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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乙贵人(1 / 1)


不用说,听声儿就知道是林沉烟。

那高亢的金声本来极其圆润好听,但从她这我行我素的人喉咙里喊出来,平白多了几分刺耳。

我赶忙下意识向后看去,才想到刚才那人追杀的帅哥已经走了,这才顺手抓了件儿外衣套在身上,一把将门打开。

“肖坤宁,你磨蹭什么呢?吃饭了!”

门还没开全一个粉色的身影就冲了进来,林沉烟一眼看到随便穿了一件中衣的我,又一低头看到地上五颜六色的花瓣:“不是叫你洗澡吗?你怎么还没洗?搞什么鬼?”

我当然不会说出刚才的事了。

尽管这花瓣不是我洒的,但是那两个凤凰台的女子追杀帅哥的杰作,要说了出来,势必把刚才的事一并牵出来。

林沉烟向来和我不对付,巴不得抓到什么把柄来打压我。

让她知道刚才的事,还不把它说成肖坤宁私会男人什么的,我还只是个小姑娘,传出去多不好听。

加上要说了出来,万一凤凰台的人没走远听到了,岂不枉费了我刚才的一番心思?

正巧这时店小二上来收盆子,一见这满地的花瓣,顿时圆了眼睛看着我:“哟!小兄弟!阿不!原来是个小美女呀!”

林沉烟一听,不满的抱住了膀子刚想说些什么。

店小二又指了指地上:“小美女也不能侍靓行凶,我们店的花瓣可不是用来乱撒的,那是给客人泡澡用的,你浪费这么多,得照价赔偿!”

本想说这花瓣不是店里的叫他去药架子上看看,但一想说了不是等于间接把刚才的事说了出来,他们一定会问花瓣哪儿来的,不又回到刚才了么?

我赶忙道歉,说这些我来打扫。

店小二却大笔一挥,说:“打扫就不用了,这些记你师父账上就行了。你师父是楼下那个穿道袍的老头子吧?我找他去。”

说完转身走了。

林沉烟瞪了我一眼,赶忙跟在店小二后边儿,不用说指定去师父面前告状了。

我心知肚明,那店小二明显看的出地上的花瓣不是他们店里边儿,只不过想找借口多在老钱的账上记一笔而已。

他们下去了,我也关门打算洗澡。

谁知一个黑影突然就窜了出来,伸出一只手将我抵在门上,声音低沉好听,语气吊儿郎当:“原来你叫肖坤宁啊?”

我一看,是刚才那个帅哥。

心中不由的:卧槽!你怎么还没走?

看他这将我逼到无路可逃的样子,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赶忙挤出一个谄媚笑:“那什么,大哥?我大名肖坤宁,小名叫二狗。小名儿小名儿。你看咱们都这么熟了,我这不寻思着叫小名儿显的咱俩亲近些吗?”

他一听,露出个深以为然的表情:“嗯,都一个桶里洗澡了,是挺熟的。”

卧槽!

这人真的是,什么人呐!

刚才被凤凰台追杀时的那股谨慎劲儿呢?面上一脸正经,心中估计也是浪荡公子,否则怎么会被两个女人追杀。

估计是欺骗女人感情,要不就是被包养的鸭子出逃了。

哼哼!

看他长相跟个小白脸似的,又穿一身平常人穿不起的手工高定,我心中已经自动的忽略了面相,下意识的将他往鸭子一栏划去。

这是个十分危险的念头。

怎么说呢?

师父教了我很多东西,总而言之就是一个相字。风云变幻是天相,风水格局是地相,五官长势是人相。

身为相师,不能凭着自己主观臆断和喜好去相一件儿东西或一个人,否则势必出错,最后失去这双相天相地相人的眼睛。

想到这儿,我赶忙定了定神。

重现恢复理智朝他面相看去,他见我忽然不慌乱变平静了还有一丝丝意外,对着我吐出几个气死人的字:“看什么看?再看收费。”

尼玛,果真是个鸭子。

到哪儿都改不了收费这臭德性。

我赶忙说:“你驿马至迁移宫的十字血令追杀纹已经褪去,说明已经没有危险了,你怎么还不走?”

“也对,”

他一听回道:“我今天右弼星坐命,得遇天乙贵人。但这紫星马上要失令了,我得快点儿走。肖二狗,不对,肖坤宁,后会有期。”

说完就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我看着他跳出去的窗子,心想原以为这人是个鸭子,没想到却是同道中人,深谙九宫飞星之道。

他因为我而得救,从这来说我不就是他的天乙贵人么?

天乙贵人本来代表的是桃花运和人缘儿。

可一旦失令就会变成桃花劫,因劫而成血光之灾。

看来别人追杀他还真跟女人桃色什么的分不开。

不过仔细回想,这人的面相十分富贵,属于发财不发身的上等人,不像是个做鸭子的。加上他面有紫气,应该是个在某一领域有权势的。

现在他走了,我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了。

洗完下楼师父他们已经吃完饭了,师父叫人单给我留了饭菜。我一见自己一个人,索性端起饭菜去和师父他们一起。

因为车下午才来,老钱在楼上开了个房间休息一下,此时林沉烟正围在老钱身边,扯着老钱的袖子娇滴滴的撒娇:“师父,好师父,就给我们看一下嘛!”

“对呀对呀!”

二师兄也坐在师父脚边:“百闻不如一见,师父你就让我们看一下呗。”

师父明显被他们烦了很久已经招架不住,就举起手做出个打住的姿势:“好好好,为师首先声明啊!一对儿青蚨我用个魂瓶装着,这魂瓶是用青玉做的,脆生的很,只许看不许摸,省的你们打碎了。”

原来是要看青蚨啊?

二师兄和林沉烟头点的跟捣蒜似的,一个劲儿的保证说师父你放心吧。

老钱才伸手在左边袖子里掏了掏没掏出来,又在右边的袖子掏了掏依旧没掏出东西来,又伸去左边的袖子一边摸一遍嘀咕:“不对啊!我明明放这儿了!”

“师父,”

二师兄脸上因为担忧起来的褶子跟个包子似的:“青蚨,不会不见了吧?”

那翠玉魂瓶里装着赢青鱼给的一对子母青蚨,魂瓶不见了,不就是青蚨不见了么?

老钱一听,跟想起什么似的。

赶忙坐直了身子,在手上画了个野马跳涧图开始掐掐算算起来,一边算还一边念叨:“甲乙阳人乙庚阴,丙辛童子暗来侵,丁上失物兑上找,任葵失物不出门。”

算了半天一拍大腿叫道:“哎呀!今天是丙辛日,现在又是丙辛时,青蚨被个小娃儿给偷走了!!”

小娃儿!?

我一听,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个人:破破烂烂的衣服片儿挂了一身,却也遮不住满身烂疮,和油腻腻的不知何物恶臭。

在医院门口时他似乎往老钱怀里撞来着。

想到这儿,我一声惊呼:“师父!会不会是那个小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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