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玉之浦阶等氏族被处决已经过了一周左右的时间,杨业依旧没有找到登陆平户岛的航道。
“杨大人!这是这一周的丈量数据。”
“念!”
“五岛总计耕地6500亩,产粮1万4千石!加上海鲜总计粮产是2万1千石。”
“两万一千石!我们养兵多少来的!”
“1072人!按照杨大人你的规划!当兵者粮饷一年10石!也就是年耗在一万石!”
“明人!”
“总计是2000户!成人5250人,未及冠2126人!”
“按照成人一年5石,未及冠一年3石!3万2千石!”
“不算倭人就已经有4万多的粮耗!”
“倭人还有多少?”
“只从玉之浦氏叛乱处决了456人,尚有两千多人!按照你给的规制,倭人一年1石,幼童减半。一年的粮耗在1千8百多!”
“也就是五岛全岛的一年粮耗在4万多!”
“难怪,倭人如此矮小,一年才一石的粮食,明显的营养不良!”
“杨大人!足足两万的缺口,是否要缩减一下粮饷!”
“不可!一旦减粮,即便士兵不会哗变,我也接受不了他们步上倭奴的后路!”要是自己的兵日后都变成了倭奴那般鬼样,他哪有脸去见未来的战友。
“可缺口!”
“陈安心!”
“属下在!”
“这是大明的作物种子!你先拿回去试试产量!我在三井乐村试了一下,可还没到收成!但至少是倭奴这边的几倍有余,同时让倭奴的贱户去开垦土地,这五岛群岛足足有百万亩地,可开垦面积居然不到一成!”
“属下冒昧!经过这几周的丈量,属下发现五岛群岛多为荒山,可耕种的土地又多为寺庙、神社以及氏族所占,留给平民的也就剩下这六千多亩地了。”
“寺庙、神社?还有氏族领地!”
“杨大人!这是我偷偷丈量的三方领地。”陈安心说着又拿出一封折子。
“念!”
“久贺岛光是寺庙占领的土地,就有2千亩地;神社五百亩,氏族加起来有七百亩,也就是光久贺岛挤一挤,是可以挤出三千多亩地!”
“好家伙啊!光是久贺岛被侵占的田地就超过了五岛总数的一半!”
“久贺岛还是轻的!”
“直接说五岛总共被侵占了多少!”
“寺庙侵占1万3千亩!神社侵占7千亩!氏族侵占2万1千亩!”
“...”
“杨大人!此刻不宜太过明目张胆的实施!”
“此刻五岛群岛内,倭人的数量已经不足两成!但依旧是一颗威力不小的隐藏炸弹!要说全部屠光也不太现实,他们一旦钻入山里或者海里,就彻底没辙了。”
“先处理久贺岛吧!”
“属下遵命!”陈安心虽是秀才出身,但他的手段还是不少,久贺岛被他治理的井井有然,其趋势甚至有望超越福江岛成为五岛未来之首。
“单单就寺庙而言,就独占了五岛耕地的两倍!好大的胃口啊!”杨业决定了,要拿这僧侣第一个开刀。
随着陈安心坐上前往久贺岛的渡船,久贺岛港口位置两名僧侣直勾勾的盯着渡船,然后一人则转身离开。
“陈安心回来!”
“看情况他是已经汇报了土地的问题!”
“既然他敬酒不吃!那就送他上路吧!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陈大人!这是你掉的东西吗?”坐在陈安心身侧的倭奴女子用手指了他的身后,就在陈安心转过身的时候,陈安心身后的三人立马一拥而上,拖着陈安心就往海里扑下去。
渡船本就不大,只能够乘坐十人不到,经过这么大的动静,整艘渡船都开始有了下沉的趋势。
“船!船漏了!”
“是被人刻意凿沉的!救命啊!”其他人开始呼救,可此刻已经处在两座岛屿的中间,即便有人发现,也是无力回天了。
“你说什么?”杨业推翻了眼前的案几,折子与笔墨更是翻了一地。
“陈大人!陈大人的渡船沉了!”
“沉了?那陈大人呢?”
“已经找人下水打捞了,估计凶多吉少!”
“陈...陈安心!”杨业忽然头晕,这个陈安心是他在数千人之中好不容易找到的大才,如今居然就这么草草落幕了。
“杨大人!”一个全身都湿透的士兵匆匆忙忙赶来,看着房间内的乱象也立马跪下禀报。
“找到了?”
“找到了!就在天守外!”
走出天守,只见一副担架盖着草席,单单从轮廓就可以看出是一个人。
“陈安心!这是...”
“陈大人本是熟悉水性的!只不过...”士兵拉开草席,只见陈安心的怀里还扎着几把小刀,可见他落水前就已经遭遇了不测。
“是我的错!我不该小瞧倭奴的胆量,宇久氏刚死,玉之浦氏刚伏诛,他们就敢在我眼皮底下杀我的人。”杨业深吸一口气,紧紧闭上双眼,然后逐渐恢复呼吸的节奏。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福江岛多少兵力!”
“三百人!”
“久贺岛呢?”
“一百五十人!”
“福江岛兵力集合!久贺岛控制所有出入点!”
“可是...”
“没有可是!这次是倭奴在我的头上动土,那我就扬了他们!”对待倭奴,杨业本就没有慈悲之心,更别说如今他们主动来挑起事端。
自从杨业下达命令,福江岛领兵的是张达本人,而久贺岛则是李守光负责。
李守光并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消息,只是借着排查松浦氏奸细为由搪塞了所有村民与僧侣。
久贺岛的禅海寺与妙伦寺此刻还沉浸在自己的淫威之下。
“区区一个大明人,别以为占领了五岛群岛就天下无敌了,宇久氏统治了五岛群岛百年,也未曾敢动我禅海寺分毫。”
“说的没错!禅意僧正!还得是你啊!要不是你提醒,我都不知道那陈安心居然测量了我们的田地。”
“妙几僧正!等下如果有人来盘问,切记,你我都在此禅修,并不知道陈安心施主的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