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马车上,萧钤瑶摘下黑纱,看向坐在一旁,脸色不悦的慕容可儿。
“可儿,我知你心中有怨气,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了,如何?”
萧钤瑶深知,慕容可儿的性格极为骄傲,在京都年轻一代中,鲜有敌手。
可昨日与庆言的交手中,极短的时间内她就落了下风,这让她很不服气。
正当她准备挽尊之际,却被萧钤瑶打断,心中有怨气是在所难免的。
萧钤瑶为了转移慕容可儿的注意力,赶忙转移话题道:“可儿,到了牡丹郡之后,以后你打算如何?”
提到这个问题,慕容可儿先是一顿,眼底浮现一丝迷茫。
幼时大灾,她跟随难民逃难到京都,虽然年幼,具备成为武者的资格。
萧家长辈就把她带回家,把她当做武者一般培养,便养成她那不近人情的性格,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
在萧家待了这么多年,现在的慕容可儿,已经为萧家付出的足够多了。
萧家承诺,只要把萧钤瑶安全的送到牡丹郡,她和萧家便算两清了,她可以选择自行离去。
这一刻的慕容可儿,真的有些迷茫了。
是啊,自己究竟以后究竟要何去何从。
虽说大齐河山大好,却没有属于她的一屋一瓦。
慕容可儿牵强一笑:“以后的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命运这种事谁能说的好呢?”
接下来的路程,并没有横生事端,众人的紧张的心神也放松了不少。
这次杨典也学聪明了,能不进城就不进城,就算需要补充物资,也是让手底下的人去办。
而他,就抱着王千书的老腿,死都不愿意松手,主打的就是一个惜命。
之前他在监牢中,可是亲眼见过王千书人前显圣。
虽然他也不知道王千书的真实实力,但他知道跟在他身边就够了。
就算王千书去茅房,他也跟着。
自己三急的时候,也死皮赖脸的让王千书跟着保护。
这让观看整个过程的何炎忍不住狂翻白眼。
一开始的王千书肯定不会理杨典的无理要求,但是那杨典作为商人的精明劲,就体现了出来。
看王千书的目光,时不时的瞄向队伍中俏丽侍女之时,他便知晓了王千书身为老色批的本性。
不知从哪整来了两幅春宫图,在一次如厕的时候掉在一旁却不自知,然后一不小心被王千书捡到。
打那以后,王千书对杨典的观感顿时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并且觉得此人重情重义,值得结交。
绝不是因为对方是东皇郡最大青楼的贵宾,也绝对没有承诺到时带他耍耍,让他能够夜夜笙歌。
很快,经过五天的辛苦赶路,距离东皇郡境内已经不足百里,眼下却出现了问题,他们到了分别的地方。
虽然东皇郡和牡丹郡紧挨着,两拨人的目的地却是不同的。
杨典要去的是东皇郡的主城江安城,而萧钤瑶的目的地则是牡丹郡天九城。
这件事,庆言等人在此之前就有了安排。
由庆言两人,以侍从的身份前往牡丹郡,完成和萧钤瑶的约定。
而何炎以及王千书,则和杨典一起,前往东皇郡暗中调查,当年上官云锦当年所做之事。
此事,是庆言仔细思考过的。
原本,他们想着此行一切以低调为主,没想到其中生了如此多的事端。
他们很有可能已经被盯上,暴露在东皇郡势力的眼中。
毕竟,陛下只要求调查东皇郡的案子,却并未提及牡丹郡,现在庆言两人转道去了牡丹郡,可以洗清自身的嫌疑。
如果真如那范中明所说,这东丹盟是两郡之间共同的利益组织。
东皇郡有大问题,而这牡丹郡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很快,这个提议被众人一致认可。
最终,庆言以及白清弈跟随萧家的队伍,脱离了商队,走上通往牡丹郡的官道。
走出二十多里之后,庆言突然反应过来。
糟了!钱袋子跟人跑了!
在庆言的设想中,带着何炎的目的,就是让他当自己的钱袋子,自己要用钱的时候,就让他掏。
可那两人已经跟随商队的队伍,朝着东皇郡的方向走远了,那接下来的花销就要自己掏钱了。
最让人牙疼的是,这白清弈都不能称呼为铁公子,他简直就是个糖公鸡。
非但一毛不拔,你碰了还要从你身上粘下来点,这才罢休。
这点让薅羊毛薅习惯的庆言,感觉牙疼不已。
对于他这种,出门不捡钱就算丢的主,何时能忍别人薅他羊毛啊。
为此,庆言没少和白清弈撕逼,可惜对方永远是那副扑克脸对着庆言,这让庆言屡次碰壁。
最后,庆言把传恨转移到了萧钤瑶的身上。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人也不需要分开行动,自己的钱袋子也不会跟别人跑,这样自己也不会被别人薅羊毛。
这样想来,所有的锅,都被甩向萧钤瑶。
自从庆言这么安慰自己之后,庆言看向萧钤瑶的眼神,就有一种对方欠自己几百万两银子的感觉。
这让无辜的萧钤瑶,也是一头雾水。
马车在官道行驶着,正值中午,烈阳高照,正是人困马乏之时。
庆言拿起腰间的水袋,猛灌了一口。
“这该死的天气,要是能吃根冰棍就好了。”庆言被晒的受不了,忍不住骂道。
就在这时,马车的帷幔被掀开,萧钤瑶带着面纱的脑袋探了出来。
“冰棍?何为冰棍?”萧钤瑶好奇问道。
庆言一时语塞,思考片刻后答道:“冰棍就是用冰做成的棍子,用来解暑用的,一般都是男人吃的。”
闻言,萧钤瑶面露疑色道:“既然是解暑用的,何来男女之分,不都是用来吃的吗?”
庆言听后,挑了挑眉道:“你还小,女人吃的冰棍是牛奶味的,大部分时间只有晚上才能吃到。”
听到这话后,萧钤瑶更疑惑了,不明白庆言到底在说什么。
庆言一声长叹,跟这种未经人事的女人聊天真费劲。
自己都贴脸开大了,她还在那阿巴阿巴。
就在这时,一旁的白清弈目光一凝,看向远方,一声厉喝。
“戒备!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