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齐天乐走到院子的时候发现空无一人,只有萧瑟的冷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来。
幸好他穿得厚实,而且又是刚吃过饭,浑身都是暖和和的,一点都不怕。
但齐天乐也不高兴,“怎么每一次都不来通知一声的?”就知道让人在等着。
可转而一想,昨天也是散步结束之后就各自回去休息的。
齐天乐啧了一声,也负着手,幽幽地走回到休息的房间内。
——
下午,再见到卫景曜的时候,棠溪的心已经恢复平静了,“下午好。”
“下午好。”卫景曜没有想到棠溪能这么平静,就像是中午散步的那一段事儿从未发生过一样,让他怀疑了一下。
棠溪见他还站在原地不走,奇怪了一下,“怎么了?”
“有什么事情吗?”
“没。”卫景曜迅速反应过来,“走吧。”
两人肩并着肩一起走到偏厅,齐天乐还没有过来,但这会儿老管家说梁凝雨已经到了。
已经往这边过来了。
“嗯。”卫景曜点头,见茶水都是刚刚添上来的。
卫景曜给棠溪倒了一杯茶水,正要放下茶壶的时候,齐天乐打着哈欠进来了,一眼看进来,没有见到梁凝雨还稀奇了一下,“哟,梁凝雨还没到啊。”
“真少见。”
“说谁呢?”梁凝雨这会儿也到了,“不就是慢了两步嘛。”
梁凝雨快步跑过来,住在了棠溪的身边,亲昵地挽过了她的手臂,“溪溪姐,好久不见啊。”
“每天都见面呢。”齐天乐没忍住又怼了她。
梁凝雨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跟溪溪姐已经有大半天没有见面了,没有三秋也有一个半的秋。”
齐天乐:“……”
卫景曜完全忽略了他们两人的拌嘴,转眸落在棠溪身上,视线在梁凝雨的手上停留了一会儿,再一次转移,落在了棠溪平静的脸上。
“昨天夹在练习本上的草稿纸,你看了么?”草稿纸只有一张,卫景曜有些担心太薄了,若是不小心掉落了,上面又是写着一堆草稿,怕棠溪没看就直接扔掉了。
棠溪恍然了一下,“嗯,看到了。”
“谢谢。”棠溪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给出的思路很有用,昨晚我已经写完了。”
一整本的数学书的练习题,棠溪都写完了。
现在要写的是语文了。
这个比较简单,其中语文老师布置了一个每天半个小时的任务,也不用家长签字什么的。
只需要个人的自我鉴定。
能不能完成,一切都要看学生自己。
棠溪特意去书店买了一本文学作品,每天看一点,再做一些摘抄以及读书笔记,等寒假结束了。
文学作品也都看完了,作业也就完成了。
棠溪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熬夜了?”卫景曜听完之后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梁凝雨却是不以为意,“应该不会吧。”
“数学作业又不需要抄题目,只是写答案而已。”只要不用抄题目,写一个答案,按照棠溪的速度,梁凝雨认为一天都是正常的。
可棠溪却是下意识地回避了,并且转移了话题,“你们今天要写什么作业?”
“我带了物理。”梁凝雨很捧场,只不过转头就去拉住了齐天乐的衣服袖子,“今天我还能继续问你问题的吧?”
“可以,我都可以的。”昨天齐天乐光顾着辅导梁凝雨了,他的作业都没有写多少。
不过,齐天乐还是可以在回去之前写完的。
可不能少看了他啊。
卫景曜注意到这个细节,双眉微微地拧起来,跟棠溪说,“以后还是要慢慢写,一个月的时间还有很多。”
“不着急着,也不一定要在一天之内就写完的。”
“嗯,”棠溪承认了,但又没有完全承认,“我没有想过在一天之内能写完的。”
“只是你刚好给出的思路,一下子捋顺了我的难点,后面的题目,我很想试一试。”
“一不小心就熬夜了。”
棠溪解释着。
卫景曜却是一怔,这么说来,还是他写下解题思路的错了,一下子,卫景曜笑了。
不过是浅浅淡淡的笑意。
除了棠溪,齐天乐和梁凝雨都没有发现。
棠溪匆匆地看了一眼,别过视线了。
——
晚上,在卫家做好了晚餐,还不到六点半。
棠溪换了一身衣服,跟老管家说了一声之后,就回家了。
到了棠记的店面,棠溪才想起来卫景曜下午说的话,陈永新要认她当做干孙女的这件事儿,她还没有跟棠为民和毛若兰说起过。
“妈,我回来了。”棠溪见毛若兰在收银台上低着头,看得出她在对着账本,算着今天的盈利。
“诶!”毛若兰抬头见是棠溪回来了,又去看一眼墙壁上的时钟,顺道活动一下脖颈,“怎么这么早啊。”
“嗯,做完就回来了。”棠溪回答着,也走到了收银台前,站在毛若兰的跟前。
棠记开张后,毛若兰和棠为民两人都很是辛苦,每天都要早早地起来,忙活这个,忙活那个。
还不允许她太过于辛苦,只让她专心于学业。
其他一切都不用担心。
上一世,还不知道抱错之前,唐文聪和唐母也是这么对她的。
但在唐韵儿回来之后,唐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唐韵儿身上了,而她不管是做什么都是错误的。
棠溪也有过难过伤心的时候,而且也认为是她欠了唐韵儿的,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唐韵儿的生活。
所以一直在忍让着。
可到最后,却是落得那个地步,还是亲生父母花光了积蓄,落下一身病根子才换回来的性命。
棠溪就知道错了,可她依旧是没脸去面对亲生父母,独自离开了南城,前往陌生的城市拼搏。
想风光回乡,想让亲生父母知道,她也可以给他们带来富足的生活。
然而,一切都迟了。
棠为民和毛若兰两人都病逝了。
如今,棠溪看着还在世的毛若兰,看到她的发间里的白发又多了几根,眼底又多了一道青黑。
仿佛上一世的噩梦还没有完全消退。
棠溪的心咯噔了一下,“妈,我们请管账的先生吧。”
“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