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陈雯舒从后面的夜色里走来,撑着一把伞,“秦颂,你就拿着吧。我和陈斯珩撑一把,你们两人撑一把。真是的,也没说今天会下雨。”
夜色里的雨丝渐渐变大。
沈般般在这里看到认识的人,紧张的心放松了些,“雯舒姐。”
陈雯舒手里的伞被陈斯珩主动接过去后,她对沈般般笑了笑,“还好你来了,我也能有个说话的伴。”
“你是从锦城特意赶过来的吗?”
“今天刚把孩子带过来,老人家要和孩子过周末。所以就来了。”
说起孩子,沈般般想馥馥了,她想明天回锦城,反正峰会这边后面两天的会议也没有她特别感兴趣的,错过了也没关系。
宋寒周听到她们两人熟稔的交谈,眉头蹙着隐带着一丝怀疑,将手中的伞撑开,揽过沈般般的肩膀靠到自己身边来,”走吧。”
两人走在前面。
宋寒周抬起手,擦拭去她头发上沾着的水雾,“冷不冷?”
“有点。没想到天城的秋天比锦城冷这么多。”沈般般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尤其是到了晚上,必须要穿大衣,脖子露在外面就会发抖了。
宋寒周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小动物似的瑟缩着,柔软又可怜,手臂将她揽紧了些,“北方的秋天比南方来的早。等下睡前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睡得着一些。”
“好。”沈般般扬起小脸,睫毛上被细雨点染得雾蒙蒙的,“你什么时候结束,要谈一夜吗?”
“要我陪你睡?”宋寒周的大手从她的肩膀往下滑,顺着柔媚的腰线扣紧她的腰肢,微微倾俯下身去,吮住了她被雨雾润湿的两片唇。
她的唇上有股秋天的味道,不过不是萧瑟凉冷的秋意,而是让他眷恋的暖意。
故意压低的伞,挡住了后面的视线。
后面的那把伞下,陈斯珩眼里的光忽明忽暗,“姐,寒哥那几年遭的罪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吗?这两人不是闹得死去活来吗,怎么好得如胶似漆。”
“什么那个女人,你以后要叫她嫂子,不准没大没小。”
陈雯舒朝自己的堂弟瞪去,目光转移到那把伞下并肩而走的男女时,眼里不由得浮现一丝落寞。
她想起自己的婚姻,叛逆时期奋不顾身的那段爱情,最后以离婚收场。如果她当年试着跨出一步,勇敢地去追求那份家族的安排,会怎么样呢。
苦笑了下,她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结局应该会比现在更分崩离析吧。
就是因为她太了解宋寒周是什么样的男人,了解地太透了,也就清楚自己无法从他那里获得想要的爱情和美好的婚姻,自己也不是足以改变他的女人。
错的人迟早要分开。
对的人,跨越生死,也最终会在一起。
陈雯舒对当年自己的选择看开了,她不想成为第二个周韵,也无法成为宋寒周心头的挚爱。
所以,退回到朋友的位置,这样是最安全的。
“嫂子?我还是叫她名字吧。”
陈斯珩不太喜欢这个称呼,把对方都叫老了,更别说刚才见到沈般般的那一眼,他就被惊艳了,就像看到了一朵在夜雨里悄然绽放的昙花。
陈雯舒义正严辞地警告他:“你小子别打什么主意,你要是敢招惹她,看宋寒周打不打断你的腿。”
陈斯珩一手摸摸高挺的鼻子,“堂姐,你多虑了。我只是对这位能把寒哥拿下的女人表示无比的敬佩而已。哪敢去招惹她。”
“你知道就好。”
陈斯珩心想,他只是想看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