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带她去医院!我去开车。”
傅戚朝催促盛势赶快带沈般般去医院。
盛势没办法拒绝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救般般,傅戚朝是医生,他跟着一起去,路上可以提供急救措施。
“盛势,一定要照顾好她!”秦怡在后面喊道。
盛势回头看了秦怡和哭泣的孩子一眼。
周韵这时不慌不乱的声音插进来,对盛势示意地点头:“你带她先去医院。随后我带她们过去。”
盛势一言不发,复杂的眸色沉了沉,抱着般般离开了酒店。
开车去医院的途中,傅戚朝几乎横冲直撞,不顾任何交规,而后座传来的痛苦而急促的喘息,让他更是无法冷静思考。
“有没有什么应急措施可以让她不那么痛苦?”盛势在后面问。
傅戚朝的心剧烈抖动,一边看着前方密集的路况,一边从后视镜里瞄几眼,“保持车里空气通畅,把窗打开。让她保持坐姿,不要躺下,解开她的衣领让她呼吸顺畅一些。还有,别让她掐脖子。”
说完这些,他半条命几乎要没了。
可是,后面却没有传来回应,傅绍庭大声叫道:“盛势!”
“我听到了!”
盛势红着眼睛,把躺在自己腿上的沈般般扶正坐好,让她仰起脖子,还要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去挠脖子。
经过这一系列,已经让他额头上都是汗。
后视镜里,沈般般小脸涨红,痛苦地闭着眼睛,水迹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嘴里嘟囔着“好难受”,敞开的衣领内,抓痕在雪白的皮肤上若隐若现。
傅戚朝强迫自己不要再往下看,而是专注开车。
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急救,沈般般已经平复下来,正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呼吸机,人还没有醒来。
傅戚朝靠在走廊上给傅绍庭打完电话,“已经抢救过来了。”
说完这句话,已经让他精疲力竭。
那一头,傅绍庭的声音,几乎是从封冻的冰山底下凿出来的,沉重,幽长,干涩,浑浊得不像话,“我很快到。把人看住。”
傅戚朝看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着寸步不离守在病床边的盛势,苦涩地一笑,太难了,一个盛势,一个宋寒周,守着她。
更关键是,般般她并不想见他们。
面前的病房门打开了。
盛势走出来的一瞬间,从走廊尽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坚硬的手杖在地板上发出的摩擦声,听上去十分的瘆人。林渠几乎是跑着,跟在宋寒周身边,防止他摔倒,还要给他提醒指路。
“宋总,到了。盛势和傅戚朝在门口。”林渠捏了一把汗。
宋寒周没有戴眼镜,遮挡他失明的眼睛,黑眸子里无处可逃的慌乱与恐惧,深深地占据了他的所有情绪,整个人在几乎要失控的边缘。
几个小时前,还在跟他通话笑着说话的人,去了一趟鬼门关。
而自己,不在她身边。
那种失去她的噩梦又要重蹈了一遍,宋寒周怎么能不疯。他在飞机上说到消息时,被吓得根本不敢想象,仿佛自己死了一遍,腿脚到现在还在发软。
他的薄唇发出微颤,几近苍白,音色沙哑,质问眼前他看不到的盛势:“她人呢?”
盛势喉咙里堵着一口气,“她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
宋寒周发出暴怒的反问,一下子冲上来,揪住了盛势的衣领,把他重重撞到墙上,发泄着如洪水的滔天情绪,“我把她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五年前你联合她来欺骗我,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你又想把她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