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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进城(1 / 1)


小穷酸是个大麻烦,从楠竹认识齐修远开始,就没怎么消停过。

这些年来,楠竹明里暗里的也帮过齐修远不少次,这违背了自己从不多管闲事的人生准则。

但他每次都能找到合适的借口,比如白天那舍不得兽血的蹩脚理由。

“说吧。”楠竹挪开钢板,走出了车厢,齐裁缝第一时间跪在了他面前。

“警备司,他们带走了小远,救他!”

齐裁缝泪流满面的抱着楠竹的裤腿,就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敞开的衣领间,一颗金色的星星纹身在夜幕下泛着光。

这该死的父爱!我还从没体会过呢。

楠竹满脸纠结的挠了挠脑袋,头皮痒的厉害,他已经很久没洗澡了。

“星火社也不管吗?”楠竹看着脚下的齐裁缝,悠悠的说道。

齐裁缝整个人明显颤抖了一下,急忙扯紧衣领,大口的喘息着。

星火社,在这废土中是一种不可言说的禁忌,灾区里除了楠竹,没有人敢说这三个字。

听说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组织,里面都是些奇怪的人,齐裁缝就是他们的一员,属于西南星火分社。

社里的成员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生活在荒野,有的潜伏在灾区,听说就连那钢铁围城中都有他们的人。

“叔求你了……社里救人怕是来不及。”

齐裁缝颤抖着掏出一只破碗,上面仍残留着兽血。

他常年和城外驻军打交道,又是星火社成员,自然知道警备司来灾区抓人是去做什么。

在城里人的眼中,他们这些灾区的人根本就不是人,甚至比不上那些驻军猎来的变异生物。

楠竹曾听齐修远说过,在很久很久以前,有过那么一段至暗时刻。

那时候的人不是人,是两脚羊。

罢了,如今的世界里,灾区的人也不是人,是城里大人物的器官培养皿,是荒野里变异生物和诡异植物的餐食。

当然,命好一些的,会充当劳力至死方休,总之被抓进城的灾民,等同于死亡。

楠竹眉头紧皱,齐裁缝这是豁出去了,变相承认了自己星火社的身份。

“好,给我弄身干净衣服,我也想体面一下。”

思索了片刻,楠竹弯腰扶起齐裁缝,接过破碗,顺手摔得稀碎,理由他找到了,不算多管闲事。

夜幕下,楠竹摸黑来到了钢铁围墙之下,此刻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穿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黑色的修身作战裤,雪白雪白的军用衬衫,还有一双军靴,连头发都打理了一番,整个人显得英姿勃勃,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衣服是城外驻军送来给齐裁缝修补的,不过都不重要了,现在它属于楠竹。

楠竹的腰间白色衬衫下摆被一本残破的书顶起褶皱,听说这是自己从未蒙面的爹留下的。

这些年来,除了老刀,这书就是自己唯一的资产,奈何自己并不认识多少字,书页也早就残缺不全。

“想要体面?呵,真是最蹩脚的理由,没有之一!”右臂上,老刀的声音传来。

楠竹丝毫不予理会,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城门,那里有着秦氏驻军最严密的布防。

说是为了防止兽潮或者活死人袭城,其实就是为了防灾民,除了会飞的变异生物,没有谁能越过深渊,兽潮和活死人都不行。

“轰隆隆”

军用卡车由远及近,在靠近城门处停了下来,看着远处会行走的钢铁,楠竹眼神晶亮。

车里,一名反戴军帽的秦氏军人隔着车窗递出一张军官证,跋扈的说道:“看个锤子,给爷放行!”

守门的驻军不敢怠慢,听说这些城外的驻军都是杀坯,于是急忙撤开门前的一排排拒马,示意放行。

一秒钟的停顿很短暂,短到所有的秦氏驻军都没有留意到,军车的底盘下,扒着一个隐藏了全部气息的少年。

与此同时,灾区深渊边缘,齐裁缝用尽全力才爬上了属于楠竹的破车厢。

果断的激发了一枚信号弹,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撕裂了夜空,吸引了所有饥饿难眠的灾民的目光。

这是灾民们从未见过的风景,在他们的眼中此时的夜空,很美,尽管他们根本不理解什么是美。

“呜~”

深渊另一头,秦氏驻军基地,警报声响起,所有驻军都知道这红色的信号弹意味着什么。

一辆军车驶出基地,024城巨大的吊桥降下,驻军部队直插灾区。

倘若能够抓到星火社余孽,绝对是大功一件,做的好甚至能连跳三级,车厢中所有的驻军都庆幸自己能够参与抓捕。

“小远啊,爹就能做这么多了。”

齐裁缝看向深渊,虚弱的坐在车厢顶上,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被黑暗吞噬。

白天的兽血并没有减轻他的病症,激发信号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轰鸣的卡车声由远及近,也许是信仰的作用,也许是身为社员的荣耀感作祟,总之齐裁缝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一步之后又一步,蹒跚的步履透着坚定,向渊而行是齐裁缝的唯一出路。

纵身一跃总好过进那警备司监狱,听说那里才是真正的地狱,齐裁缝如是想着。

“对不起了,楠竹。”

面向深渊,齐裁缝只觉得自己愧对楠竹,他去的毕竟是那可怕的城里。

灾民终其一生都期盼能够进城生活,却全都对城里人畏如蛇蝎。

“我为星火!终将燎原!”

夜空下,齐裁缝声嘶力竭的呐喊,声音苍劲有力,直刺云霄,深渊边却早已空无一人。

迟来的秦氏驻军仿若吃了苍蝇一般,扑空就算了,卡车的轮胎还爆了一个。

轮胎上扎着的正是白天楠竹递给齐修远的破碗碎片,扎胎更扎眼。

另一端,进城的军车畅通无阻的开进了024城外城区,城内霓虹灯交替闪烁。

灯光映入车底,楠竹少有的泛起了一丝紧张,这些漂亮的光线,是他从未见识过得世面。

幽暗的巷子里,军车缓缓停稳,反戴着军帽的驻军军官跳下车,一把就扯开裤腰带,对着墙角泚着水,满脸的惬意。

“你好,请问警备司怎么走?”

突兀的声音响起,楠竹不知何时已来到军官身后,冰凉的刀刃贴在军官的脖颈间。

军官一边咽着唾沫,一边止住了下面的流水,整个人僵在原地,身后那股子独属于灾区的酸臭若隐若现。

他的内心恐惧与震惊各占一半,从军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敢把刀架在猫脖子上的老鼠。

“哑巴了?”楠竹右臂用力,苗刀在军官脖颈上割开了一条小口。

“出了巷子,往南一公里!别别别,流血了!”军官急忙答道,浑身颤抖不已。

他敢打赌,只要自己稍微犹豫一下,长刀就会彻底划开他的颈动脉。

“谢了,你尿裤子上了。”楠竹友好的用长刀拍了拍军官的脸,再无声息。

巷子里的军官瘫坐在一滩尿液里,浑身上下都黏糊糊的,也许是血,也许是尿。

管他呢,至少还活着,没有人知道在他的秦氏军装下,隐藏着一颗怎样怯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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