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我没听错吧?
还没反应过来,只听指挥官巴巴掌拍的直响:“好好好!好主意。你他妈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一群人脚步声刷刷的,越走越远。
小木屋内顿时一片慌乱,跟炸锅了似的:“哎呀!吴老四!他们去运榴弹了。这威力你的奇门遁甲可顶不住!”
“他用的哪儿是什么奇门遁甲!”
又一个人气急败坏,语气中又带着浓重的嘲讽:“根本就是前些天在赵瑟山天下奇门偷学的一招半式。野狐禅罢了,火再大点儿都挡不住,还挡炮弹!真有意思!”
“哎!我说赵老五你什么意思?谁偷学你们赵家的功夫了?这天下的奇门遁甲之术,只有你们赵家才会吗?你行你上。”
我一听服了,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吵架。
这破木屋四周也不知施了什么法,看着干干净净的什么遮挡都没有,其实根本走不出去,跟个透明牢笼似的。
“对呀对呀!赵老五不是赵瑟山奇门掌教的儿子么?”
“他呀!就是被他老子惯的太好了,天天只知道喝酒唱歌飙车嗨妞儿。看家本事一星半点儿都没学到,你们还指望他?还不如我这个野狐禅呢!”
“不会吧?”
“一个废柴,那他在怎么被盛有容抓来的?这盛有容抓人不都为了让我们为她所用么?这个酒囊饭袋,有什么用?”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虽然是个酒囊饭袋却是赵瑟山天下奇门掌教最喜欢的儿子啊!拿他要挟赵不眠,最管用。”
“原来如此,酒囊饭袋也有这般用途,哈哈哈!”
小木屋四周浮起一股嘲讽的笑声。
我在隔壁听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开part呢!
这帮人心可够大的,都要被盛有容乃伊组特了,还特么笑的出来。
那姓赵的更是暴跳如雷:“你们说谁酒囊饭袋呢!我跟你们拼了!”
“砰!”
一声拳头砸在皮肉上的声音,隔壁似乎打起来了。
一群人跟斗蛐蛐儿似的围着:“揍他揍他!使劲儿揍他!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还以为天下人都是他妈,惯着他呢!”
小木屋里不亦乐乎。
我趴在墙上听着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转身看向我屋子里的三个中年人,他们依旧并排坐着,眼观鼻鼻观心。淡定的一批,跟入定似的。
“我说,”
我伸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动:“这盛有容的型男....啊不....手下们都去搬火药打算炸死我们了,你们怎么还这么淡定啊?”
圆脸和面目威严的男人都没说话,依旧一副老僧入定脸。
尖脸忍不住盯了我一眼,伸出尖尖的食指点了一下我的鼻尖儿:“不是我们,是你。你好好想想一会儿火药把房子炸了,你怎么保命。”
我一见尖脸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跟一会儿的生命危险跟他们没关系似的,不解道:“可你们不也被关在这儿么?”
“你们怎么和我们比呢?我们是....”
尖尖脸兴致盎然,刚要自报身份彰显一下不同于我的优越感顺便对我这个将死之人表示同情时,中间的一眼威严的男人轻轻咳了一声,他立即不说话了,讪讪的将身子坐回去,又变成个老僧入定的雕塑。
这人....
我不由气结。
外面盛有容的手下已经抬着火药榴弹回来了,在小木屋四周摆了一圈儿又一圈儿,那个指挥员还不停指手画脚叽叽喳喳:“快点儿快点儿!多放点儿!盛小姐说了这些人不肯归降,不肯为我们魏家效力,留着也是祸害。更不能让他们走了,否则必会成为我们魏家大敌!”
“快点儿快点儿!多放点儿,那边!”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没吃饭啊!?没用的东西,小心我炒你鱿鱼!”
外面脚步声就跟上了马达似的,不一会儿扬起一阵烟尘,空气中传出淡淡的火药味儿。不用说,他们肯定点燃引线了。
怎么办啊?
最衰的现在我随身带出来的包也不知道哪儿去的,否则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难道只有等死了?
我绝望的蹲在地上,只听左边兑位轰的一声,左边的房间已经炸了。火药爆炸声震耳欲聋连惨叫声都没听到。
轰隆隆的声音已经朝我所在的房间围过来,不用说,估计再一两秒,我就得被炸成飞灰了。
呜呜呜!
