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弟,这大狗看起来好像和你挺投缘啊,要不你就收了它,路上当个伴吧!”李公子一边笑着打趣道,一边将手中的佩剑收回了剑鞘之中。
而柳公子却一言未发,只是笑了一下,对着李公子做了一个送别的手势。
李公子立即还礼,笑着说道:“柳弟,后会有期!”
说罢,便纵身一跃,潇洒地骑着他的爱马扬长而去。
望着李兄远去的背影,柳公子才意识到自己也该出发了,不可再耽误时辰,于是便立即说道:“好了,吃饱了就快走吧!我该赶路了。”
说完,便重新坐上了马车,准备驱车赶路。
夏菱见状,一个大跨步,直接跳上了马车,蹲坐在了柳公子的身旁。
柳公子先是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后又会心一笑,心领神会的问道:“你是想跟我一起走?”
夏菱开心的点了点她的狗头。
“驾!”随着一声大喊,夏菱终于踏上了寻找林沐沐的路程。
扬起的风,凉凉的打在身上,夏菱闭上眼,任凭它将全身的毛发都吹的飘起来,就好像把心中的怨恨和阴霾都吹散了一般。
一路上,夏菱和柳公子一起吃,一起睡,一起打打闹闹,二人已然将彼此当成了朝夕相处的同伴。
柳公子还会为她洗澡,当然,一开始夏菱是有些抗拒的,不对,准确地说,是有些害羞,但最终在柳公子那温柔又清纯的眼神下,也就慢慢沦陷了。
他还为夏菱取了个超级难听的名字-大黄,虽然夏菱很讨厌这个名字,但也无可奈何,看在柳公子人还不错的份上,就懒得去和他计较了。
柳公子还对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原来他叫柳镜尘,文心县人,此次奉父母之命,带上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当做聘礼,去往清福县的白家提亲。
柳白两家是世交,柳镜尘的父亲柳宗源和白家嫡女白幼萱的父亲白耀辉同期中举,同朝为官,后又同在清福县任职,二人私交甚好,自小便给柳镜尘和白幼萱定下了婚约。
可后来柳镜尘的父亲柳宗源因事被贬,导致家道中落,柳家也由原先的书香门第、官宦之家,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小门小户。
而白家却蒸蒸日上,白幼萱的父亲白耀辉不仅官至正五品光禄寺少卿,其兄长白幼霖还是清福县的县令。
此次去白家提亲,柳镜尘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心中忐忑不安,担心自己会配不上白幼萱,更担心白家会看不上已然失势的柳家。
不过,柳镜尘倒也想的开,如果人家不同意,那便直接退婚就是,总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
夏菱听后内心直呼,这不就是电视剧里常有的套路剧情吗!
女方是显贵之家,男方却家道中落,女方以权势逼男方退婚,还将男方羞辱毒打一顿后赶了出去,之后男方刻苦学习,努力向上,终于考上了状元,最后啪啪打女方的脸。
当然,一般还有另一个版本。
就是女方家里不同意,但人家小姐同意,于是便上演了一出轰轰烈烈的生死相随,然后男方被女方家里人追杀、迫害,最后女方殉情,反正就是生离死别,悲剧收场。
这样一想,夏菱突然觉得有点子期待了,‘这种剧情在电视剧里经常有,可现实生活中还真从未见过,这瓜我得好好吃!’
不知不觉,经过十来日的长途跋涉,夏菱和柳镜尘终于到达了清福县内。
本来一到清福县,夏菱就想和柳镜尘分道扬镳,她要马不停蹄的去找憨批林沐沐。
可听到柳镜尘要去白家登门拜访后,便动了吃瓜的心,‘反正都到了,先看看热闹,晚一两天再去找林沐沐也不迟呀!’
打定了先吃瓜再去找林沐沐的主意后,夏菱便屁颠颠的跟在柳镜尘的身后,兴奋的看着柳镜尘叩响了白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白家的管家吴伯,柳镜尘说明来意后,吴伯便急匆匆的前去通报。
不一会儿,吴伯便跑了回来,笑容可掬的将柳镜尘迎了进去。
柳镜尘跟在吴伯的身后,夏菱则跟在柳镜尘的身后,一起穿过前堂庭院,走进了白家的大堂。
白家主母杨氏,也就是白幼萱的母亲,正坐在大堂中央左侧的位置,白幼萱则坐在下方左边的位置上。
“贤侄,快快请进!”
柳镜尘一只脚刚刚踏进大堂内,杨氏便立即开口亲切地唤他进去。
柳镜尘见状,赶忙加快脚步,大步走了上去,双手叠于额前,毕恭毕敬地给杨氏请安,“侄儿柳镜尘,拜见伯母。”
然后再微微转身,向白幼萱问好:“妹妹安好。”
白幼萱也赶紧站起来行礼,“柳哥哥安好!”
“贤侄快快请坐,上次一别已有十来年未见,贤侄已经长成栋梁之才,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只有这桌子般高,幼萱总是屁颠屁颠的围在你身边转,这一眨眼就都长大了! ”
白幼萱一时羞红了脸,低着头娇嗔的喊了句“母亲!”
柳镜尘用余光扫了白幼萱一眼,见她有些不好意思,便连忙打岔道:“伯母,家父家母让侄儿替他们向您和伯父问好,愿你们身体安康,福寿绵绵。”
“好,待你下次回去,也记得替我和你伯父向你的父母亲问声好。只可惜你伯父他去外县办差了,得过几日才回。”
........
‘这么和谐?这个穿越世界全员好人吗?不应该呀!’
夏菱突然觉得没啥意思,居然一点冲突都没有,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耷拉着头,直接趴在了地上。
至于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夏菱基本也没怎么听,反正就是一通寒暄。
到最后,柳镜尘觉直奔主题,“伯母,侄儿此次前来是奉父母之命,带着婚书向幼萱妹妹提亲。”
说完,柳镜尘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红色的纸,双手将婚书递给了白幼萱的母亲杨氏。
听到这,夏菱立马就来了兴趣,猛地抬起头,瞪大着眼睛,仔细观望着这三人的对话和表情,两只狗耳朵都竖了起来。
杨氏看完婚书,笑着说道:“这婚事是很多年前你的父亲和幼萱的父亲亲自定下的,当时我也在场,这可是天赐良缘,是喜事啊!”
听完杨氏说的话,柳镜尘长舒了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白幼萱则一直微微低着头,抿着嘴,嘴角微微上扬,那种期盼已久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杨氏端起一旁的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茶后,又笑着说道:“可这婚事毕竟是大事,得等你伯父回来了再给你们做主。”
柳镜尘立即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回道:“全凭伯父伯母做主。”
“好!吴伯,镜尘贤侄舟车劳顿,大老远而来,你先带他去厢房好好休息,切不可怠慢。”
杨氏喊来管家吴伯,一顿吩咐后,又对着柳镜尘说道:“贤侄,这几日就在府中安心住下,有任何需要尽管提。”
“多谢伯母安排。”
柳镜尘道完谢后,便跟着吴伯去了厢房。
夏菱原本也跟着走了出去,走了一小段距离,一回头,却发现白幼萱和杨氏还在大堂,便又悄咪咪地折返了回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杨氏在严厉地斥责白幼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