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刚表情略显错愕:“你们要开卧室的门?”
顾念:“右边你们昨天去过了,已经触发过重要线索了。”
王志刚嗫嚅道:“我还以为你们想亲自去看看。”
顾念没有多说,只是重复问了一遍:“可以么?”
王志刚犹豫了半晌,鼓起勇气说道:“那你们先上去吧,我跟在后面。”
不再浪费时间,顾念侧头示意虞声一眼,便立刻走上楼梯。
楼道很窄,每个阶梯只能容纳一人通过,两个人就十分拥挤,虞声跟在顾念身后,保持大概两个阶梯的距离。
正如王志刚所说,整个二楼都弥漫着一股闷臭,像是动物粪便夹杂着食物腐败的气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虞声用手捂着口鼻,不过上个楼梯的时间,他的胃里已经不太舒服,不断往喉咙涌起几欲呕吐的感觉。
左侧的房间有两个,顾念斟酌了片刻,让王志刚打开靠近楼梯的那间。
虞声扫了眼那扇门的门口,门边的地板满是磨损的痕迹,是屋主人常年进出的结果,而另一扇门门边的地板保存很完好,甚至有层薄薄的灰尘。
顾念的目标就是史蒂夫居住的卧室。
那这扇门的背后,极有可能藏着他的妻女。
王志刚开锁的声音不小,他们上楼梯前说话也闹出了一定的动静,而母女俩却一点出现的意思也没有,难道根本就不住在这里吗?
很快,随着“吧嗒”一声,王志刚顺利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梯,仿佛身后有什么恶鬼在追他似的,连门也没有帮忙打开。
顾念并不在意他的逃跑,而是直接握上门把手,轻轻打开了门。
屋内没有开灯,也没有窗户透进光线,一片漆黑,只有门对面一小处被照亮,摆放着一个棕色的巨大落地沙发。
顾念皱眉,将门彻底打开,整个屋子的布局都显现在两人面前。
此时房子里很安静,楼下没有人在说话,楼上也只有顾念和虞声轻微的呼吸声。
但除了他们二人外,虞声似乎还听到了其他人的存在,像是在隐隐急促地啜泣着。
他轻轻碰了碰顾念,俩人对视,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丝疑惑。
显然,听到声音的人不止他一人。
可屋子里只有各式杂乱的家具,地上铺着厚厚的深色毛毯,仿佛有收音的效果,虞声只听到了短短几秒,那声音便消失不见,如同是他的幻觉一般。
顾念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指房间角落处的衣柜,虞声顺着指向看去,发现衣柜的夹层摆着一个方形铁盒,上面挂着一个小圆锁。
虞声立刻想到了昨日早上自己得到的钥匙,从口袋里掏出,隔空对比了一下,发现大小正合适,自己的钥匙极有可能是开这个锁的。
终于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俩人内心都漫上几分欣喜,但一开始隐隐约约的声音却如同一道警示,告诫着他们房间里还有其他生物存在。
如果冒然地行动,极有可能遭到对方出其不意的攻击。
俩人静静等待了会儿,声音似乎在跟他们玩捉迷藏,不再响起一分一毫。
虞声不想再等待,用嘴型告诉顾念自己去拿铁盒,让他站在门口伺机而动。
顾念眼神一凛,正想出手阻止虞声,急促的喘息声又出现了。
俩人动作一僵,顾念皱起眉头,细细分辨声音的源头,他快速走进房间,掀开了沙发的坐垫。
虞声赶忙跟上。
坐垫下面,两双带着泪光的眼睛齐齐地看向他们。
藏在沙发里的两个人虞声很熟悉,他刚刚还在照片上看过她们,是农场主史蒂夫长相怪异的妻女。
她们蜷缩在沙发的凹陷内,母亲抱着女儿,都害怕地颤抖着,仿佛顾念和虞声是入侵的纳粹,而她们是纳粹枪下待宰的羔羊。
俩人裹在身上的头巾掉落,露出一双粉白色的猪耳。
和学徒现在的模样一般不二。
顾念将沙发垫子轻轻地放在地上,举起两只手翻转片刻,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对着眼泪汪汪的母女俩柔声道:“我们是来安心农场工作的学徒,对你们并没有恶意,只想找到逃离狩猎游戏的方法。”
听到狩猎游戏的那一刻,母女俩眼神中的惧意更甚,开始呜呜啊啊的惊声尖叫。
她们的情况比学徒们还要严重,已经连话都不会说了,发出的声音都像一只猪在喊叫。
虞声问道:“你们也参加狩猎游戏了吗?”
史蒂夫的妻子摇着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啊啊啊...史...啊啊啊...蒂...夫...”
虞声急切追问道:“史蒂夫参加了狩猎游戏?”
女人泪眼连连地点头,张大嘴似乎在努力向顾念他们说明什么,但言语不像史蒂夫的名字那样容易辨认,根本无法理解她说的内容。
史蒂夫参加了狩猎游戏?
虞声回想起史蒂夫的长相,他可以确认,从第一天到现在,对方的脸并没有改变,至少没有长出猪耳朵。
但奇怪的是,他们之前并没有觉得自己与他的长相有所不同。
为什么史蒂夫参加狩猎游戏,但影响却找上了他的妻女?
正当四人因为语言问题陷入僵局之时,楼下时曦刻意抬高的声音响起。
“史蒂夫先生,你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