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告诉你一条命值多少钱。”
李存希掷地有声道:“一月份,新闻报道的杀人案,只是抢了十五块,二月份,有桩入室抢劫杀人案,杀了一家五口,也不过拿走六十块现金,同月份,还抓了个专门针对老太太的杀人犯,他杀了十几个人,拢共抢了不到一百块。”
“换算下来,每条人命都才值十几块,那问问你,老子他妈拿出三万块,够不够买你们的全家狗命。”
说到最后。
他几乎是吼出来。
刹那间。
一众混混被吓的愣在原地。
苟哥咽了口唾沫,强撑笑容:“三万块,你以为钱是大白菜?”
啪。
李存希给了苟哥一巴掌,冷笑道:“你敢问我要三千块,竟然怀疑我没三万块?你他妈是傻子吗?”
“你敢打我?”
苟哥怒瞪着李存希。
啪。
李存希又用力扇了苟哥一巴掌,声色俱厉道:“我不仅打你,还得让你给我兄弟道歉,不然明天起,我先拿六千块,在道上悬赏你全家的命。”
苟哥忍怒辩驳:“哼,现在严打呢,谁会为了钱杀人。”
李存希讥讽道“你这些衣食无忧的盲流子,都敢为了三千块勒索我,而那些流落街头的乞丐,还有在京打工,却走投无路的盲流,只要我愿意拿六千块,别说让他们杀人,就是捅自己几刀都行。”
“对了,不如你给家人选个死法?被入室抢劫,全家身中十几刀,刀刀偏移要害,在疼痛和失血的无助中死去。”
“又或者说,有人投毒,让你全家肠穿肚烂,活活疼死。”
“哦,我想起一个死法,应该适合你,趁你家人睡觉,浇上汽油,钉死门窗,放火活活烧死。”
“不过你放心,在烈火灼烧你痛不欲生之前,那浓烟,会先侵蚀你的肺部,让你窒息无法呼吸,活活憋死,你先代入一下,看看爽不爽。”
“我..我..”
苟哥听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他意识到自己真惹得狠角色了。
啪。
李存希又给了苟哥一巴掌:“愣着干嘛,滚过去给我兄弟道歉。”
苟哥咽了口唾沫,挪步走到金文面前:“哥,我..我刚才不是故意嘲笑你的,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我去你大爷。”
金文狠踹了苟哥一脚,把人踹倒在地,又想骑上去殴打。
李存希抓住金文衣领,往后一扔,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点出十张,往苟哥胸口一扔,指了指刚才与他叫嚣的青年:“一百块,一条腿,接不接。”
“接。”
苟哥赶忙拿起钱,对着手下吩咐道:“把这孙子给我抓起来,打断一条腿。”
“不要,苟哥,我可是你的人啊。”
青年吓得连滚带爬的逃跑。
一众混混一拥而上,彻底湮灭了青年。
“走吧。”
李存希重新回到车上。
金文点了点头,骑着车载着两人离开。
等上了主路。
金文对着李存希竖起大拇指:“希哥,您刚才那气势,真是吓到我了,比当时魏哥抢咱们那气场还惊人,吓得那些孙子一愣一愣的,牛逼!”
“希哥,如果他们还不让步,你是不是真要找人买他们的命呀。”
黄岩忍不出询问。
李存希白了黄岩一眼:“我又不是杀人狂魔,无冤无仇,干嘛要人全家的命,刚才就是编瞎话,吓吓这些涉世未深的胡同串子而已。”
“原来如此,那您演的太像了,我真当真了。”
黄岩憨笑道。
李存希不再言语。
这次小插曲。
倒也给他带来一个警示。
白天都有胡同串子见财起意。
那到了夜市,他们营业额上去,自然也有人觊觎,得先提前做些准备,最大程度避免被抢。
首先,交通工具就得改善一下,如果今天骑的是三轮摩托车,一加油门,就能甩掉这些胡同串子,根本不用与这些人周旋。
其次就是安保了,他得抽时间做做魏大壮母亲工作,让其留在京城给他当保镖,不然靠虚张声势,早晚有翻车一天。
“金文,你抽空去几个国营厂打听一下,有没有二手三轮摩托车卖,具体什么价格。”
八十年代初,工业品短缺,电视券,缝纫机券,冰箱券,摩托车券,一个比一个稀罕。
三轮摩托车基本定向供给各国营单位,个人想要买的话,只能走二手渠道了。
金文自顾自乐道:“还是咱希哥您疼我,知道我蹬三轮车累,给我换一辆三轮摩托,您放心,这事,我肯定抓紧办。”
........
白家。
白家老两口与李朵朵正在看中央台的科普类节目。
李存希见三人看的津津有味,便没有打招呼,直接走里屋。
此时,妻子正趴在床上,写着什么。
李存希以为妻子在学习,也是没有打扰,坐在床边静静欣赏妻子那窈窕身姿。
过了一会儿。
白晓燕放下纸笔,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
李存希看的眼热,恨不得把妻子就地正法。
白晓燕余光发现房间冷不丁多了个人,吓了一跳,可定神一看,发现是自己丈夫,不由得嗔怪:“你怎么回来也不和人家打招呼,吓死了。”
“看你在学习,没敢打扰。”
“我没在学习,今天和嫣然看房子去了,这是我做的笔记和房子平面图,你觉得哪里好,咱们俩再去看一下。”
白晓燕把笔记本递给丈夫。
李存希摊开笔记本,翻看了几页,发现妻子看的全是大杂院房子,而且都是十间以上的大杂院。
价格嘛,三千到一千多一间,具体大校按平方算。
在他看来,并不便宜,毕竟买一处独门独院的四合院,也就一两万块,而大杂院的房子只不过是四合院里加盖的一间小房,户型小,且不规整就算了,大杂院人员也极其复杂,搬过去,他也没时间,应付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
李存希合上笔记本,轻声道:“买房这事,妈知道吗?”
“咱们买房子,凭啥问她意见。”
白晓燕双手环胸,鼓起了腮帮子。
李存希看妻子这模样,准是他不在家时,娘俩又吵过一架了。
其实他也意识到妻子和丈母娘吵架次数越来越多。
尤其是妻子,在处理他问题上,像是个火药桶,只要丈母娘稍加刺激,立马爆炸,与之争吵。
其实他知道妻子为何如此易怒。
他来京城那几年,没夫妻俩没钱搬出去住,只能努力忍受来自丈母娘的欺辱。
可今日不同往日,他不仅有钱搬出去,甚至能买一套独院的四合院居住,妻子有了依仗,自然不愿再处理他问题上忍让。
“买房这事,咱们再等等吧,你也别在妈面前提了,省得再惹她生气。”
他倒不差那几千上万块,只是不想因为这事,进一步激化母女俩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