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睿跨进江家的门,就看到一帮人在客厅沙发区那边吃东西边聊天,厨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炒菜的声音,炖汤的锅发出吨吨吨的声响,冒着白色的蒸汽。
江爸从厨房门后面探出脑袋来,“老婆,汤开了,要加调料了。”
“来了来了。”江妈从客厅一路走到厨房,看见了站在门边的肖睿,“哟,肖先生来了,请进请进。小希,去给肖先生端碗甜汤。”
正在和沈般般聊天的江小希朝门口一望,看见了门口衣冠楚楚的男人,脸颊桃红,去厨房里打了一碗甜汤出来。
瓷白的家常用碗,白色的汤勺,碗里是豆沙色的汤汁,铺了一层可可爱爱的糯米圆子,最上面,撒了金黄色的桂花干和桂花蜜,闻着香气宜人。
“给你。坐着吃吧。”
“谢谢。”
肖睿刚接过碗,正在找地方坐,斜对面传来了一道故意的咳嗽,傅熹禹朝他使了个默契的眼色,示意他朝阳台去。
阳台离客厅有段距离。
而且,现在是傍晚时分,江家楼层不高,楼下小区里下班回来的,买菜回来的,接孩子放学的,一批一批,倒挺多的,日常的琐碎话都能听见。
小孩数学考了一百分,孩子妈高兴地要奖励他今晚吃大鸡腿。
接着,问到英语成绩,考了不及格,才五十几分,小学生家长手里那一袋生鸡腿差点没往他身上砸。
小区里传来小孩呼啦啦逃跑的喊声。
住惯了高档小区,这种市井气息浓厚的市民小区还挺有意思的。
肖睿吃着碗里的甜汤,糖的甜度都露在了脸上。
傅熹禹凑到他衣服上嗅了嗅,翻翻白眼,捏着鼻子躲远,靠在身后的墙上,一只胳膊懒洋洋地搭在栏杆上。
“骚包,还喷了香水。”
“你还真成狗了是不是?闻个没完。你闻不出你身上的味道?”
“什么味道?”
“一股洋葱大蒜的味道。当了一天的劳力,也只挣了万把钱。你要讨好人,直接给钱,或者盖一个他们想要的老年活动中心。”
“那不一样。直接给钱,在般般看来,是在侮辱她们。人人有自己的解决方法,靠自己劳动付出,这份成就感跟白拿钱比不了。”
“看出来了,你已经成为体验派哲学家了。”
“你好歹也是个市长儿子,这点体验众生疾苦的觉悟都没有,还怎么为人民服务。”
“我是市长儿子,又不是市长。再说我怎么没有为人民服务了,我开公司纳的每一分税全都分担众生疾苦了好吧。”
“肖睿,你这张嘴混的比政客还能说了,你爸不怕后继无人了。”
“那是,我是人,当然说人话。你不一样。今天当了般般一天的狗,开心死了吧。尾巴我瞧瞧,还在不在,还是翘到天上去了。”
两个死党互损起来没完没了。
”滚。”傅熹禹哪儿能让他瞧屁股,“喝你的汤。”
肖睿一脸坏笑,继续喝着汤。
这回,傅熹禹表情严肃起来,“我警告你肖睿,不要打般般朋友的主意。江小希是般般最好的朋友,不然她以为是我教唆你勾引她朋友,试图拉近关系。我好不容易跟她有了一点转机,谁破坏我跟谁拼命。”
肖睿眨了眨眼睛,“谁说我勾引她了,是她先找我搭话,请我来家里吃饭。”
傅熹禹信他的鬼话,才叫有鬼了,“你这几年不是改邪归正吃素了吗,今天现场这么忙还有空对小姑娘眉来眼去。”
“我是吃素,不是出家,更不是不行,”肖睿一本正经地强调,“我是个需求正常的男人。”
傅熹禹白眼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