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兰的到来,让楠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趁着秦飞失手的瞬间,苗刀瞬间缩回胸前,一个漂亮的刀花自胸前挽起带起一道殷红的流光。
“啊……”秦飞的惨叫震耳欲聋,失神的瞬间,他的右手筋已被楠竹挑断。
楠竹毫不犹豫的飞起一脚正中秦飞胸口。
秦飞的左手果断的挥拳击向楠竹小腿,被断了一只手,他死也要拿回楠竹一条腿。
“嘭”
拳肉交击,秦飞整个人倒飞出去数十米远,而楠竹的小腿部位却光芒流转。
秦飞的一拳之力被游龙光甲完整的挡了下来。
“噗嗤~”
这一刻的楠竹身如闪电,苗刀一闪一过之间秦飞的左手手筋亦被他挑断。
“这不可能!那是什么鬼东西!”秦飞挣扎着还想要站起身来。
楠竹却没有再给他机会而是转身一刀断了他的两条脚筋。
“你没必要知道了……”楠竹嘟囔了一句。
秦飞整个人瘫软在地,战斗至此已经彻底接近尾声。
“呵,来呀,杀了我!杀了我,你也活不了!”秦飞艰难的仰头看向眼前的少年。
若不是那突然出现的诡异光甲,他绝对不会败给楠竹,败给一个从灾区里爬出来的蛆虫。
“你活不过今天的,我说的。”楠竹持刀逼近秦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坏事做尽,024城的账,我今天一并与你算个清楚!”
“嗖……”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快速的逼近战场,于数米远的地方停下,一把军刀从车窗飞出,打断了楠竹挥起的长刀。
“小兄弟,先别急。”
秦墨淡定的推开车门走下车,冲楠竹点了点头,而后打开后备箱取出了轮椅。
下车后的秦业视线与不远处的武明兰对上,二人的呼吸同时凝滞,谁都没想到时隔二十年的见面会在这种情况下。
楠竹歪着脑袋看向眼前的几人,直觉告诉他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与武开阳她妈有故事。
“好久不见……你的腿?”武明兰的眼眶逐渐湿润。
“我没死,你很意外吗?”秦业冷冰冰的回应道,转过头看向地上如一滩烂泥般的秦飞。
独留武明兰一脸的不知所谓,她根本就听不懂秦业话里的意思。
此时的秦飞脸上竟带着戏谑,他知道自己废了,今日就算不死,以后也只能在床上了此残生,所以他早就没了活的念想。
“杂碎!动手啊!杀了我!”秦飞嘶吼道,表情极度狰狞,他知道秦业也只不过是来看他的笑话的。
楠竹没有理会秦飞,而是看向秦业。
“你是来救他的?”楠竹问道。
“我……是。”秦业扶着轮椅的扶手,看着秦飞如烂泥般趴在地上,他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原本他只是想来送秦飞一程。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狠不下心来,秦淮安的那句话也让他动摇了。
“救我?哈哈哈……”秦飞听到秦业的话,整个人都笑的在地上乱颤,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不,他必须死。”楠竹认真的看着秦业。
秦业这个人楠竹听说过,但并不了解,印象里好像从来都没有过接触。
“对,杀了我!”秦飞笑的凄惨。
他不需要秦业的可怜,他承认自己做了很多坏事,也承认自己罪该万死,但他绝不要和秦业一样,像个废人一般的度过后半生。
“秦墨,救人。”秦业的脸上透出疲惫,面对癫狂的秦飞和执着的楠竹,他并不想再过多的纠缠。
身后的秦墨略微犹豫片刻,正想着要不要出手,却被秦飞打断。
“大哥,呵,我的好大哥,你可知道你的腿是怎么废的?”秦飞突然说道。
秦业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看向秦飞。
“是我,是我费尽心思从西北弄来的神经毒素,哈哈哈,是我放进了你的酒里!”秦飞闭上了双眼,语气越发癫狂,“那时的父亲眼里只有你!都怪他!哈,现在你还要救我吗?”
秦业心神巨震,他中毒的那一夜,正是他与武明兰分别的时候。
那天夜里,秦淮安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以武明兰的性命做威胁,逼他迎娶东方宁秀。
饮下离别酒,一别二十载!
“原来如此……”武明兰笑了,笑的很憋屈,原来秦业刚才的话是以为毒是她下的。
下一秒,武明兰迅速的转身,快步的离去,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不想再面对那个男人,也不想再去背负什么情啊爱啊的。
“妈!”武开阳赶忙追了上去。
“阳阳,别跟着我,你不是一直想找你父亲吗?轮椅上的就是。”武明兰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大步离去。
武开阳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从小就没有父亲,为此她已经纠结了十多年了,可每次问起,都只会被母亲责骂。
“父亲……”武开阳嘴唇颤抖着念叨着这两个陌生的文字,转过身来看向秦业,整个人都不知所措起来。
秦业面容扭曲,颤抖的手指向秦飞,口中早已不能言语,是他的亲弟弟害得他后半生只能坐在轮椅上,是他的亲弟弟害得他误会武明兰二十年。
“我可以动手了吗?”楠竹适时问道。
刚刚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武开阳的情绪看起来也不对劲,所以楠竹想要尽快了结秦飞。
秦业泪眼朦胧,咬紧了嘴唇冲楠竹挥了挥手,操控着轮椅转过了身去。
“第一刀!为那些被你残害的无辜灾民!”
楠竹不再犹豫一刀插入秦飞腹中,却并不致命。
“第二刀!为024城所有遇难的民众和战士!”
楠竹的刀很快,秦飞始终紧闭双眼,没有任何表情。
“第三刀!这是老李的,也许你不认识他,但他的命得你来还!”
最后一刀果断的切开了秦飞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秦飞的视线开始变得昏暗,他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解脱在即。
“喂,小子!拳套的事你还没问呢!”老刀的声音响起。
“啧,不早说,我捅的兴起,忘了!”楠竹在心中回应,脸上写满了尴尬。
秦飞要死了,直到这一刻他也不曾后悔过,他的一生从出生起就已经注定。
“对……不……起……”
生命最后的时刻,秦飞的嘴唇微动,楠竹看懂了他的意思。
这话应该是说给秦业听的,这应该是秦飞最后难得的,仅存的,一丁点的良心吧?
“你……叫阳阳?今年多大?”秦业没有再去看秦飞,愧疚的眼神对上了武开阳呆滞的脸。
“二……二十……”武开阳木讷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