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上的姜瑾月,瞬间睁开双眼,凌冽的清明的美眸那有半分醉意的模样。
饶是已经醉酒的陈导,见状,不由得被吓的一哆嗦,酒意散去不少。
随后很快又恢复猥琐的模样,伸出咸猪手就想去摸她的细腰。
却不曾想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抓住手腕,他咧开嘴的笑容更大,姜瑾月明明没做什么,他却觉得销魂蚀骨,嘴里发出轻吟。
“小美人,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姜瑾月忍着恶心,冷冷一笑:“是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把你打的六亲不认,人畜不分。
“啊啊啊!”
一声声凄厉宛如杀猪的惨叫声响起。
“好好享受这销魂蚀骨的滋味吧。”
姜瑾月用脚踹了踹,躺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肥猪’。
想睡姐,还得问姐同意不同意呢。
姜瑾月拿着一包药粉,撒在红酒里,给他灌下去。
“好好睡一觉。”
看着手上沾染的红酒,她暗叹,啧,可惜了。
姜瑾月将手来来回回洗了n次,觉得不再恶心,才拿着包包潇洒离去,半分眼神都不曾给施舍给地上的人。
没想到刚刚出包厢就看见苏吟站在门口,姜瑾月的步伐一顿。
苏吟双手环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打了他?”
“放心,管痛,不留痕。明个儿他也只会觉得是一场梦。”姜瑾月垂眸,漫不经心的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她已经安排好,等会儿会有人来送他去酒店,还下了点迷药,醒来就算身上疼,看不到伤痕也只会觉得是一场梦。
她是武打演员,哪里疼,怎么疼,不留痕迹,早就琢磨的一清二楚。
苏吟开始谴责她:“你总是这样,不肯吃亏的性子。不肯牺牲一点色相,在娱乐圈难成大事。”
之前带她带姜瑾月接戏,被制作方的人揩油,直接把人家手扭了,事后自然是接戏没接成,还倒赔医药费。
明星最注重就是形象,当然还给点封口费。
她这个做经纪人的,太难了。
“现在《长云天》女三拿到,你,给我好好磨炼演技,知道了吗?”苏吟涂着红色豆蔻的食指,戳了戳她的肩膀。
拍戏,重要的不单单是脸,自然还有演技,两者缺一不可。
“知道了,苏姐。”姜瑾月搂住苏吟的肩膀,笑嘻嘻道。
但苏吟可不是乔霜,从不吃她这一套。
直接拍开她的手,仍旧严肃冷淡的样子:
“嘴上别应的好听,后天的表演课,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姜瑾月无奈的点点头。
表演课?她以前可是上吐了。
虽然是武打替身演员,但她在现实世界可是著名戏剧学院毕业的学生,专业能力不比银幕上的演员差。
因为接受不了娱乐圈里的肮脏事儿,所以选择做一个幕后演员。
苏吟喝了酒,叫来的代驾此时已经到了。
正好两人已经走到大门口,苏吟顺带问:
“要我送你吗?”
姜瑾月想了想:“不用了,谢谢苏姐。”
她今天答应宋时屿,晚上去看他。
见姜瑾月回绝,苏吟也没再劝说:“那行,我先走了。”
她打开手机,准备叫出租车,发现一条未读微信,是许知言发来的。
【姜小姐,请你忙完后,速来病房。】
微信显示消息是8点多,现在已经10点多。
与此同时。
VIP病房内。
徐姨看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宋时屿,瞥过床头柜已经凉透的粥,丝毫未曾动过。
徐姨皱起眉头,心疼道:“哎,除了早上和姜小姐吃的早点之后,一滴水,一粒米都没有动过。”
一旁的李叔附和道:“是啊,他还说必须要等姜小姐回来一起吃。”
他也很无奈,说什么少爷都不听,一定要姜小姐。
许知言看向宋时屿出神的模样,对着两人说:
“我两个小时前已经发微信给姜小姐,但是一直没回复。”
徐姨在一旁干着急,恳求宋时屿:“少爷,你好歹吃一点吧。”
宋时屿颦眉,十分固执:“不行,我要等月娘回来,一起吃。”
为什么月娘还没回来,月娘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抬起头看向挂钟。
想着想着,清冷的凤眸渐渐染上一层氤氲,雾气蒙蒙,泫然欲滴。
许知言思索片刻:“我给姜小姐打个电话吧。”
【嘟..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他皱起眉头,关机?这该怎么办?
