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存希对录音棚没有太大期待,毕竟龙国娱乐业并不发达,国产生产的盒式磁带,要么是灌制一些戏曲,要么是灌制港澳台的歌曲。
国内对于专业设备需求极小,就算有那么一两家专业录音棚,恐怕填申请表,排队也要个把月,并且私人不可能申请使用。
当然没有专业录音棚,也可以用最原始的办法,在密闭的棚子里,现场演唱,现在乐队演奏编曲,现场收音。
虽然效果差了一些,但也能听。
可当王树打开录音棚门后。
李存希大吃一惊,里面还真是专业录音室,
专业的双轨录音机,价格昂贵的合成器,多方位的收音设备,以及各种乐器,连电吉他等电子乐器都有。
“说来也巧,我们厂长有个同学,在香江开音乐公司,他们刚好有套淘汰的设备,我们厂就便宜买过来了。”
“这样啊。”
李存希点了点头。
他估计这套设备应该不是淘汰一年两年了,毕竟现在二十四轨的录音设备都有了,双轨的实在不够看,这合成器也是大的离谱,估计也是二三十年前的产物。
十分钟后。
配乐的演奏师傅到齐,也是某个文工团的班底,经验老道,看了眼李存希注释的那张纸条,便开始演奏录制。
李存希就按照模糊的记忆,给即将要录制的两首歌编曲,实在想不起来,就用现场演奏的某种乐器代替。
无论是小芳还是宝贝对不起,两个歌都有摇滚元素。
因此少不了架子鼓,电吉他,还有贝斯。
过了二十分钟。
三段广告的配乐录制完成。
李存希听了小样很是满意。
王树说道:“那咱们录《小芳》?”
“恩。”
李存希递过谱,让师傅们抄录了一份,详细讲述他构思的编曲。
“不行啊,这架子鼓,没人会啊。”
一位弹吉他的老师傅说道。
“我来吧。”
李存希慢悠悠走到架子鼓旁。
王树苦笑道:“您来架子鼓,那谁唱歌?”
李存希指了指那台录音机:“这设备应该是双轨的,可以先录伴奏,再录人声,如果你不会操作,那就找会的人来。”
“好嘞,您等等。”
王树快步离开。
不一会儿。
来了一个留着短发的女人,看穿着打扮不像是内地人。
果然对方开口就是港普。
“哎呀,你们这群乡巴佬,不要乱搞这些设备行不行,我调试很辛苦的,闲着没事录什么歌,你们懂音乐吗?”
“钟小姐,劳烦您帮我们录两首,多谢了。”
王树赔着笑脸。
“好啦,要录什么赶紧的,再教你们厂里员工几天,学不会的话,我就回香江了。”
短发女人打了个哈欠,开始摆弄录音设备。
李存希出声打断:“稍等一下,我熟悉熟悉架子鼓。”
上一世组老年乐队,打过一阵子架子鼓,时间距离现在并不远。
“我顶个肺啊,你会不会打?别浪费本小姐时间。”
短发女人一脸的不耐。
在她看来,内地音乐很落后,会弹钢琴的都没多少人,别说会玩架子鼓和贝斯的了。
摇滚这玩意,在龙国比熊猫还稀有。
李存希没有言语,深吸一口气,双手挥动,开始打着简单的鼓点节奏。
“切,小孩水平。”
短发女人不屑道。
李存希陡然加快节奏,有节奏的鼓点,充斥着众人录音棚。
众人跟着鼓点晃动着身子。
“好...好厉害。”
短发女脱口而出。
就这一段,对方起码练架子鼓有十多个年头了。
咚咚咚,咣,咚咚咚,咣。
架子鼓声,戛然而止。
李存希点了点头,还行,没生疏。
“来吧。”
“好。”
短发女开始拨弄设备,比了个ok的手势。
李存希以鼓点为号,大家开始演奏。
短发女起初没太在意,架子鼓打的好,不代表会作曲,可随着完整的歌曲演奏出来。
她脸上再次露出惊色。
这曲子节奏不错,填上词很容易成为传唱度极高的流行曲。
“看来是我小瞧了内地的音乐?”
忙活了一小时。
李存希顺利拿到两首歌的磁带。
“王导,我先走了,对了,这歌你自己听就行了,千万别传播。”
“没问题。”
王树离开。
短发女孩闻言走到王树面前,不解道:“你们费劲录歌,不打算发行吗?”
“人家不图名。”
王树把自己那份磁带放进裤兜里。
短发女人眼珠子一转,一脸狡黠:“既然他不打算发行,你帮我当个中间人,我打算买下他这两首歌,价格让他随便开。”
龙国平均工资二十块。
而香江平均工资至少两千。
而她作为娱乐业一员,一月工资在五千左右。
哪怕现在港币贬值,港币只有人民币八成左右,中间也相差了就几十倍。
所以,她只需要拿一两千块,就能获得两首质量尚佳的歌曲,回去自己唱,或者转手卖掉,都是极好的。
“人家不差钱。”
王树无奈道。
“难不成是万元户?”
短发女人为了安装录音棚,已经在京城生活了数月,对于龙国收入天花板心知肚明。
万元户嘛,不就是一万多港币,她给得起。
“比万元户还有钱。”
王树回答。
他对李存希了解不多,但从苏寒那了解的信息。
这个李存希更像是传说中的资本家。
据说上次轰动全城的展销会,李存希花费数十万,送车送家电,还用几乎是天文数字的价格,请来一些文工团的工作人员表演。
“哼,再有钱也有限,你有他地址么,我自己去联系。”
短发女人曲解了王树的意思。
认为比万元户有钱,至多就是有个两三万的资产,也不算什么有钱人,她给对方一万块,不信对方不要。
王树回道:“他家地址我不晓得,但我知道他在王府井有个服装店叫晓燕,你可以去那问一问。”
他其实是有李存希座机电话,但不方便给这位来自香江的钟小姐。
“哦,过两天我去看看,没其他事,我去睡觉了。”
短发女人伸了个懒腰,往外走去。
她去王府井至多是逛一逛友谊商店,看看那些稀奇古怪的工艺品,电器比香港贵了几倍不说,还都是几年前的淘汰品,衣服倒是便宜,但花色和款式落伍,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