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般般在医院里醒来,第一眼看见了在给她吊盐水的小护士。
旁边还有一个男医生,声音很耳熟:“沈小姐,你醒啦?”
就是跟她联系病情的姜医生。
也是几个月前告知她得了癌症的那名医生。
意识到在傅氏的医院里,闻到医院里的消毒药水味道,沈般般想要拔掉了手臂上的枕头,无力地要下床:“我怎么会在这里?”
“沈小姐,是傅总把你带来这里的。”姜医生说完,朝着门口望去。
在傅绍庭走进来的一刹那,沈般般咬住了下嘴唇,强撑自己下了床,带上床边挂着的外套和包包,走到门边:“傅总,请让一下。”
傅绍庭没说什么,往边上让开。
沈般般走了几步,咳出了一口血,身子差点倒下。
傅绍庭上前,托住了她的腰,细,太细了,身子也很轻,之前抱她的时候就像抱着一团棉花。
他有些不满沈般般的不听话,“回床上去。”
沈般般挣脱开他的手臂,嘴里含着血,狠狠一咬牙:“我不需要你们傅家人的同情和帮助。我就算死也不会死在你们傅家的医院里!”
傅绍庭立在原地,凝眉低头,盯着地上那一摊血。
不一会儿,傅戚朝从后面的走廊里走来,手里拿着一本病历,脸色也是晦暗不明,“查出来了,是血癌,中晚期。”
傅绍庭眼眸震了震,朝着沈般般离开的方向,大步跨了出去。
“大哥。”
傅戚朝拉住他的手臂,他刚才听到了沈般般那番倔强硬气的话,“从她的态度来看,并不愿意接受我们傅家医院的治疗。还是算了吧。”
傅绍庭跨过地上那滩血,“你看着办吧。”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傅戚朝拿出了手机:“把申请救助名单上的一位病人名额去掉。病人的名字叫,沈般般。”
他的眸子暗下去,阻碍小妹幸福的人,损害傅家利益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是傅家每一个人的共识,家人,意味着一切。
吩咐完事后,傅戚朝把手里的病历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转身向走廊走回去。
“你的猫在我车上。”
一句话,傅绍庭把急着离开的沈般般叫住了。
沈般般掐着手指,不甘心地停下脚步,回头。
“跟我来。”
走到了车边,沈般般跨进后座去拎猫包,下一瞬,她听到车落锁的声音。
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了上来,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从上往下,目光灼热地落定在她不安煽动的眼皮子上,能看到她青色的血管。
她的皮肤真的很白,不见一丝血丝。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也许本来就是天生的。
黑睫在白皙的皮肤上微动,像是从漫天雪地里飞起来的两只黑色蝴蝶。
沈般般抬起眼眸,仰起脖子,纤细雪白的脖颈,垂在他的目光之下,“傅绍庭!你想做什么?”
傅绍庭不做犹豫地,倾身而上,将她罩在了自己身下。
他微颤的指腹从她的脖子上滑过去,移到肩膀,往下,是因紧张而微微发抖的细腰。他搂过,很柔软,体温暖热,能掐出水来。
“傅绍庭……”沈般般被傅绍庭不正常的气息包围。
在她从小到大的印象里,傅绍庭从来都没有和她正式面对面,靠这么近过。再加上两人的年龄差差了十几岁,跟傅绍庭基本不会有交集。
他从来都是无视她最多。
在楼梯间里对她踩的那一脚,和为了傅洛安出气扇她的那一巴掌,沈般般仍然记得有多么屈辱和痛苦,记得这个男人的心有多狠!
却根本无法意料到,把她当作蝼蚁随意践踏的傅绍庭,他会对自己露出这种男人对女人充满欲望的眼神和表情。
傅绍庭离她太近了,好像是来吻她似的,嘴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哑惑人地叫出她的名字:“沈般般,你要不要考虑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