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卫国寒暄了几句之后。
李存希领着弟弟回到车上。
李望坐在副驾,垂着脑袋,昏昏欲睡。
“很困吗?”
李存希询问。
李望委屈道:“他们不让我睡,还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把我铐在桌上,我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没打你?”
“没有。”
“恩,那就不去医院检查了。”
李存希发动车子,准备回家。
这王宝利的确是个老油条,采用的逼供手段,完全不留痕迹,如果不是凑巧遇到楚卫国,找到了王宝利顶头上司撑腰。
这官司恐怕有得打了。
也算这不省心的臭小子命大。
“先别睡了,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
李望强打起精神,有气无力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是你那个朋友设套陷害你。”
李存希眼神冷冽。
这时。
身旁传来轻微的鼾声。
李存希微微一笑,顺势拐进一条较为安静的小路,让弟弟睡得更安稳一些。
郊外废弃厂房内。
王宝利把李存希捞人的过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胡占听完之后,竖起了大拇指:“竟然能想到用收据洗白赃物这一招,不愧是白手起家的大老板,高,实在是高。”
“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夸人家,这个李存希有个朋友,背景很不简单,连我们局长都要对其礼让三分,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了,省的阴沟里翻船,把自己给搭进去。”
王宝利沉声警告。
胡占吐出一个烟圈,满脸不屑:“不就一个分局局长的朋友么,看把你吓得,放心,我背后那位爷,背景强大到你无法想象。”
王宝利不忿地辩驳:“你丫有背景有靠山,老子可没有,李存希现在搭上了我顶头上司,随时可以给老子告刁状,我如果被局长给扒了这身官皮,你后面的人,能帮我官复原职吗?”
“安心吧,后面的事我没打算让你掺和。”
胡占从包里摸出两根金条,扔到王宝利面前:“虽然事没办成,但酬劳还是要给的。”
王宝利麻溜的揣起金条,好奇的问道:“你想再怎么对付李存希?”
“还没想到,不过我打算找人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耍小聪明没用,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胡占冷笑不已。
“那就祝你成功,我走了。”
“不送。”
.........
傍晚时分。
李存希做了一大桌子,有鱼有肉,有虾有蟹。
睡了一觉的李望,也是恶狠了,风卷残云般横扫桌上的饭菜。
此举惹得李朵朵大为不满,奶声奶气的喊:“小叔别吃了,给我留一点。”
李存希把一根鸡腿放进闺女碗里:“先由着你小叔吃,等会儿爸再给你做。”
“好。”
李朵朵这才心满意足地吃起了鸡腿。
白晓燕看着狼吞虎咽的小叔子,不由的问向丈夫:“这孩子的朋友不管饭吗?他这样子好像四五天没吃饭似的。”
“应该是在朋友家不好意思多吃。”
李存希随口敷衍。
他和李望已经统一好口径。
说李望舍不得京城朋友,所以没有上火车,但又怕被他这个大哥说,这几天就躲在了朋友家。
至于李望被抓的事。
李存希和李望都不想告知家里人,让家人无故担忧。
“看把孩子饿的,赶紧多吃一点。”
白晓燕把一块大排骨夹到小叔子碗里。
“妈妈,我也要。”
李朵朵吃味道。
“给。”
白晓燕又给闺女夹了几块。
咔嚓。
门被推开。
魏大壮三人走了进来。
李存希放下碗筷:“你们吃,我去和他们聊点公事。”
昨天弟弟被抓,他就紧急把三人叫了回来。
四人来到前院的书房。
李存希泡上茶水,歉意道:“实在抱歉,让你们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老板,咱们之间还有客气么,倒是您出了啥事,让我们火急火燎的回来。”
魏大壮一脸担忧道。
他当时接到李存希电话时,能感受到李存希那种语气中压不住的怒意。
而在他心中,李存希其实是一个养气功夫极好的人,只要不涉及李存希某些逆鳞,就算与之发生冲突,李存希也不会生太大的气。
李存希把几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真是欺人太甚,老板,你给我个地址,我去把胡占头拧下来。”
冯天瓮声瓮气道。
吴雷无奈道:“你先坐下,听听老板怎么说,别一上来就打打杀杀的。”
李存希翻开桌上的几只茶杯,再拿起茶壶,给三人倒上茶水,叹声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我猜那个胡占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咱们除了提防他们放冷箭,还要调查一番胡占,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调查的事,交给我爸。”
吴雷自告奋勇。
“恩。”
李存希点了点头,又看向魏大壮:“魏哥,石城那仨伙计先喊回来吧,辛苦他们继续保护我妻女还有弟弟。”
陈二狗逃跑期间。
他为了防止陈二狗报复家里人,曾让魏大壮找了三个身手不错的战友,暂时充当保镖。
等陈二狗被抓后,他看这仨人很机灵,于是培训一番,成了晓燕的业务员,帮忙扩展专柜渠道,顺便寻找布料的供应商。
仨人虽然在全国各地跑,但李存希早早定一个规矩,让他们每到一个城市,必须留一个固定的电话联络方式,如果他们跑的业务,有什么业务纠纷,也好及时联系解决。
“好的。”
魏大壮点了点头。
这时。
院外出现脚步声。
“应该是黄岩,把他喊进来。”
李存希拿起茶杯轻轻吹着。
吴雷走到门前:“老板在这呢。”
“哦。”
已经半只脚踏进后院的黄岩,只能收回脚,疾步走进书房。
“希哥,我已经按您吩咐打断了孙台一条胳膊,他也交待了实情,是叫胡占黑货商人,威逼利诱他设套,陷害您弟弟。”
黄岩轻声汇报。
李存希又翻起一个茶杯,给黄岩倒上茶水,轻笑道:“其实他运气不错,要不是我弟弟还念他这仨月的照顾之情,我会让他直接蹲局子,而不是受这点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