后溜了。
米亦竹心里对城主极为佩服,这次不但没让老乞丐暴露在人前,还巩固了自己贪玩的形象。
殿内只有刘忠伺候,米亦竹原原本本的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说到最后,米亦竹看了刘忠一眼。
刘忠这人啊!低调、朴实、有内涵!
城主也会武功,不过像这种高深莫测的东西,他也只能跟米亦竹做出一样的反应,转过头看向刘忠。
刘忠刚才听得很仔细,正觉得诧异,见父子二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急忙弯下腰去,说容他再想想。
城主转回头问起老乞丐的行踪,米亦竹说等解除戒严,他自己就会回来。
“他有没有提过自己的来历?”城主继续问道。
“没有!不过,他好像对孤城的许多人都很了解。”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能练到真仙,无论是天赋,还是心智都是万里挑一。他们只是没兴趣参与人世间的争斗,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是不问世事。
乞讨,只是他修行的一种方法,又不真的只是个要饭的糟老头子。
刘忠没有让他的两位主人等太久,只见他把腰又往下弯了弯,低声说想到了一种可能。
“讲!”父子二人同时出声。
“极热、极寒,拥有这两种体质的人都极为罕见,传说上一个拥有极寒体质的,是孤城的第二位城主!”刘忠说得很慢。
米亦竹满脸的迷惑,城主也是脸色一变,让刘忠继续。
“传说他老人家凭借着极寒的体质练就了一种功夫,当年孤城被围,他凭借着一己之力击退数万大军。”刘忠虽然低着头,可脸上已露出向往之色。
“以一敌万?”米亦竹满脸尽是不信。
“是!可不知为何,这一战被刻意遗忘,几百年过去,知道的人已经少之又少。”刘忠的语气中满是感叹。
“你知不知道他练成的是什么功夫?”米亦竹接着问道。
“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