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院长办公室,顾魏拨了一通电话:“忙完的话,上来天台,我等你。”带着两罐可乐,顾魏坐在医院的天台,双手交叉环于胸前眺望着远方,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好像映画戏一般在脑海里回放。
家里的校校,开始整理着回香港的行李,看了看手机,之前发给顾魏的信息还没有回复:”顾医生,你到医院了吗?李女士说今晚会做糖醋排骨还有红烧带鱼,我晚点给你送饭去好吗?”校校不死心地又发了一条信息。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刚刚打到办公室也是没有人接,还是去做手术呢?还是他自己又回家呢……“校校,一心在哭,你来搭把手,你妈买东西去了!”老林在客厅被啼哭的顾一心弄得焦头烂额,大叫林之校来帮忙。“好。来了来了!”不管了,电话扔一边,先照顾好一心。
“顾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吗?”不知何时,卓敏的声音突然在顾魏背后飘起。顾魏回过头,卓敏默默地走到天台围栏边上目视前方。良久,卓敏终于又开口:“你知道吗?虚长我几岁的你,一直是学校风云人物的存在,你不止是女同学的白马王子,还是我们男同学的精神偶像,大学时代的我,一直以你为努力的目标。”顾魏走到他身旁,递了给他一罐开好的可乐,两大外科医生并肩站着。
“谢谢!真贴心,还准备了可乐。”卓敏接过可乐喝了一口接着说:“前几年华清停招实习生,我进入了第一个实习单位后,回来华清是我一直的目标,我一直关注着你的消息,你去德国,新药研发成功……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感谢中心医院那几年,因为没有去进入中心医院,怎么会认识林之校?林老师的奇迹,成功加入华清,这两件事让我一度以为我就是那个幸运的人,虽然我一直知道林之校心里住着个人,那个让她每次驻唱时在台上忍不住垂泪的人。但我相信,我可以取代那个人在她心里的一切,假以时日,我一定是和她携手余生的良人。后来,知道那个人是你,曾经一度,我心里很忿忿不平,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真的很不好。看到林之校一次又一次的为了你伤心欲绝,我也恨自己,为何就是不能取代你?”说到此,卓敏停下来,闭起眼深呼吸,“后来发现,太难了,你们两人,仿佛是天生下来就注定了为对方而生一样,很难想象医学界叱咤风云的顾教授,为了一个女人,可以用情深到这地步,也想象不到,一个花样年华的大提琴手,为了她爱的男人,宁愿远走他乡,独自生娃,离开,不是不爱,而是太爱了。试问这样,我掺足进来,不仅要赔掉自己,还要背负骂名,我傻吗?”
顾魏默默地倾听着卓敏的话,仰头喝了口可乐,“林之校下星期要回香港了,林老师和李女士会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