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水滴进茶壶的瞬间，棠溪能清楚地看到壶中茶水的变化，倏地一下就变得更为清澈了。
扑鼻而来的茶香也更浓郁了。
棠溪讶异了一下，轻轻地嗅着这空气中漂浮的茶香，卫家有准备店面常用的毛冬青，但眼前的这一壶绝对不是。
香气很是清洌，棠溪的鼻翼动了动，“应该思红茶。”
冬天喝红茶有助于肠胃的消化。
棠溪端着茶壶，慢慢地走回到书房门口，放眼看去，卫景曜又回到了书桌前，应该是遇到什么难题了，此时此刻的他双眉微蹙，注意力集中。
都不曾感觉到自己的到来。
棠溪弯了弯唇角，轻手轻脚地迈步进去，打算放下了茶壶，收拾好食盒就回去的。
然而，她踏入房间的刹那，卫景曜就抬眼看过来了，“回来了。”
音色淡凉，如同秋日的溪流，带着恰到好处的沁凉。
“嗯，吵到你了？”棠溪将托盘放下，又顺手收拾桌面，“你忙，我等会儿就回去。”
“中午什么时候过来？”卫景曜习惯要等到没有人的时候才会动笔去计算，有其他人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在脑海里模拟。
棠溪想了一下，“你想什么时候就餐？”
“都可以。”卫景曜摇摇头，“我可能会忘了时间。”
“那就十二点吧。”棠溪回答，“我早一点过来，做好了送过来。”
“这样，怎么样？”
“嗯。”卫景曜点头，“麻烦你了。”
“还好。”说话之间，棠溪已经收拾好餐桌了，只是可惜没有带抹布过来，没有办法擦干净桌面，但也幸好，桌面很干净，并不脏。
就是有些水珠。
“茶水我放在这里了。”
“你记得趁热喝。”凉了对身体不好。
棠溪的言外之意，卫景曜听出来了，这就过来。
见他来了，棠溪原本转身的动作也暂停了，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是红茶。”
闻到淡淡的茶香，卫景曜就知道是什么茶了，“很香。”
看着卫景曜仰头喝完了一杯茶水，瞧见他的喉结滑/动，棠溪眨了眨眼后，想到了口袋里的蓝色石头。
它的作用和灵泉水是一样的。
但又完全不一样。
棠溪本来是想给小辉带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卫景曜更加适合——他的身体是在好转了，可多年的亏损并非一朝一夕能弥补回来的。
“卫景曜。”棠溪少有会叫全名，大多数都是叫名字的。
“嗯？”卫景曜疑惑地看过来，“怎么了？”
“要劳逸结合。”棠溪缓缓地解释，“我先回去了。”
蓝色的石头现在还没有打孔，也没有绳子穿着。
棠溪并不想直接就给卫景曜，而且她还没有办法解释石头的来历。
“好。”卫景曜清风云淡地回了一句，眉宇当中都带着绵绵的缱绻。
听得棠溪的耳/朵酥酥/麻麻，似有电流滑过。
“先回去了。”棠溪拎着食盒，转身就出去了。
隐隐约约有落荒而逃的感觉。
卫景曜拧了拧眉头，有些不解，可茶水当中的甘甜还在口中回味着，卫景曜的心情又好起来了。
另一边，棠溪拎着食盒匆匆离开了卫家，而老管家见她出来，正想要叫住她，把齐天乐留下来的清单给她的。
但是棠溪的速度太快了，一眨眼就不见了。
让老管家很是疑惑，不过也没有关系，清单上的食材，齐天乐那边会让人送过来的。
给棠溪，也就是让她过目，看看有什么遗漏要添加的。
中午再给也是可以的。
——
棠溪一路疾步回到店面，都不带喘气的。
但是她的双颊一片绯红。
王有财家的在店门口旁边卖包子，一眼就看到她回来了，还看到她红扑扑的脸颊，笑着问她，“溪溪，你着急什么啊。”
“后面也没有豺狼。”
田招娣也看到她急急忙忙的，不由得好奇地看了看街道两边，人来人往，没有什么好着急的。
“想回来帮忙就走快了。”棠溪的面上不见丝毫的慌张，继而她看了看店面的生意，眉心微蹙，“这两天的生意是不是比之前差了？”
这个时候应该是满座的，可有一两张桌子空出来了。
王有财家的顺着看过去，“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不少人都回老家了。”
南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市，可进城打工的地里人不少。
辛辛苦苦一年了，大家都想早一点回家，跟家人团聚呢。
棠溪理解，“我先进去了。”
“好。”
田招娣看了看王有财家的，又看了看棠溪走远的背影，“王嫂……”
“怎么了？”王有财家的见有客人上来了，很利索爽快地招呼着，麻利地给客人装了两个大肉包递过去，又一手收钱了。
田招娣见过卫景曜和齐天乐，第一眼的时候才知道天底下原来还有如此好看的少年。
她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可也知道这是神仙下凡的颜值。
“那个，溪溪她……”田招娣的脸颊浮现出丝丝的红/晕，“跟卫家的感情真好。”
王有财家的都是经历过事儿的人，一眼就看得出田招娣想要说什么，抿了抿唇角后，“那是东家的事儿，我们就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想。”
田招娣是什么样的人，王有财家的还不清楚。
就凭这几天的相处，还不值得让王有财家的掏心掏肺。
“哦。”田招娣讪讪地回答，而后又忍不住再去看那已经没有棠溪身影的院子出入口。
这会儿，棠溪已经到厨房了。
陈乐安和许清和两人都在洗菜，而棚子里面的谢奶奶坐着弯腰洗碗筷。
“溪溪，回来啦。”陈乐安听到脚步声就抬头了，见棠溪带着食盒回来，“早餐都给你留着了。”
“小辉去十里巷找朋友玩了。”许清和见棠溪的目光转了一圈，以为她在找小辉。
棠溪点头，“嗯，”
“向师父来了？”
陈乐安指了指厨房门口，“早就到了。”
“溪溪，你找我师父做什么啊？”
“有点事要拜托他。”棠溪没有直说，进厨房了。
陈乐安诶了一声，挠挠后脑勺，很是不解地看着棠溪的背影，“什么事要拜托我师父啊。”
“总不能是请教厨艺吧。”陈乐安觉得棠溪那么厉害，完全是不需要师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