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激动的脸都红了,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这织成布料可是自家白得的。
说不准她们还能拿到王爷给的赏赐呢,这要是拿回去,看家里的老少爷们和婆婆们还有什么话说。
“是。”几人忙抢着答话,生怕慢了。
许是胤禛封了郡王,太子和直郡王之间的平衡有些偏向了太子,或者说更加偏向于太子,导致最近直郡王很是安静。
康熙决心再给直郡王一些扶持,这些日子又将直郡王也带在了身边。
近些日子新得的差事,不是分给了直郡王,便是给八贝勒,太子身边的诚郡王和雍郡王,倒是又沉寂了下去。
元馨和胤禛倒是巴不得这样沉寂,封了郡王还是老实些好,不要太碍眼,优秀的人莫说直郡王看着不顺眼,只怕太子心中瞧着也不放心。
十六岁的胤祥最近倒也经常被康熙带在身边,很是得宠,连南巡河工都带上了。
直郡王目送着康熙的御驾离京,这次南巡,康熙只带了太子、四阿哥、十三阿哥,几乎都是太子身边的人。
十三阿哥哪怕没有站队,也因为长在永和宫的缘故,被划入了胤禛的队伍,也就进了太子的圈子。
直郡王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这么多年倒是没注意,老四身边的人也不少了,十四弟是他亲兄弟,十三弟自小长在永和宫,说是亲兄弟也差不多。
直郡王嘴角弯了弯,拉出一个冷笑,不知道太子有没有注意到身边还有这么大个人物。
注意,自然是注意到了,应该说是从胤禛封了雍郡王开始,太子又开始注意他了。
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胤禛依旧对太子是恭敬的很,连带着十三阿哥,都有向着他的意思,太子也就少了几分警惕。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兄弟们都大了,还没什么草包,他防个直郡王都防得这么辛苦,每个兄弟都防的话,他真的防不住,还不如拉拢着老四。
所以太子这次非但没有防备老四,反而跟胤禛更加的亲近,太子走哪都带着他和胤祥。
康熙见他们兄友弟恭,十分的满意,当初他将胤禛带来乾清宫教养,不就存了这样的心思,老四是个好的,没有白费他的苦心。
此次南巡主要是巡视河工,所以也免不了上河堤,亲自查看河堤情况。
初冬的风已经带着浓浓的寒意,河堤上风大,更是如刀片刮脸,在连吹了几日的北风之后,太子病倒了。
这一病来得很急,当日夜间太子便烧了起来,康熙坐不住,一直在太子身边守着,胤禛和胤祥得了消息,也连忙赶来。
随行的太医给太子请脉,心中对太子的情况有了个了解,正好起身的时候,太子却睁开了眼睛,目光凶狠的看了一眼太医。
太医手一抖,方才这威胁之意,太重了,他低着头,不敢再看太子的眼神。
太子却在下一刻又将眼睛合上,躺在榻上,颇有一副病弱的模样。
“太子情况如何?”
康熙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胤禛不由得有些走神,六年前在塞外的时候,他也记得汗阿玛曾经这样关切的守着他。
太医恭敬的说道:“太子受了风寒,病势,等邪气发出去之后却无大碍,只是需要好生将养一段时间,不宜再跟皇上一同南巡。”
太子听到这话,身上松了松,没把他的秘密说出来就好,可惜了,这是他第一次随汗阿玛南巡呢,前头几次都是他留守京中。
康熙挥挥手,“去拟方吧。”
只要太子无事就好,至于南巡,让太子拖着病体陪他去南巡,他也做不到。
胤禛上前请示,“汗阿玛要不让儿子留下来照顾太子二哥吧。”
胤祥也随着开口,“汗阿玛让儿子来照顾太子二哥吧,四哥有随驾的经验,儿子没有,正好留下来照顾太子二哥。”
看着胤祥和胤禛抢着要留下来照顾太子,康熙老怀大慰,“这会子都还只惦记你们二哥,可见平日里你们兄弟相处也是极好的。”
只是这次康熙有另外的安排,并没有批准。
太子被留在德州养病,康熙前脚带着胤禛、胤祥刚走,后脚几个貌美的女子就被送到了太子的院子里。
与此同时,京城来德州的路上,索额图也带着一行人在狂奔。
也不知道康熙怎么想的,居然让索额图从京城赶来给太子侍疾。
“太子爷。”索额图皱着眉头从外头进来。
太子摆摆手,几个衣裳不整的女子忙红着脸将衣襟拉紧,踩着小脚,一摇一摆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三叔公来得可真早。”
“老臣瞧着太子爷的病像是好了七成了。”
太子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多宝忙递了茶盏上去给太子漱口。
“还差些火候,这些日子德州本地的官员,倒是将孤照料的不错。”
索额图给了一个眼神,多宝迟疑了一会,并没有动,太子将茶盏放下,抬脚不轻不重地踹了多宝一脚。
“还不快出去。”
多宝连忙爬起来,躬着身子朝门外走去,“嗻。”
索额图走到暖炕前坐下,自顾自的端起茶盏,“太子爷在德州倒是日子过得潇洒,只可惜京中快只认一个直郡王了,人称大千岁。”
太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直郡王越发的不把孤放在眼里了。”
“直郡王早有异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太子抬眉,“那三叔公希望孤如何做?”
索额图没说话,只比了个手势,“太子爷意下如何?”
太子“哼”了一声,“不如何,愚蠢至极,三叔公想要涉险,孤却不想。”
“如今您的兄弟们可都成长起来了,皇上在位,他们就是皇子,若是换了您登基,那他们可就只是宗亲。”
太子冷笑一声,“汗阿玛在位赫舍里氏不过是妻族之一,孤登基后赫舍里氏一族可是母族。”
索额图老脸一僵,沉声道:“太子爷!”
随后索额图痛心疾首道:“老臣一心为了太子爷着想,终究得利的还是太子爷,太子爷这般说着实寒了老臣的心。”
太子一甩辫子,压下心中的悸动,顺势躺下,“三叔公这话,孤只当没听过,汗阿玛春秋正健,孤可做不来这谋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