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要把江简看穿了那样,靠着酒意上来了,胆子也大了些,想拥抱他的欲望,这一秒到达了顶峰。竟然把人直接拥入怀里,放在平时他肯定不会敢这样做。
江简还处于一种愕然中,还以为是他今天的工作不顺,所以心情不好,任由他抱了一会。
他下巴抵着江简的肩膀上,细长的手指轻轻放在他脖子上,指尖摩擦着创可贴的位置,茫然若失的模样,语气有些断断续续:“我有些...痛苦...”
江简愣了会,而后拍拍他的背,安抚说:“怎么了?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他沉默了几秒:“我哪里不如傅逸然?”
江简明显有些僵住了,接着他又说:“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和他和好,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是他弄的吧?”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江简从来见他这样过,怔怔的说:“没和好...”
“那吻痕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喝酒的缘故,眼角的泪水无法抑制的,一滴接着一滴滚落下来,他有些失控,居然哭了....
江简面露难堪,说不出个所以来。
“你还是不肯多看看我吗?我真的快要疯掉了...”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认真去留意过傅子严,如果他多留意一下。就会发现,只因他一句喜欢花,整个庭院都种满花了,出门总有人好心人指路,喜欢的一家小吃店,常年都是爆满的,而他每次过去,总有一个采光好的座位空着,就像特意为他预留的那样,每年的节日,生日,礼物都没有少过,都是很用心的等等....他都没有发现,傅子严这些年其实把他照顾的很好。
江简掀起眼皮看他,一时间恍惚,在他眼里看到渴望,悲伤,还有溢出来的爱意....
他这才意识到,这些年,傅子严真的改变了很多。
江简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焦悴的很,一晚上他想了很多。
早上的时候,管家和他说,让他今天不用去学校了,已经给他请了几天假了。而后,他也收到了休假通知。
傅子严穿着宽松家居服从楼上慢慢走下来,头顶有几根呆毛立起来的,眼睛肿肿的,看到江简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去看那个显眼的创可贴,很快他又说:“我给你请了假,这几天就不用去学校了。”
江简说:“我知道了。”反正他也不想见到傅逸然。
傅子严平静的就像昨晚的事没发生过一样,他和江简吃过早饭,看着他把药吃了,问道:“这几天想不想去哪里玩一下?”
“你不用,上班吗?”
“我这几天陪你。”
“太突然了,我还没有想好。”
“没关系,你今天可以好好想。”
江简一天都在想着了,吃过早饭和傅子严出去遛了狗狗。美好的下午,阳光明媚,庭院的各种各样的花开的十分美丽了,还有花棚。他去修剪,还浇水,傅子严就在一旁桌椅开着笔记本工作,累了,他就喝口茶,伸伸懒腰。看看江简,他蹲下来,拿着小铲子,在挖着,接着把种子放进去。狗狗就在他旁边站着,吐着舌头,像是在监察工作。
傅子严笑了笑,这次又是什么花呢?
蹲久了,江简站起来,顿时两眼一黑,双腿发软。傅子严连忙跑上去扶住他:“先别弄了。”
傅子严把管家喊来,把剩下的给他处理。
白天的傅子严情绪稳定,半夜里,他的书房总是亮着,从门缝里透出微暗的亮光。
管家在书房门口说:“少爷,早点休息吧,要注意身体啊!”
傅子严总是冷冷的说,让管家先去休息。
管家无奈般的摇摇头,这些年,亲眼看着他变了好多。还记得他几年前,扬言要把江简折磨死,现在倒好了,爱而不得,于是决定帮帮他。
管家去泡了杯雪梨茶,把江简叫了起来,和他说:“你把这个给少爷他端过去。”
江简端着茶,去到书房门口,想要敲门,发现有条缝,门没关紧。
他直接推门而入,傅子严趴着闭着眼睛,看起来是累困了。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把雪梨茶放在一旁。
笔记本还亮着,江简瞄了一眼,电脑桌面居然是他的照片,就连手机屏幕也是....
他突然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端量着傅子严的侧脸,橘黄色灯光下的他,鼻梁高挑,好看的嘴型,上翘的睫毛,他长的并不比傅逸然差的。
像是休息够了,他睁开眼睛看到江简。有些吃惊,接着看到桌上的雪梨茶,他说:“谢谢,你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不休息吗?”
“我还要等一会。”
江简还是有些迟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傅子严又说:“还有话要和我说吗?”
江简摇摇头。
“你今天看起来怪怪的,怎么了?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
傅子严起身,把手放在他额头上量了下体温,还正常呀、
“对不起....”江简说。
傅子严有点摸不着头脑:“对不起什么?”
不过一会,傅子严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黑了脸,这是在说不能爱他抱歉吗?有时候,他真的感觉这都是上天给自己的惩罚,七年前,换伴侣如同换衣服,现在他只要一个人,而这个人却不爱他。
“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
这是第一次江简问他这个问题,傅子严炙诚的看着他:“我不知道,刚开始我只是想欺负你,后面不知道怎么的,就总是会想起你,想见你,当我明白过来之后,我已经不可自拔了,你一定感觉很奇怪是吗?一开始我也觉的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喜欢男的,可是我偏偏就是喜欢你了,我这辈子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
接着他又说:“可是江简,我不会强迫你任何事,我尊重你。可是我又贪心,我想着有一天,你可以接受我,或许永远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