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照例又是一桌子丰盛早饭。
傅熹禹在洗手间里给馥馥挤牙膏,看着她刷牙,时不时留意楼下的餐厅,目光随时跟着沈般般的身影,她到哪儿,他的目光就到哪儿。
“小舅舅,给我扎辫子。”馥馥自己刷好了牙,在小盒子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花朵形状的发圈,放到傅熹禹手里。
扎辫子?
傅熹禹无所适从,他没给小孩子扎过辫子啊,连给女人也没有弄过头发。
看到他一脸为难的样子,馥馥撅起小嘴,把花花发圈拿过来,踩着鳄鱼小拖鞋啪嗒啪嗒走出去,“小舅舅不会给馥馥扎辫子,馥馥找妈妈去。”
刚好,宋竞从自己房里走出来,看到馥馥披着头发小脸不高兴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讨好她的大只犬傅熹禹,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馥馥,哥哥帮你扎小辫子。”
“好~”
宋竞已经很会照顾孩子了。
在这个家里,没有住家保姆,沈般般一开始就不想把照顾孩子的事留给保姆,一方面是她有心理阴影,另一方面,她想让宋寒周也承担起照顾孩子的责任,而不是当一个只会发号施令的父亲。
各种小事亲力亲为,可以增进家人之间的感情和互相了解。
就像现在,馥馥已经很习惯了宋竞的照顾,很信任他。像扎辫子这种小事情,馥馥一般都是看谁在,就逮着谁帮自己弄,宋寒周和宋竞也是从不会开始学起来的,试过一两回后就熟能生巧了。
“馥馥,想扎高一点还是低一点?”宋竞低头问坐在他腿上的馥馥。
“馥馥要自己可以摸到的。”
可以摸到的,那就是扎低一点了。宋竞想。
馥馥仰起头,一个动作,就把宋竞手里抓住的头发弄散了,披落在眼前,倒看着宋竞的脸,顽皮地咯咯笑。
“哥哥的眼睛在鼻子下面了,嘴巴,嘴巴在最上面。”
馥馥的发质很柔,头发又多,一开始还是短发,方便打理,回国后就长长了很多,沈般般在想要不要再给她去剪短一点,不过这要看馥馥她自己的意愿了。
沈般般从草坪上散好步回来,身后跟着那只她最早捡来的奶牛猫,这只猫也是家里的一份子,陪着主人去散步。
听到馥馥的笑,沈般般朝客厅里看去,宋竞把馥馥抱在怀里,熟练地给她扎着头发。
傅熹禹站在旁边,表情狰狞,两只手不知道在干什么动来动去,盯着宋竞的手法在模仿扎头发的动作,滑稽的不行。
从他的表情来看,给小孩子扎头发比演戏似乎要难很多。
沈般般假装没看见,避开不看,省得笑出声,“宋竞,苏筝叔叔来了。我帮你把三明治和牛奶打包了,在餐桌上。你这两天这么早过去,是要训练吗?”
“对。比赛日在周三。”宋竞给馥馥扎好头发,把她放下来。
沈般般算了算时间,“周三的话,他应该回来了。要是回不来,我们也会去给你加油的。馥馥的假我已经跟幼儿园请好了。”
她弯下腰,满意地看着馥馥脑袋后面扎得很完美的小揪揪,拍拍她的脑袋,“哥哥要去比赛,我们给哥哥加油。”
馥馥立即就喊起口号来了,“哥哥加油!哥哥好棒!”
宋竞无奈低头笑,神情含蓄透着隐隐的幸福。
一旁的傅熹禹,看着气氛其乐融融的三个人,脸上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他明白自己是无法融入进去的。
但他并没气馁,打起精神,对般般说“早安”。
般般无视他,走了过去。
傅熹禹内心呵呵:真是美好的一天,一如往常般的美好……才怪!一如既往地被忽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