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这无忧药，又称解千愁，一杯忘我，两杯忘情，三杯成道，只需三杯，天道都是你孙子。”
凌霄又从乾坤戒里拿出一只玉盏，放在封灵面前，眼眸中突然闪过一抹阴邪。
这小丫头，明显没喝过酒。
不如…把她灌醉，探探她的底细？
“解千愁？能成道？这么神奇的么？”
封灵小脸上顿时闪过一抹诧异，然后有些狐疑地盯着凌霄。
“你…干嘛这么看我…”
凌霄尴尬一笑，这小丫头，不会是看穿了他的意图吧？
“三杯？喝完了是不是就可以像你未婚妻那样，跟你打架啦？”
封灵一双乌黑大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兴奋。
很显然，她对那样的战斗，相当好奇呢。
“呃…打不打，得看…心情啊，倒是你，最近干嘛去了，怎么一直不见我？”
“哼！上次你送给我的灵菜，我刚刚吃光，最近一直在睡觉。”
封灵冷哼一声，她当然不能承认，是因为凌霄屏蔽了她的神识而生气呢，
不然岂不是很没面子。
“送你的？！”
凌霄撇了撇嘴，我他妈啥时候送你了？
现在抢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了么？
“其实不重要了，来来，尝尝我这解千愁。”
凌霄拿出酒坛，给封灵斟满一杯。
后者顿时蹙着眉头，轻轻抿了一口。
别说，这药确实有点意思，其中蕴含的灵力，比她吃的那些灵材还要浓郁几分呢。
“方才你在那山巅，看到了什么？”
就在凌霄目露阴险地看着封灵饮酒之时，小丫头却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你为何这样看我？”
“啊，我，哈哈，哈哈哈，你喝药的样子，有点可爱。”
凌霄尴尬一笑。
淦！
喝酒都不专心，一看就是成不了大事儿的人。
“哼，方才你在那山顶的样子好奇怪，不过…也有些吓人。”
封灵并未理会凌霄，一口一口抿着杯中仙酿。
渐渐的，她的俏脸竟然有些泛红，一双黑眸中也少见的带了一丝迷茫。
“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凌霄神色一颤。
他明明阻断了封灵的神识，她又怎么可能知晓今日发生的事情？
对于这个来历神秘的丫头，他并非心善不愿对她动手。
实在是九层大魔，他底气不够啊。
太玄道主也好，道子也好，尚还可以布局图谋。
可这丫头整日就待在镇魔塔中，一身气息虚无缥缈，连叠影这个擅长幻术的大魔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凌霄怕是一旦表露敌意，很快就要被封灵给弄死了。
“从你上山，我就出来了啊。”
封灵不以为意地看了凌霄一眼，小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是这样呢！
每次看到这家伙一副惊慌犹豫的样子，就莫名的有些开心呢！
哼，让你将我丢进那破石头里，阻断我的神魂，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出来了？你能看出那玉壁上的奥秘？”
“看不出。”
封灵摇了摇头，可就在凌霄目露失望之时，她的脸上却又扬起一抹狡黠。
“不过，那老头和他身边的少年身上，有些熟悉的气息。”
“什么？！”
一瞬间，凌霄的脸色就彻底呆滞了下来。
能让封灵熟悉的气息？
要么…是魔，要么就是…斩魔人！
凌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今日他在石壁上看到的场景。
那万千生灵陨落所绽放的血花，是他此生见过最绚烂的屠杀。
可，那四个一直未动的生灵，显然才是这场战斗的开始。
而且，按照凌霄所想，那山巅的魔影，多半是陨落了。
否则，又怎会留下天魔战四神的传说？
“他们是谁？”
凌霄深吸了口气，眼眸透露冷意。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封灵冷笑一声，仰头将那仙酿尽数倒入了嘴中。
“呃，呵呵，风铃啊，我这药如何？”
凌霄眉头轻挑，小丫头，待会儿把你灌醉，我就不信你不老实交代。
甚至凌霄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在这酒里，放点好玩的东西？
不过转瞬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日他给念青筠下药，是因为他拥有完全掌控局势的实力。
换句话说，就算念青筠察觉到了异常，她也不是凌霄的对手。
可眼前这个来自古塔九层的丫头，凌霄没有丝毫应对的把握。
一旦破坏了如今的关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凌霄猜不到或者说，不敢冒险。
“不错，喝完确实感觉浑身充满力气呢。”
封灵小脑袋晕夫夫的，可愈发感觉这解千愁当真是个好东西。
喝完，有种让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对于封灵而言，这种感觉是新奇的、美妙的，也是快乐的。
千年孤独，一成不变的黑暗。
悲伤或者欢乐，没有太多不同。
直到遇到凌霄，她方才觉得，这塔有了色彩。
“来来，多喝点，我跟你讲，这灵药，我只跟最好的朋友喝，很珍贵的。”
“哦。”
封灵不疑有他，又连饮九杯仙酿，脸色已经通红一片，眼眸中尽是迷惑。
“风铃啊，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那太玄道主和道子究竟是谁了吧？”
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凌霄脸色顿时扬起一抹阴沉，凑到风铃耳边轻声问道。
“嗯？他们…他们是…”
封灵话未说完，突然身子一歪，直接跌倒在了地上，口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嗯？！”
凌霄眼眸一凝，嘴巴微张，半晌竟未能反应过来。
淦！！
这丫头竟然喝醉了！！
此时的凌霄，恨不得一脚将地上的丫头踹醒，可最终理智告诉他，一旦他那么做了，这本书可能就要完结了。
当即俯下身子，用拳头捶了捶封灵的胸口，“喂，喂，醒醒！”
“轰！！”
就在这时，封灵身上陡然涌出一抹恐怖大势，如山岳镇压，天地倾覆，仅一缕，便将凌霄掀翻在了地上。
整座酒楼，瞬间响彻无数破风声。
甚至有些娇女，连衣服都未来的及穿，就狼狈地逃窜到了街上，引来无数正义的目光。
“啊！”
“臭流氓！！不要看！！”
“傻娘们！！别捂那里啊，哪里都一样，捂脸啊！！”
“方才那股波动…是有人走火入魔了么？”
“不一定，也可能是一些怪癖…”
“好可怕啊，我刚才都尿了！”
无数修士站在街上，抬头看向酒楼上方，眼眸中皆带着一抹浓郁的恐惧。
“咕噜。”
凌霄狠狠咽了口口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眼中同样充斥震撼。
而封灵只是翻转了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