我就这么死了么?
茫茫修行路,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就被命运一脚给踢死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算了算了。
都死到临头了还能怎么样?反正我还没看过死后的世界呢,去瞅一瞅也好,说不定另有一番奇遇呢?
刚想到这儿时,巨大的火药在我头顶炸开。
在晕过去前,我想我应该是脑袋开花了。
晕.....
比吃了眩晕药还晕。
头十分沉重,眼皮也怎么都抬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下到阴间,连眉心的阴轮也不管用了,只看到一片漆黑。
这就是死后的体验么?
什么也看不见,怎么也动不了,身体似乎只有感官和听觉存在。因为我唯一感觉自己在个什么东西上,那东西一直在有序的晃动。跟平时坐在汽车上,汽车行走似的颠颠儿的。
四周还有轰鸣声,好似电视里那些民国战争片,火车鸣笛一样。
什么情况?
我以前听师父说过古时候冥界勾魂都用囚车,早在二三十年前换了巴士,难不成现在改火车了?
听听四周动静儿也不小,有人走路有人小声说话有人倒水,虽然没火车上那么嘈杂吧?但也跟在高铁上似的。
好家伙,这世上每天死的人还真不少!
不过不对呀!
同样是死人,怎么他们能动能走能说话,我却啥都干不了?
想到这儿我“努力”伸了伸脖子,想抬起头看看四周什么情况,奈何眼皮就跟有千斤重似的怎么抬不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传入我耳朵:“哎哎哎!老刘,她好像醒了。”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又一个声音瓮声瓮气的响起:“醒了就让她再睡会儿,这会儿睁眼看到咱们也是麻烦。”
“说的对说的对。”
尖尖细细的话音刚落,我立刻感到后脖子一疼,铺天盖地的眩晕直钻大脑和心肝,好的这下我连最后一点知觉也没了,沉沉的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我眼前的是一片玻璃窗,窗外是飞驰的风景,树一棵棵快速向后倒去。此情此景提醒我,我似乎在一个火车上。
抬眼一看,果真如此。
四周的场景真跟坐火车时一模一样。
不过车厢内的布置不像现在坐着去广东那辆最新型号的火车,而是二十年前那种,车厢干净老旧,外壳绿绿的邮政的招牌一样好看。
我今年不知怎么,格外喜欢绿色。
见我打量起火车来,那个尖尖细细的声音又响起:“哟!醒啦!睡够了没有?”
睡够你娘。
明明是你给我打晕的。
定睛一看,我对面坐的,果真是那个在小木屋里和我关在一起三个中年男人之一的尖尖脸,下巴尖尖的,嘴唇上还一边一撇小胡子。
他边上坐着一个脸型微圆的男人,正是那个说话瓮声瓮气的。
不用说,那个相貌威严的,看起来像话事的一定坐我身边咯?
转头一看,果然见他穿着一身宽大遮身的镶金边儿的黑袍子,正盘腿坐在座位上,双手一左一右结印放在腿上,双目微闭...嗯...老僧入定。
“嘿嘿嘿!”
尖尖脸男人伸出手拍了一巴掌:“这儿呢!和你说话的在这儿呢!你看哪儿去了!?”
我赶忙回过神:“对了,小木屋炸了,我们现在是不是鬼呀?”
“呵呵!”
边上的圆脸男人适时干笑一声,不再说话。
我见他们不说话,看了看四周的人,有的在睡觉有的在吃泡面有的在聊天被有的在打游戏,跟高铁上的情景一模一样。
但当我已望气之法看向他们时,却看到一股白气粘在他们身上。
那样子,跟身上抹了一层粉笔灰似的。
麻衣神相上说,人身有丧时现白色。
也就是说着,这种粉笔灰似的白色,其实是死气。很多老人临死之前有这种气色,当然寻常人是望不到的。
这种气是从魂魄里发出来的,所以人死后魂魄离体,身上也会粘着一层粉笔灰似的白色。
他们,啊不,它们已经不是人了!
想到这儿我赶忙低头看向自己,难不成我也.......狗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