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着,我有话问你。”
头顶传来命令的语气,沈般般抬起脸,半眯着眼睛,发现他沉着脸色,好久没发威的老虎要发威了,正准备从哪里咬她比较好。
脖子上柔嫩,他最喜欢咬那里,每次都磨不腻。
沈般般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你干嘛,不是说不生气的吗……”
“我没生气。”
男人挑眉,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间,把小脑袋从被子里拔出来。
他思考事情的时候习惯性表情严肃。
宋寒周想起以前在路边捡过一个小孩儿,看着像只可怜的小流浪狗,蹲在路边的草丛里,哼哼唧唧地哭泣。他想捡回家养,但宋老夫人不答应他随便捡孩子。
于是他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留下过一样东西。
“那块手帕你是不是还留着?”他也不确定,试探地问。
沈般般:“……”
四目相对,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彼此就这么傻子跟傻子一样看着,脑子里都经历着惊涛骇浪。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外边走廊上传来了木板的响动。
周老爷子已经起床,老人家觉少,这会儿才六点不到,就起床下楼去散步晨练了。
床上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还睡吗?”宋寒周低眸看着傻掉的小姑娘。
一手摸上她表情无辜极了的小脸,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烫得她耳尖红红的,暧昧的眸光在她的锁骨上蔓延。
沈般般浑身开始抑制不住激动地抖,摇着头,抱住他的脖子,主动承欢,“不睡了。”
喘着粗气的男人俊脸深埋在她发着细汗的脖颈里,戏谑提醒怀里的人,“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别叫得太大声。”
沈般般手掌心掩着唇,被头顶男人紧盯着她的灼热眸色要烫坏了。
“不准闭眼,给我看着。”
他命令她不准闭上眼睛,发狠的眼神要吃了她似的。
“看清楚你男人是谁了吗?”
看清楚了。
沈般般不敢把小手移开,眨着含泪的眼睛表示回应,她娇柔的身躯承受着男人无以复加的“报复”,十几年前的秘密如泄洪般冲破了岁月的抵挡。
还有什么理由能把他们分开呢。
再也没有了。
而曾经失去过她的恐惧,在秘密揭开的那一瞬间,再次把宋寒周压垮了。无边的恐惧又从地狱里爬上来,攀缠住他的四肢和心脏,要将他拽入深渊里去。
只有失去过,才会明白他那种险象环生被溺死的感觉。
似乎是不满意她不出声,他干脆把她的手拽开。
低喘声从她唇瓣里溢出来。他听得很是满意,低笑着搂住她,“这么早就喜欢我了,还不承认那时候是故意勾引我?”
人生从未如此满足过。
沈般般咬住他的虎口,又羞又气,心里一遍遍骂他:狗男人,就让你得意这一次。
楼下,快到九点了,周老爷子坐在早餐桌边,等两人下来一起吃早饭。
他吩咐着厨房,“中午炖点补品,给年轻人补补身体。”
说完,朝管家掩不住的笑,手指指着楼上,老神在在地说:“明年肯定能抱上曾孙。最好生一对双胞胎。不知道小姑娘身体好不好?”
霍慎笑,“老爷子,就算丫头身体好也不能多生。寒周不舍得。现在丫头皱个眉头,他都要心疼半天。”
老爷子瞬间想起自己的妻子就是在生第二个孩子时难产,母子都没保住。这种毕生的痛,他哪能让宋寒周遭受一次。
最后他摇头叹气,“随他们去吧。我也不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