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周整理袖子的手指收紧,骨节泛白,“您刚才的话,我听着很耳熟。”
“你说什么?”
宋老夫人被他突然的一句话打断,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宋寒周余光淡淡扫了对方一眼,深黑色的眸底有漩涡涌动,语气平淡无奇,“您刚才说坚决不同意我和她再来往。父亲去世前,和您大吵了一架,我就在书房外听到了这句话,一时觉得耳熟罢了。”
“你……”宋老夫人颤抖着声音,身子几乎要往后望去,好在跟来的助理扶住了她。
记忆的伤口被宋寒周轻飘飘的一句话,猝然撕开狰狞的口子。
宋老夫人呼吸加重,尖锐的目光投向那扇门,仿佛要穿透门洞射穿里面病床上的人。她握紧拐杖,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好自为之。”
林渠望着老夫人离开的背影,露出担忧的神情,老夫人最后那句话分明是在警告宋寒周,连他都听出来了,对方不会听不出来。
只是,宋寒周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上位者姿态,就算是宋老夫人的警告,都不曾令他皱一下眉头。
当他推开门看到病床上没人了,呼吸一滞,厉声问蓝辛:“人呢?”
蓝辛被吓了一跳,伸出手,指着洗手间的门,“……沈小姐在洗手间里。”
宋寒周轻咳一声,恢复面色,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他目光移过去,沈般般腾着双手站在门内,没去看神情凶巴巴的男人。
“蓝辛,你可以帮我拧一下毛巾吗,我想擦手。”
“好!”
蓝辛看看宋寒周,忙不迭进了洗手间,关上门。
林渠不禁扶额,刚才还说他上位者的从容不迫,下一秒人上了个洗手间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发火了,而且他们刚才就在门外,人还能跑了不成。
“宋总,车子已经安排好了。”
车里,沈般般把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平静的视线落在自己手指被全部包扎住的两只手上,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这些伤痛,比起捡回一条命,还真不算什么。
宋寒周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托在他的掌心里,淡漠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听不出是安慰还是随口说的,“医生说会长出来的。”
沈般般想抽回手,但是一反抗,就直接被他圈在了身前的怀里,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捏着她柔软的掌心肉,懒懒地把玩。
……她都伤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思玩她的身体。
死里逃生又怎么样,还是逃不过宋寒周的手掌心。
力气没他大,沈般般只好顺势靠在他身上,身体僵着难受的是自己。
男人察觉她身子不再僵硬,索性手从她的腿弯里穿过,把人抱在了大腿上,娇小的身躯被他全部圈住了。
小姑娘身娇肉软,跟没骨架似的,抱起来不重,也不硌手,全身上下的肉长得恰到好处,男人最喜欢的女人那几个部位处处让他爱不释手。
她身子瘫软在他胸膛里,隔着布料,能感受到从她身体里传递过来的体温。他不禁想要深入一些,于是微微收紧手臂,低眸问她:“这样舒服吗?”
鼻尖盈满了他身上那股清淡的雪松木香,沈般般不想承认这样被抱着很舒服,依旧板着脸孔,“伤没好之前,不能再上床了。”
男人忽然沉默住了。
后视镜里,沈般般看到了前座的林渠和蓝辛,全都默契地移开了目光,不再留意后座,一致看着前方,气氛古怪极了。
“好。”宋寒周挑眉,很干脆地答应了,她这副狼藉的身体,他也吃不下去。
沈般般继续道:“我想去见顾珍。”
宋寒周听不出她话里的情绪,她糟糕透顶的家庭他也懒得浪费时间去应付,只不过出了沈嘉龙这件事,给了他一个警示,斩草要除根。
唯有斩断了她所有的关系,她才会把他当成唯一的依傍,再也无法离开。
“先把伤养养,过几天再去。她跑不了。”
这次,沈般般妥协了,慢慢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