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月看着宋时屿转身进浴室里去,她回避到拐角处,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直到听见水声响起,她手机点击屏幕开始记时。
她注视着手机里的计时器一分一秒的变换着,大概三分钟的时候,浴室里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清脆又刺耳。
原本蹲坐在地上的姜瑾月猛然站起来,跑到浴室门边去。
“发生什么..”
说出的话在看到一些东西的时候突然戛然而止。
太过匆忙着急的她,忘了一件事,她让宋时屿别关门。
宋时屿精壮白皙的身体就这么在她面前展现出来,淋浴还开着,水流不断从他的胸膛向下流动,好似涓涓流水流淌过平原后,汇集到巍峨高山脚下。
姜瑾月的视线跟随那水流的方向,瞳孔不自觉地微微扩大,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的她,一时间忘记要做什么反应。
她咽了咽口水,虽然是第二次看见它,还是被震惊到了。
宋时屿歪过头看着她,疑惑的叫了一声:“月娘?”
“啊?”姜瑾月下意识答应。
“沐浴瓶碎了。”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碎渣。
宋时屿的沐浴瓶是玻璃制品,他倒沐浴露的时候手滑,没拿稳,不小心打翻在地上。
听完宋时屿的话,她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面,隐约看到玻璃碎渣泛着细碎的光芒。
他是赤脚站在淋浴处,姜瑾月担心细碎的残渣会伤到他。
“你先站着别动。”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浴袍递给宋时屿,略微偏头回避:“先穿上。”
宋时屿默默看着她故作淡定的说话和做事。
然而微微颤抖的手,白玉般的耳朵染上的红仿佛可以滴出血,一切都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犹豫了一下,接过那件浴袍,披在身上。
姜瑾月拿来一双拖鞋,放在他的身前。
“穿上鞋子,出来,我把玻璃碎渣清理一下。”
从宋时屿角度看来,她微微俯身,只能看见姜瑾月柔软的发顶和血红的耳朵,软糯又乖巧,让人忍不住想揉揉她的脑袋。
下意识他想到了一个动物。
兔子。
姜瑾月的视线的从鞋子转移到他的脸上:“怎么不穿?”
宋时屿没回应,却听话的把鞋子穿上。
看到他穿上走到边上的时候,姜瑾月把淋浴区里的碎渣清扫完了,来来回回扫了三四次,才放回扫把。
“应该没有残渣了吧。”
她嘴上这么说,却有点不放心的,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检查,事无巨细不肯放过每一个角落
睡衣的领子是宽松的,专注于寻找玻璃残渣的姜瑾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春光泄露。
莹白的半弧,掩在睡衣之下,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宋时屿的目光被那刺眼的白吸引而去,凝视那莹白之间的沟壑,心里的燥热又开始隐隐作祟。
低柔的声音染上丝丝暗哑:“月娘,应该没有了,不用找了。”
她赞同的点点头,站起来来回扫视几眼,才看向宋时屿。
“以后记得穿鞋。”
浴室沾了水就会滑,要是不穿鞋岂不是容易摔跤?
“不喜欢。”宋时屿摇摇头。
他的习惯就是光脚沐浴。
“不喜欢也得给我穿,要是摔倒了怎么办?”她瞪了宋时屿一眼。
这个人怎么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
照顾她挺会的,怎么对自己就那么不上心。
宋时屿咧开嘴角,笑的灿烂:“有月娘在呀。”
他要是摔倒还有月娘照顾,有什么好担心。
姜瑾月不满的叉腰:“我又不能保证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我也不是神仙。”
他是把她当万能宝似的,以为她无所不能吗?
这次高烧忙活得她累死了。
宋时屿的重点落在前半句,微微收敛笑意:“你会去哪里?”
姜瑾月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懵。
“我会去哪里?”
他认真的注视姜瑾月:“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你会去哪里?”
姜瑾月想了想,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工作:“不在拍戏,就在拍戏的路上。”
“拍戏?”宋时屿盯着姜瑾月许久,“我没在电视上见过你。”
她只觉得有一只箭,‘咻’的一声刺入她的心里,顿时心脏一痛。
扎心。
太扎心了。
这是多么的鄙视她,连混个眼熟都没混成。
“那么多戏,你又看不过来,怎么可能见过我。”
姜瑾月确实没拍过多少戏,原身只拍过两部小网剧而已。
“月娘长得很好看。”宋时屿弯起嘴角,发自内心的赞赏。
可是琥珀色的眼眸里流转一些难以察觉的占有欲。
他觉得月娘好看,一定也有其他人这么认为,他不想其他人这么看着属于他的人。
他想把月娘独藏起来,只让自己一个人观赏。
姜瑾月被人夸过的不少,早就产生免疫,见怪不怪。可从宋时屿的嘴里说出来,却让她莫名觉得有些欢喜。
她自信的撩了下头发,佯装骄傲轻哼一声:“那是当然。”
漂亮归漂亮,有利也有弊。
如果不是姜瑾月过于明艳美丽,也就不会引发杨邺想睡她的心理。
世界上的变态何其多,杨邺也许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是不是很多人喜欢月娘?”他问。
姜瑾月想到自己的粉丝:“不是很多,也就几百个吧。”
百来个。
宋时屿敛下眼睑,没去看她。
姜瑾月莫名觉得浑身一寒,抖了抖,抬头扫了眼天花板。
浴室没空调吧,怎么突然觉得温度变低了。
“洗完了吧,别在浴室待着。”她扯了扯宋时屿的浴袍袖子。
宋时屿目光落在那白皙的柔荑上:“沐浴露还在身上。”
她松下手,微微催促:“那你快去冲一下。”
想到他还没完全痊愈,姜瑾月对他竖起一根食指:“只有一分钟哦!”
“不。”宋时屿直接开口拒绝她。
一向听话的他,突然这样直接反驳拒绝,让姜瑾月蹙起眉头。
“不听话?”她佯装凶恶的样子,举起拳头,“不听话就打你。”
“你舍得?”宋时屿有些无辜纯良的眨了眨眼。
姜瑾月笑了笑,说的咬牙切齿:“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