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见明想别的时候,棠溪的步骤又到了下一步了。
蒸肉饼顾名思义就是用蒸的,所以棠溪在把肉饼放在碟子之前就用了一点食用油抹了一遍碟子,这样就不会沾碟子了。
肉饼放在碟子后要压一压,然后再从中间挖一个小洞,专门是用来放咸蛋黄的。
这样一来,咸蛋黄就不容易走位。
这一切准备好了,棠溪就洗干净手,蹲到灶台前起火。
马见明见厨房里面所有的活儿都是她一个人做的,不由得出声询问,“怎么不多找一个人过来帮忙?”
大厨房那一边有张小霜,虽然她这个人急功急利,但做事还算是踏实的。
不然马见明也不会一直让张小霜留下来。
“我一个人习惯了。”当初满白晴也曾提议过的,接着就来了张小霜,算是来帮忙的,但是吧……
棠溪还是不怎么习惯,然后在张小霜走了之后,老管家也问过要不要再找一个人过来帮忙。
但棠溪都拒绝了,她一个人在小厨房里面自由自在得很,想要用系统里面的东西随时都可以,也不用担心着会被发现什么的。
马见明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棠溪的个人秀了。
从河鱼到河虾,棠溪处理的是行云流水,完美无瑕。
又一次把马见明给看的思考人生了。
等到咸蛋蒸肉饼做好之后,马建明又见她把肉饼转移落在另外一个瓷白的碟子上,然后去掉原本的汤汁,用了大厨房一直在熬的高汤混合了浅色酱油,最后淋在肉饼上。
霎时间,原本有些暗沉的咸蛋肉饼顿时就光亮起来了。
色泽明亮,香味诱/人。
“完成了。”棠溪勾起了唇角淡笑着,继而转头去看马见明,“马师傅,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对于一名厨师来说,有不少菜肴只要看过一眼心里大概就有一个粗略的过程。
等到再一次实践的时候,那些模糊的画面和步骤也会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这会儿,再做出来的咸蛋蒸肉饼,或许做法和步骤是一样的,但每一个厨师的手法和理念是不一样的。
这就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是一样的,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两道同一个味道的菜肴。
哪怕是同一个厨师做的,也没有。
“没有。”马见面当初只答应学会这一道菜,其他的菜肴不在他的范围之内,所以,他的工作完成了。
就可以离开小厨房了。
棠溪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默默地将菜放在蒸笼里面慢慢地热着。
接下来的河鲜处理起来就方便很多。
河虾,棠溪采用了最简单的做法,白灼。
而河鱼,用的是红烧,先是油煎过的,保证里面的骨刺都变酥脆了,再煮回来,骨刺就会又软又酥。
老人家不小心吃到了,也可以咀嚼吞/咽/下去。
冬天的夜幕过了傍晚六点钟就彻底降临了,小厨房门外的天色是漆黑的,外面似乎也没有风,安安静静的。
只有微弱的灯光映射出去,投落出一片白色的朦胧光影,像是月亮洒落下来的银光。
晚上七点半,所有的菜肴都做好了。
棠溪让人进来端出去,她则是去换下一身衣服,然后准备回去。
厨房内的人进进出出的,老管家在门口等候着,见棠溪出来了,面带笑意,“棠小姐,车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
“谢谢。”棠溪早就猜到了,卫景曜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走回去的。
缓缓地吐出一口白雾,雾团在空中逗留不到半秒就消散了。
棠溪捏了捏手心,又一次道谢,这才出去的。
黑色的小汽车早早就在门边等候着了,见棠溪出来,司机也下来给她打开车门。
老管家一路目送小车不见踪影,又等了一会儿才转身进去的。
正厅内,满白晴难得又能准时回来吃饭,看到满桌的菜肴,眉头轻扬,“今晚很是丰盛啊。”
“有吗?”对齐天乐来说,有鱼有虾不都是很正常的晚餐吗?
卫景曜瞥了一眼过去,又将目光转移回来,“嗯,很是丰盛了。”
“齐天乐啊,你这是不知道外面的世道有多艰难。”满经国瞧了一眼后,看回到了他点的咸蛋蒸肉饼,“今天棠溪做的这一道咸蛋蒸肉饼是我点名要的。”、
“也让了马见明跟去学习了。”满经国并不打算隐瞒他找了棠溪的事情。
卫景曜听闻后垂下了眼眸,似乎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然而事实上,刚进入到家门的那一刻起就有人跟他说了。
“棠溪的手艺这么好,能学得会吗?”满白晴疑惑地问道,“要是都能学会了,其他人岂不都是大厨师了?”
“难能那么简单啊。”齐天乐悄悄地看了一眼满经国,见他没什么表情,这才敢继续说下去的,“这就跟我们在学校学习一样。”
“老师在讲台上讲了一遍例题,回头让我们再写一遍,仍然是有不少人写不出来的。”
“对吧?”齐天乐看到卫景曜身上,征求他的同意。
卫景曜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的思绪还在满经国找了棠溪的事儿上,也不知道两人到底说什么。
卫景曜心不在焉的。
满经国和满白晴两人都看得出来。
“爸,下次你就少吓唬景曜了。”满白晴念叨了满经国一句,“孩子本来就到了高三压力大。”
满经国:“……”
他就点了一道菜,还什么都没有说,怎么就是他的错了呢?
满经国表示不能理解,完全不能理解,“按照你这么说,景曜他要是没结束高考之前,我还不能找人家孩子聊聊天了?”
齐天乐听着两位大人的话顿时就警惕起来了,使劲地给卫景曜使眼色,奈何他看到了,但又跟完全看不到是一样的。
“哥们,你就不说两句?”齐天乐憋不住了,小声地问卫景曜。
卫景曜抬眼看过去,又收回了,“怎么说?”
“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不都是这样的吗?”卫景曜都习惯了。
虽然但是,可齐天乐还是有些怕怕的,咽了咽唾液后,“可现在是在讨论你的人生大事啊。”
“嗯。”卫景曜将肉饼中的咸蛋黄给夹碎了,正好分成了四份,他要了其中一份。
吃进口中的咸蛋黄的咸味已经没有那么重了,但也不至于什么味道都没有。
而且蒸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咸蛋黄的轻沙感觉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化。
松软,清香。
美味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