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我昏迷这段时间，狄威找过小六子希望我俩留在省城。
我看得出来小六子是有留下的想法，毕竟在这里会有更好的发展。
“我知道你放不下棺材铺，所以我回绝了。”
小六子的话是我万万没想到，半晌才开口道：“你不用管我喜欢就留下。”
我说的是真心话，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貊的发展。
“你以为我傻啊？狄探长看中的人是你。”
小六子的语气酸酸的，我看得出他有些不开心，安慰道：“你小六子，这次不是救了我？”
整件我这么说也不夸张，如果没有小六子，那晚我很可能就死在老赵头的手里。
“你打听到没有，这老赵到底是什么来例？”
我有些不明白，按老赵头的能力肯定不是无名之辈。
小六子摇摇头，“我问过狄探长了，他说正在查。”
我总觉得这件事可能和我家有关，想来想去决定去拜访一下黄识途黄法医。
他和我父亲相熟，应该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
听我提起黄识途，小六子一拍脑门道：“看我这脑子，黄法医去过医院，说是这几天手里有个案忙完就来看你。”
兵荒马乱的年头，省城看来也不太平。
我休息了两天，就能下地活动了。
这期间狄威来过两次，也劝过我留下，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拒绝。
在镇上我和小六子还算得上人物，可省城人才济济我俩来了屁都不是。
见我态度坚决，狄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老赵头的情况狄威也做了调查，他怀疑老赵头就是当年的独脚大盗赵无敌。
说起来应该是30年前的事儿，省城发生了一件震惊绝伦的拐卖大案。
江湖下八门之一渣子门的门主与洋人勾结，诱拐了大量的女人和孩子贩到海外。
这件事最开始并没有引起足够的注意，新一任的刚知府上任第三天，他的小公子上街时被人给拐走了。
知府的小公子被拐那还了得？
渣子门也是知道惹了祸，立刻将小公子送回，可谁知道这小公子被吓破了胆，回去没几天就死了。
知府一怒之下上报朝廷，于是调动了整个县的捕快对渣子门进行围剿。
当时还请了几位高人坐阵，最终才将渣子门一举清除，可惜渣子门的掌门人赵无敌凭借一身邪功逃走了。
据说逃到了海外，这些年一直也没有消息。
从调查结果来看，老赵头很可能就是当年渣子们的掌门。
我有些怀疑，被请来坐阵的高人就有爷爷。
“还能找到当年参与过这件事的人吗？”
其实我就是想知道，这些人里面到底有没有我爷爷。
狄威摇摇头，他说事情过去的年头太多，参与者大部分都不在了。
我怀疑狄威还是有些事瞒着我，如果这些人都没了，他又是从哪来打听来的消息？
不过他不说我也没在问，因为问他也不会说。
能下地活动之后，我第一件事就去找黄识途。
我是和小六子一起去，我们到的时候时候黄识途刚刚做做完尸检。
见面之后客气了几句，我转入正题，问他当年铲除渣子门的事儿。
黄识途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当年你爷爷参与没？”
听到这句话我已经有了答案，果然黄识途告诉我，当年请了三位高手其中就有我爷爷同的还有我父亲。
这件事也是后来父亲和他讲的，渣子门是江湖下八门之一。
他们做的事也是最为人不耻，拐骗妇女儿童、采生折割、逼良为娼无恶不作。
当年更是勾结外国人，将许多人国人贩卖到外国做猪仔。
至于他们的掌门人赵无敌，手头功夫很硬不说还精通邪术。
据说他能让人失去理智变成行尸走肉，甚至还能操控尸体。
“你父亲告诉我，他应该是赶尸人的后代。”
赶尸人多在湘西一代，我们这边还真没听人说起过。
“老赵肯定是知道你爷爷、你父亲都没才敢回来。”
黄识途抬头看了我一眼，略略一顿说道：“他是回来报仇的。”
我淡淡一笑道:“就算他不找我，我也要替爷爷完成心愿。”
渣子门所做所为放在任何时代，都是应该被千刀万剐的。
“好，说得好，不愧是陈老刀的儿子。”
黄识途话题一转说道：“你想不想留下？”
我立刻转头，黄识途见状哈哈大笑道：“你爹当年就是这样，无论我怎么说都不愿意留在省城。”
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我岔开话题问道：“刚刚尸检的是什么案子？”
一说到案子，黄识途什么都忘，详详细细给我讲述了起来。
原来就在前几天，省城一户人家儿媳妇难产而死，结果在出殡的前一天晚上尸体丢了。
为了寻找尸体，这家人几乎动用所有的亲朋好友。
一连找了7天，还在郊外把尸体找到。
可谁也没想到，与尸体一同发现的居然还有一具无名女尸。
刚刚做尸检的就是这具无名女尸，让黄识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人居然是自杀。
在这个世道自杀并不奇怪，可抱着一具女尸自杀就有些奇怪了。
“你是说他是抱着难产女尸死的？”
我突然想起一种可能，我听爷爷说过，有些人为了变成厉鬼，就会找那些死于难产的女人，吸收他们的怨气然后再自杀。
这样自身的怨念会很重，死后就会化为厉鬼。
化为厉鬼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报仇。
活着的时候报不了的仇，那就化为厉鬼来吧。
听完我的说法，黄识途眼睛瞪说道：“这得多大的仇啊？连自己都舍去了？”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草民一度血溅五尺？”
在这个时代，草民可能没机会血溅五尺，那只能化为厉鬼。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他多久会变成厉鬼去寻仇？”
我记得爷爷告诉过我七日来复，应该是七天之后。
“从尸体的症状来看，今天应该就是第七天，看来今晚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