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建娟笑着点点头,总算是放了心。
“怪不得都说烧鸡好吃,这味道真的太香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对了,老弟。
吃完饭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都有十天没洗了吧?自己也不注意点,衣服领子亮的跟车轴似的。”
齐建娟笑着瞪了弟弟一眼。
自己这个弟弟死而复生后什么都好,唯独就是不爱洗衣服。
都跟他提了好几次了,这小子也没当回事。
“行了,我知道了。”
齐建军啃着鸡胸脯上的肉,笑呵呵答应着。
“还有,最近我看永乐老来咱们家找你,鬼鬼祟祟的,你们俩不会又干了什么坏事吧?
我可告诉你,现在投机倒把偷偷做买卖抓得很严,你们两个小子可别胡来。这万一被抓进去,我可没钱没关系救你。”
齐建娟想起这件事,便抬头警告道。
“明白,姐。犯法的事我不干!”
齐建军光顾着喝汤了,头都没抬的应付了一句。
齐建娟见状,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她最近也在考虑去哪给弟弟谋个差事,省的他天天在家闲逛。
可通过去街道办一打听,她这才知道现在经济形势不太好,像弟弟这种还没成年的,就算有工作也轮不到他。
看来工作上的事,只能过两年再说了。
两个人聊着各自的事,眼看着晚饭快吃完,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齐建军一听有人敲门,这脸上很是不高兴。
当即最后几口饭也不吃了,赶紧将剩下烧鸡和鸡骨头分别碗装好,迅速藏在床底下,这才转身将门打开,想要看看是谁?
“谁啊这是?正赶上饭点过来,真有意思。”
齐建军很是诧异。
别说现在是60年代,就算是在21世纪20年代,也没几个人会在赶饭点时候,不守规矩的去别人家做客。
很明显这很令人反感,即便主人当面不说什么,背后也得议论客人做事没教养。
齐建军不耐烦的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棒梗,手里还端着个搪瓷盆。
“棒梗?你来我家干嘛?”
“建军叔,你家有吃的吗?我奶奶说跟你借点粮食,等以后我家有粮食就还你。”
齐建军叹了口气,“说什么借不借的,咱们都是邻居。
只不过…棒梗啊...叔问你,你乖不乖?”
棒梗点点头,一脸期待,“我最乖了。平时我奶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好啊,那你听不听叔的话?”齐建军摸了摸棒梗脑袋瓜,表情很是和蔼。
“叔,我听话!”
“那好!听叔叔的话,你先回去,叔吃完饭一定给你个惊喜!”
棒梗听到惊喜,眼睛顿时亮了,立马兴奋异常的一溜烟跑回家,报喜讯去了。
齐建军笑了笑,转身重新回了屋子,从床底下把烧鸡端上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也是的,不给就不给呗!你欺负个小孩子干啥呀。”
齐建娟不喜欢弟弟欺负人,伸手便给了他一筷子。
“姐!你不知道,棒梗这小子才坏呢,最喜欢偷东西。你要是骂他,这小子怀恨在心,指不定又偷咱家什么呢!”
“再说了,他们家占便宜没够,还不知道感恩,对他们家不能有恻隐之心。”
齐建军轻声笑了笑。
他说的是实话。
这整个四合院,谁对老贾家最好,谁最后就最惨。
比如大傻柱。
本来人家帮助秦淮茹或许只是因为对方是个寡妇,想尽尽邻居之情。
哪想到一步进入老贾家,从此媳妇成了路人。
如果不是秦淮茹算计,说不定傻柱和冉老师已经成了一对。
还有让傻柱顺棒子面,让傻柱替儿子背偷鸡的锅。两个人还没走到一块,秦淮茹就替傻柱领工资,归自己所有。上环不给傻柱生孩子,让傻柱差点绝户。
林林总总的逆天行为,直接榨干了傻柱全部家当,到最后穷的连个给儿子打电话的钱都没有。
作为一个女人,能把另一个人算计到这个份上,而且还能让对方心甘情愿付出,这手段真不可谓不强。
齐建娟眉头微皱,抬头看向弟弟,“建军,这些话你以后可别乱说,这要是让邻居听到,影响多不好!”
“我看你呀,就是重活一次后,对人戒备心太强,内心有点太阴暗了。这样不好,时间久了,你看谁都不是好人。”
齐建军笑了笑,不以为然的喝了两口汤。
“本来就是这样!你看咱们院有几个是好人?没几个不算计的!我看呢,也就许大茂媳妇算个好人,其他人都白扯。”
齐建娟不信,笑问,“那你说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我看院里几位大爷就还行!”
齐建军冷哼了一声,一边帮着大姐收拾碗筷,一边回答:
“什么是好人?在我看来,如果你做一件事,并没有侵害他人利益或者伤害他人,那就算是好人。
相反那就是坏人!
咱就拿一大爷来说吧,别看他平时少言寡语,做事很是公道,深受咱们院的人敬佩,实际上那是没有触犯到他利益。
一旦触犯到利益,最喜欢道德绑架别人的就是他。”
齐建娟隐隐有所明悟,忽然担忧起来。
“呀!那一大爷对咱们家这么好,是不是另有企图啊?这可咋整?”
“不用担心!一大爷对咱们家好,是把我当他儿子培养了,目的就是在他老了以后,有个人能赡养他。
要不然他能对我这么好嘛,又是卖鞋又是送饭的。
不过这都无所谓,起码是双赢,谁也没占谁多少便宜,大家心照不宣。”
齐建军漫不经心的解释着。
大姐齐建娟脑子也不笨,很快就琢磨过味来。
是啊!
我说一大爷怎么对建军和傻柱明显比其他人要好些,尤其是在自己父母双双去世之后。
齐建娟惊讶的看着默不作声收拾家务的弟弟,既感到陌生又感到熟悉。
就好像是弟弟身体里面住着另外一个看透人生的陌生灵魂似的,齐建娟莫名的有些心慌。
“老弟,问你件事,咱妈是哪年去世的了?”
“啊?你问我这个干嘛?57年吧!好像是10月份!怎么了?”
齐建军边刷碗边回头笑问。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过两天到咱妈忌日了,我寻思带你烧纸去。”
“弟弟长大了,看问题比姐姐强多了。”
齐建娟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笑模样。
齐建军笑了,“我一直就比你强好不好,只不过以前是内秀于心,很多事看在眼里不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