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下午医院里遇到傅戚朝,沈般般已经料到会有这个结果。
她强压下胸口剧烈的疼痛,紧紧捂住正在流血的口鼻,无法说话,只能用点头来回应他的命令。
门在身后关上。
趁着天还没亮,沈般般仓皇地逃离了那间公寓。
宋寒周在早上五点离开的,在玄关口,他看到了插在花瓶里的芍药,洁白纯净,眼前突然闪现不久前在身下的人儿,通体雪白,有种让人想要弄脏的凌虐快感。
他轻咳一声,觉得自己失态了,一低头,他看到了门边的一滴血液。
昨晚他把她弄出血了?
助理林渠已经在楼下等他。
宋寒周坐在后座,脸上蒙了一层寒霜:“找人把房子消毒。”
“是。”
林渠在驾驶座上启动车子。
“钱打了吗?”
宋寒周平常的语气问道。
每一次做完,沈般般的银行卡里就会多一万。
宋寒周用钱的方式让沈般般明白自己的身份,这样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林渠面不改色地继续回答:“还是跟往常一样,已经打进了沈小姐的银行账户。”
宋寒周淡淡点了点头,整理袖口时看到袖扣的花纹形状,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那朵静静绽放的芍药,又说了一句话:“再给五万。”
林渠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从后视镜里,竟然看到了老板眼里稍纵即逝的躁郁。
沈般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了。
她家四口人,住在老式居民楼的六十平旧房子里,两室一厅。
锦城的房价和首都天城一样,都是数一数二,高得吓人。他们工薪阶级能在锦城买一个二手老房子,几乎花了所有的钱。
当然这个房子,跟沈般般没有一点关系。
出身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她住在杂物间改造的小房间里,面积四平米的不到,只够放得下一张床,连个窗户也没有。
她回家这个点,她爸沈良应该还在睡觉。
当傅清华的专车司机就要跟随着董事长的行程走,所以很多时候没办法准时下班。她昨晚没回家,估计他都没发现。
她妈顾珍就更不用说了,在傅家当管家保姆,都是直接住在傅家的别墅里。休息那天才会回家。
父母俩都经常不在家,沈般般和她哥沈嘉龙几乎都是散养。
沈般般是个女孩,很小就学会做家务照顾自己。
沈嘉龙就不行了,成年后基本都不回家,沈良顾珍也不怎么管他,只要人活着就行,养成了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性格。
他最近交了一个女友,直接跟女友同居了,这里更不会回来。除非是来要钱。
沈般般溜进自己小而逼仄的房间,面积很小,但是被她打扮温馨,床头柜上的鲜花总是更换不停。
她现在开的那家花店,是从前老板那里盘下来的。
高中毕业后,她就在那家花店打工,省吃俭用,攒下了一些钱。花店老板怀孕后,就不想开店了。于是沈般般就和一个高中同学一起盘下来了,两人合开,经济压力也小,也不用招工省人力费。
她抬起床垫,从里面摸出来一张银行卡。
第一次和宋寒周做那种事后,他就给了她这张卡,每次都会叫助理把钱打里面。
回来的路上,她手机收到金额变更的短信,前后两次,又多了六万。
多出来的五万,算是分手费吧。
其实这连分手都不算,顶多是交易终止,宋寒周施舍给她的。
这两年里,卡里的钱她一分钱也没动过。
找个时间还给他吧。
把卡放在床头柜上,沈般般想着心事,想着自己的病,沉沉睡去了。
等她醒来时,发现银行卡不见了,而门是开着的,从客厅里传出来吃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