看着许知言摇摇头,徐姨和李叔从满眼希冀到满眼失落。
病房的门响起,宋时屿双眼一亮,看向门口。
薄以商拿着记录表进来:“我来查房。”
宋时屿看到是薄以商一瞬间就垂下眸子,不去看他。
发觉到气氛的沉闷,薄以商挑了挑眉:“这是怎么的?”
怎么一个个跟蔫了的黄瓜似的。
许知言视线扫过茶几上凉透的饭菜和床头柜上的粥:“宋总不肯吃饭。”
薄以商相对于他们的愁眉苦脸却十分淡然:
“不肯吃就不吃呗,有我在,饿不死。”
医院有吊水,不吃饭也足够维持宋时屿的能量。
病房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许知言过去开了门,见到时姜瑾月,就跟看到救星一样。
“姜小姐,你终于来了。”
姜瑾月一脸懵:“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她走进去,病房里的人视线齐刷刷的看向她,每一个人的眼神都透露着一股怪异,气氛诡异又尴尬。
宋时屿率先打破这种氛围,他掀开被子,跑向她,搂住她的腰,低头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他越搂越紧,紧得姜瑾月有点喘不过气,外加被这么多人盯着,她觉得有些窘迫,涨红了脸。
她轻声对着宋时屿道:“你先放开我。”
她开始推搡他。
宋时屿却没那么多心思,不管不顾地脆生生拒绝她:“不放。”
又搂的更紧些,恨不得将两人融为一体。
姜瑾月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搂断,要厥了。
“我喘不过气了。”
宋时屿听闻,才将手松开一点,但是仍旧将姜瑾月禁锢在怀里。
“月娘,我好想你。”
低柔沙哑的声音犹如有实质一般,从姜瑾月耳边轻轻拂过,不可控制的酥麻痒意一直蔓延到脊椎骨,令她浑身一震。
她的脸更红了犹如熟透的西红柿。
这么撩人,谁受得了啊。
当然这一刻众人的眼神越发诡异,唯独许知言相较于他们淡定一些。
宋时屿背对着他们自然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姜瑾月看的却是清清楚楚。
姜瑾月内心呐喊:救命,脚趾已经开始扣出三室一厅。
许知言咳嗽一声:“咳,宋总既然姜小姐回来,您也该吃点东西。”
宋时屿这才松开手,琥珀眸子眨了眨,低头看向她:“月娘,也没有吃饭吧,我等着月娘回来一起吃。”
他熟练拉着姜瑾月的手坐到沙发上,没看其他人一眼,仿佛他们是空气一样。
宋时屿看着茶几上琳琅满目的佳肴,紧紧蹙起眉头。
“都凉了,月娘肯定不喜欢。”
徐姨连忙过来端起碗碟:“少爷,我拿去微波炉热一下。”
宋时屿看着徐姨的动作默不吭声,但是眉头渐渐松开。
菜热一会儿,月娘就可以和我一起吃饭啦。
姜瑾月对着徐姨抱歉的微笑:“真是麻烦您。”
徐姨摇摇头,很是惶恐:“不麻烦,不麻烦。”
李叔见状,上前帮徐姨拿碟子,跟着徐姨一同离开病房。
薄以商没有离开,坐到沙发的空位上,对姜瑾月说:
“姜小姐,你也看到宋时屿现在状况,对你非常的依赖。而且看到你第一眼叫你妈妈,这是一种雏鸟认母的情结。”
他瞥了眼宋时屿,又看向姜瑾月接着说: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雏鸟情结是一种依恋情感,他会对你产生强烈的依附感,不希望你离开他。”
姜瑾月沉默片刻:“那如何克服这种情结?”
喜欢黏着她,可不是一件好事。
“目前来说,他是克服不了这种情结。”薄以商温和一笑,“等他脑子恢复正常,自然而然就不会这样了。”
未等姜瑾月开口,薄以商又接着说:“所以,这段时间要麻烦姜小姐照顾他。。”
不知道为什么姜瑾月看着薄以商那十分温柔的笑容,却产生一种将要被引入陷阱,自己却浑然不知的感觉。
虽然心里觉得怪异,但她还是沉吟道:“好。”
此事因她而起,照顾他也是应有的责任。
薄以商低头翻看手里的记录的纸张:“下午的时候测过他的智力,他现在的智力应该是五六岁的时候。”
他又抽出笔,在纸上唰唰的写了些什么,却也不忘和姜瑾月说话。
“姜小姐,你也不用有负担,就把他当成五六岁的小孩哄着就行。”
写完后,他再次看了宋时屿一眼,对着姜瑾月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离开病房。
现在的姜瑾月没搞懂薄以商的笑容是怎么一回事儿,等宋时屿彻底恢复的时候,她会明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