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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惊人天赋(1 / 1)


这时候有小厮送来了梁伯的早餐,当初刘管家知道梁伯腿脚不好,就特意安排了人每天去大厨房领好了梁伯的餐饭按点送过来。

小楚却不可能有这种待遇,他听到有人入内,便及时合上账本,肃手立于旁侧。

梁伯注意到这个细节,心说这孩子倒是懂规矩,知道账本重要,不轻易示人。

那送饭的小厮就只管送饭,手脚毛躁,一看梁伯有人服侍,立马转身离去,压根就不想多费功夫。

小楚当初是经皇庄上的管事们严苛训练过的,许多行为均刻在骨子里。饿着肚子忍着伤痛做事,对他而言并不影响动作礼仪。

他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自然而然布置好了碗筷服侍梁伯坐到桌旁就餐。

他反而利用梁伯吃早饭这个空档,手脚麻利地将一旁书案上丢的七零八落的账册一一整理好,整理的时候匆匆翻阅归类,很快就已经分清主次排好了一会儿要的顺序。

梁伯手脚不利索,吃早餐速度也不快。

小楚不敢干等着,就将总账拿出来先做个预习,结果一看发现与刚才匆匆瞥见的另一个分账册上的数据不一致。他害怕是自己看错了,又核对了一遍,确定是账目记录有问题没对上,心下不免又多了几分谨慎。

接下来,为梁伯读账目的时候,小楚特意将自己觉得有问题的地方提出来,还边读边查对分账册的内容,发现竟然有十几处大问题,更别谈小账目的疏漏了。

王府修缮?王府修缮如果用了如此大额支出,又怎会破败不堪,门头都长草了。

……

腊月庄户交款,第三户地五户正常交付,而同乡第十户却报冻灾,那一年明明是暖冬,在京城以南的庄子好些人家都没用炭盆,哪来的冻灾?

……

诸如此类,分账册上乱七八糟各种赊欠,总账上更是没一处对的齐整。

梁伯越听越是头大,这里仅仅是肃王府近两年来的账目就出了这么多纰漏,前几年的岂不是一团烂泥更扯不清楚啦?怪不得原本王府的账房们都请辞离开了,实在是这假账太难做了。

“别念了。”梁伯叫停,吩咐小楚拿来纸笔,正打算自己从最近一年开始仔细记录问题。

却见小楚已经铺开了纸笔,不用梁伯吩咐,便洋洋洒洒将刚才发现的十几处错漏一一默写下来,甚至是错漏所在的账册页码,错漏的差额,可能的问题原因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过目不忘。

一开始梁伯还不太相信小楚能记得这样准确,还随意挑了一两处,自己认真校对,结果是分毫不差,甚至将问题原因也说的明明白白,一看就是管账的熟手。

“这账册你提前都已经看过了?”梁伯强压心中震惊,质疑了一句。

像这样的质疑,小楚经历过许多,唯恐自己做事不周,反而轻声解释道:“下奴前日晚间才来府中……并没有看过这些账册,今天第一次看,如果有疏漏,还请责罚。”

梁伯跟随老肃王征战南北见识广博,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是如小楚做到的这样,不仅仅需要过目不忘,还需要有强大的逻辑分析能力,并且精通账目管理的门窍,拥有过人的心算能力。

日常小账分门别类繁冗琐碎,归总大账又是言简意赅,能一边读账,一边核算数字,再凭借记忆比对发现问题已经是难得的能力,更难得的是那么多问题逐一记忆清晰,还主次分明有条理默记书写,这简直是世间罕有的天才。

梁伯张嘴刚要夸赞,转念又一想,小楚到底是官奴。若无恩典特赦,官奴一辈子是官奴,子子孙孙世代为奴,就算天赋这样高又能如何?

早几十年官奴都不许读书识字的,而今律法虽然取消了不许官奴识字这条,但清清楚楚写着官奴世代不得参加科举、不得拥有恒产,官奴的一切都是主人家的,包括身家性命,条条框框都有不少对官奴的约束,官奴比普通的奴婢家丁的地位还要低下。

小楚再聪明,这能力也最多是用在为主人家管账经营上,总归是不能科举为官的,何必平添烦恼?

以前皇庄的老账房也存了这般类似的想法,一来是怕小楚恃才傲物不服管教、二来天赋这样罕见却因官奴身份无法科举产生怨念,还不如小心隐瞒,不让小楚晓得这些,反而少了烦恼。

因此小楚从来都以为合格的账房本就该这样条理清晰、过目不忘,浑然不觉自己拥有异于常人的天赋,也没机会与旁人去比较什么,顶多是觉得自己比旁人勤奋一些认真一些所以做事快一些做的好一些,没什么大不了。

梁伯稳定了一下情绪,见小楚恭敬请教的样子,又实在有点于心不忍,心中感慨,小楚这等才华,哪怕是天家派来的钉子也实在舍不得放弃。

梁伯自认身体不行了,而王爷正是用人的时候,该是想办法将这小楚留住才行,不光是人留住,这心也需偏到王爷这边才稳妥。

他赞了一句道:“暂时还没发现什么纰漏,倒是你,没想到年纪轻轻看账方面却有点经验,字写的也不错。”

除了皇庄里的老账房,这还是头一次听别人夸赞,小楚简直是受宠若惊,红着脸有些结巴道:“谢……谢……梁伯,下奴,下奴这都是应该的,以前在皇庄也做这些,熟能生巧。”

梁伯强压下继续夸赞的念头,不再多说,想着账目上的事不由自主皱起眉头,越发严肃地开始安排交代下一步工作。

发现了账目上错漏问题那么多,梁伯自知不是自己这个代理账房能一个人解决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弄一份书面报告,将问题都写清楚再以此为据,向肃王殿下当面解说明白。不过边塞军中事务与京城繁华之地的府中事务有太多不同,牵扯关系盘根错节,陈年糊涂账越来越多,梁伯越想越乱越发束手无策。

反观小楚更加镇定一些。被梁伯夸赞的时候小楚手足无措,面对认真严肃眉头紧锁的梁伯,小楚更容易进入正常工作状态。梁伯的身影在小楚眼中渐渐与和善严谨的老账房重叠在一起。

小楚在皇庄跟着老账房学了这几年管账的事,亲身历练,对于其中关节、各种猫腻和常用做假的手法都是一清二楚,只是他也暗自吃惊肃王府的乱账居然这般,越到近年来越是随意糊弄,已经不是私下做假平账,竟是毫无掩饰地开始侵吞主家的财产。

难怪听说肃王府近年来经营状况不佳每况愈下,恐怕府中这只硕鼠有所倚仗欺上瞒下贪得无厌,胆子越来越肥。

治标不治本,仅仅想着怎么将账目梳理清楚,追回损失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按照账目上这些疏漏找到问题的根源,揪出府中吃里扒外的硕鼠,才能真正根除肃王府的沉疴旧疾。

小楚有了这个念头,便埋头开始梳理账目,一条条将证据都记录在纸上,逻辑分析更是严谨到位,上至十年前的“小贪”到近一两年肆无忌惮地“大贪、巨亏”,由浅入深丝丝入扣都陈列清楚。

这是需要时间的细致工作,也是小楚一贯做的事情,他渐渐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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