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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宛如正全世界找我呢?我嫌她烦,来你这边避避风头。”犀利的眼神扫视了一眼沈时晏。
和之前在沈家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同,如今的纪云菲撕下小绵羊的伪装,将自己强势的那一面彻底展现。
纪云程去吧台里泡了两杯果茶,端了上来。
最近他很喜欢喝这种带有果味的果茶,清新爽口。
“姐姐,你没吃早饭吧,我去给你拿点心。”
说完踩着拖鞋去了楼上的零食房。
沈时晏爱上人类的食物了,经常会带着纪云程去疯狂采购。
纪云菲看着弟弟的背影,眼中一片温柔。
转过头看着一旁的沈时晏,就是这头猪拱了自家的白菜。
虽然弟弟一直表示沈时晏挺好的,但纪云菲想到这家伙之前的风流韵事,越看他越不顺眼。
弟弟可不能继续和他在一起了。
“沈少,平时多谢你对我弟弟的照顾了。”说完伸出手。
沈时晏抱着喵呜,没有理睬,而是坐到了纪云菲的对面,勾起唇角。
“纪云程是我的人,照顾他是应该的。”
纪云菲放下悬着的手。
“沈少,我听小程说您和他只是朋友关系,您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我听说您之前睡过的女人都能组成几十个足球队了,您千万别委屈自己,所以还是赶紧和我们家小程分开吧。”
沈时晏面前的水杯瞬间碎裂,热水溅到手臂上,眉毛都没皱一下。
这杯子是纪云程买的,瓷器材质,上面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狗。
纪云菲看着裂开的杯子,表情僵住了。
从楼梯上下来的纪云程看到这一幕,急忙跑过去。
“怪不得这杯子那么便宜,原来质量这么差。”
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时晏。
纪云菲默默地挪动了一下屁股,离她面前的茶杯远了些。
“小程,你缺钱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单纯的贪小便宜。”
纪云程含泪背下了这口锅。
“一诺哥,一定是桑彪的人干的!”穿着皮夹克的男人一脸的愤恨,双目睁圆。
“小六死的太惨了,就像是被野兽啃食的。”旁边的人附和道。
钟一诺皱了皱眉,“小六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在后山,他和我在市场外面巡逻,然后说要去撒尿,后来就没回来了,我以为这小子去哪儿偷懒了,就没在意,没想到。”
那人没再说下去,脸上表情悲愤。
原本云海市这里都被桑彪管制着,他手底下的人个个凶神恶煞,欺男霸女,根本没人能管得了他们。
十几年,这里的人都过的颤颤巍巍,生怕得罪桑彪。
云海又被称为玉城,这里四周环山,山中盛产原石,里面能够解剖出玉石,桑彪将这产业垄断。
他还在山里偷偷种植大麻,贩卖毒品。
上面派人过来调查,但因为地势特殊,来往云海城的就那几条路,桑彪派人管制,谁敢多说他不好,就会被报复,逃都逃不出去。
因此云海城的百姓苦不堪言,直到华海的钟家过来这边开辟生意。
听说是钟家和桑彪有间隙,原本桑彪供货,他们负责雕刻生产,可桑彪的胃口越来越大,把原石采摘都垄断了。
钟家不干了,派人过来开拓市场。
“钟先生,尸检出来了,是被野兽啃食的,死者体内并没有麻醉剂之类的东西。”
钟一诺的眉皱的更深了,“你的意思是小六是活活被咬死的?”
对方点了点头,这种死法太痛苦了。
围观的属下听到都义愤填膺,“桑彪那个老畜生太狠了。”
“报仇!”
“对,报仇!!”
钟一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是什么动物?”
法医的眼神暗了暗,面上有些犹豫。
钟一诺猜到对方的想法,让手下的人都出去。
“我会给小六一个交代,也会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等人走了之后,法医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是人。”
“人?”一向沉稳重的钟一诺这下也不淡定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
对方白着脸摇了摇头,“我做了很多次对比,在死者的伤口处提取到了人类的唾液。”
“云海市有野人?”
“我只听说过有老虎之类的猛兽,没听说过有野人,而且它们都在深山活动,根本不会出来伤人,而且我们并没有在死者附近发现有野兽的痕迹,倒是有人类的鞋印。”
钟一诺的拳头紧握,看来事情不简单。
“最奇怪的是,那具脚印,应该是个女性的。”
“这件事不要透露出去。”
法医使劲地点了点头,“知道的。”
“姐,我在这边挺好的,没受委屈。”纪云菲拽着纪云程回到了房间,将门反锁。
纪云菲一直劝他离开沈时晏。
“你不用为了我委屈自己,纪鸣看到了我的经商才能,没让宁宛如带我去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聚会了,我替他抢到了几个项目,提成很多,我私下开了公司,你可以到我那边去上班,你收拾收拾,跟我走,我在公司附近给你买套房子。”
纪云程被她说的有些心动,这样好像也不错。
只要在沈时晏不受控制的时候,过来帮他就行、
“我考虑一下。”
话音刚落,门砰地被打开,一股浓厚的黑雾扑面而来。
纪云菲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就晕了过去。
“沈时晏,你发什么疯?”
沈时晏黑发及腰,黑色的鳞片从脖子上蔓延到脸上。
他捏着门框,门框瞬间碎裂。
“抱歉,我控制不住了。”
说完支撑不住,双腿跪在了地上,纪云程过来扶住他。
握住他的手腕传输异能。
“怎么会这样,不是还没到晚上吗?”
沈时晏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这种怪物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原本以为这一世能重新生活,看来是我错了,纪云程在我没有失控的时候,杀了我吧。”
“如果死在你的怀里,我愿意。”
纪云程皱了皱眉,“闭嘴。”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抱起神情痛苦地沈时晏,走到了存放翡翠的书房。
藤蔓挥舞,拉起厚重的遮光窗帘,屋子里变得漆黑一片,纪云程将沈时晏轻轻地放在地毯上。
闭上双眼,滕莽像蜘蛛织网一样,将书房的内部封闭的严严实实。
纪云程是为了保护这栋房子,他可不希望这里变成一片废墟。
没发现,躺在地上的沈时晏悄咪咪地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