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的情况,根本容不得我再多想,我只能背上小六子向小树林走去。
折腾了一晚了,我也有些疲惫,再背上小六子走路就有吃力。
我能感觉到小六子的身体是越来越凉,估计不是嘴里含着糯米这会已经是个死人了。
又走了一段路,我突然觉得脖子上一凉,好像有什么滴落上面。
回头看去……
小六子满脸是泪,小圆脑袋轻轻摇动着!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让我先走,不要管他了。
“你是我兄弟,你还没娶小花,你不能死,我不能让你死!”
他能听懂我说话,依旧是在摇头。
我没再说话,背着他继续几前走,可没走出去几步,我就不得停下。
因为我看到不远的棵树下站着一个人。
树林里月光很暗,我只能分辨那是一个男人,个子很高瘦瘦的,手里好像拿着根绳子,绳子一头拖在地上。
鬼气森森的树林突然出现一个“人”,你说他能是活人吗?
我只得把小六子先放下,取出鲁班尺提在手里,可就在这时,那“人”突然将绳子向树上一甩,结了个扣就把脑袋伸了进去!
他这是要上吊?
没等我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六子突然直立起来,表情异常的痛苦,僵硬的双臂向上伸着,原本紧闭的嘴也张开了,喉咙里发出“呃呃”地声音。
奇怪的是,他好像长高了……定睛再看,小六子脚已经离了地,悬在了空中之中。
他玛的,这是怎么回事?
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人影,只见他身子悬在空中随风摇摆,说不出的诡异!
他玛的更为恐怖的是,我突然发现,每棵树上都吊着个人,被一风吹不停的摇摆着,瞬间我就觉得头皮发炸,手心发黏不断有冷汗渗出。
“快……走……”
小六子的声音很是微弱,不像是说出来的,而是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我自己。
现在的情况下光说是没用的,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猛地记起《阴符经》中曾经提起过,关于吊死鬼的替身的记载。
说的就是吊死鬼、淹死鬼多数都是阳寿未尽之人,想要投胎转世就必须给自己找个替身。
现在这种情况与书上说的很像,不同之处是吊客找替人往往是一对一,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不太正常。
除非是与多冤魂都困在这里,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么多鬼,要对付那个才能救下小六子?
一时之间我有点手足无措,就在这里突有一阵风吹起,吊树下的尸体晃动的幅度更大了,尤其是第一次出现的那个瘦高男人……
我突然好像抓住什么,对啊,是他的出现小六子才出事,自然是对付他!
心念一动,我人已经冲出去,右手鲁班尺左右的取出一把朱砂就扬出去,不想朱砂没起任何作用,那男人就好像是一个虚影,朱砂全部透体而过。
看来朱砂对这咱没实体的鬼魂没什么用,朱砂没用,我还用鲁班尺,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鲁班尺居然也没用。
挥出的鲁班尺同样透体通过,仿佛那只是个不存在的虚影!
瞬间我满头都是汗,再这样下去,用不几分钟小六子必须无疑。
看着依旧吊在树上,随风摇晃的瘦高男人,我再次挥出鲁布尺,同样是穿休而过,可就这里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玛的真笨!
收起鲁班尺又包里翻出几枚铁钉来,这可不是普通的铁钉,这是钉棺材用的棺钉!
我抓着棺钉用力向大树拍去,手感软软的根本就不像钉到了树,而像是钉在活人的身上。
借着树叶间透就过微光,我看到钉入钉子的树干流出了鲜红的粘液,就像在流血!
大树怎么可流血?除非他成精了!
我的判断果然没错,想到这里我用力将剩下半截棺材钉全部拍了进去,同时又取出两根快速的钉了进去。
第三根棺材钉钉下,我就感觉脚下的土地猛地颤抖了一下,再看时树上吊着的人影,瞬间消失不见!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身就见小六子也已经跌落在地上,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真可谓是峰回路转因祸得福,小六子被这么一摔,喉咙突然动了几下,口头的糯米咽下去不少,尸毒被压制住,身体的僵硬也得到了缓解!
等我扶着他走出树林,天色已经放亮了。
再想找王专员魂魄,几乎是不可能了。
就着河水,我又给小六子灌下不少糯米,这次的效果很不明显,看来糯米对尸毒只抑制的作用,想彻底解毒还要另想办法。
“我是不是会死?”
不管怎么样糯米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现在小六子勉强能开口说话了。
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安慰他,说一些肯定没事,我会想办法,又提起小倔驴的事,以证明我没吹牛。
其实我能很清楚,这次的情况与小倔驴根本不能同日而语,现在看小倔驴最多也就是沾了尸毒,根本没达到尸毒入体的程度,可小六子就严重的多。
王专员的事先放一边,现在最主要的是救小六子,想来想去,我突然想起施百泉,没准他能有办法。
心有了希望,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扶着小六子往回走,刚穿过村林就见一辆汽车正向这边驶来,我一眼就认出这是狄威的车!
上了车一才知道,原来狄威听手下的巡捕说了我们来了小清河,怕我们有什么意外就赶了过来。
有了汽车就快多了,半个时辰都没用上,我们就到了施百泉的医馆!
医院前面是药铺,也是施百泉坐座的地方,面后就是他家!
我们到的时候施百泉还没起来,给我们开口他的徒弟金海。
见小六子伤得重,立刻跑到后面叫施百泉。
施百泉还衣服都没穿好,披着褂着跑了出来,手刚搭到小六子的脉门,脸色立刻就变了。
半晌才皱着眉开口问道:“不对啊,从伤口看,他应该应该是被鸟类抓伤的,可他身体怎么会这么重的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