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秦牧开车出了门,一路直达郊外。
燕京北郊曾经是工业区,巅峰时期有着数百家工厂,后来因为污染过重,全部搬离,只留下了不少废弃工厂,残垣断壁。
但因为这里临近燕京,所以留下的废弃工厂,大多后来又被改造成了仓库。
秦牧的车停在了一个门口挂着“老马烟花批发”的仓库前。
他推门下车,眸光扫过仓库门口的数名保安。
这些保安的虎口处都有着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经常用枪。
秦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我来找马启文。”
秦牧走到保安们面前,淡淡的道。
马启文,就是在苏盛公司装炸弹的人。
一众保安用怀疑的眼神在秦牧身上扫过,其中一名保安开口问道:
“你认识我们文哥?”
“认识。”
秦牧点点头。
“好,跟我来。”
这名保安说完,就在前为秦牧领路。
二人走进仓库后,仓库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烟花成品。
秦牧心中倒是对这个叫马启文的人高看了一眼。
用烟花来掩护炸药,任是谁来都挑不出毛病。
“麻烦你稍等一会儿。”
领秦牧进来的保安说着,便独自一人朝里屋走去。
很快,秦牧就见到了马启文其人。
马启文身高一米六,约莫四十多岁,长相普普通通,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人不可貌相。
三庚给秦牧的资料中,提到马启文专门做黑活,他这么多年炸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而在这其中,除了少数是狗咬狗之外,其他的都是普通老百姓。
秦牧不是救世主,但既然遇到了,那他也不会客气。
要不是帝夕颜插手,苏绾绾,林若初都有危险。
这是秦牧的逆鳞。
不过,秦牧并不准备直接干掉马启文。
那样太无趣了。
秦牧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仇尽欢让你去炸我老婆的公司,给了你多少钱?”
秦牧开门见山的对马启文道。
马启文脸色一变,沉声道: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我只是个卖烟花的。”
“哦?”
秦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做过的事情,真以为没人知道?”
“那这么说来,你知道很多我的事情?”
马启文冷冷的道。
秦牧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从怀中拿了根烟叼在嘴里点燃:
“给你个机会,去把仇家的祠堂炸了,我就留你一条命。”
无论让马启文去炸仇尽欢或者是炸仇家的产业,都有可能伤到无辜的人。
但秦牧并不想殃及无辜。
而炸仇家的祠堂就不一样了。
世家宗族最看重的就是祖辈传承,秦牧这么做无异于是把整个仇家的脸都踩在脚下,碾到不能看为止。
秦牧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来人,杀了他,扔到后面埋了。”
马启文冷笑着下令道。
他觉得秦牧简直就是个神经病,炸仇家的祠堂,那不是在找死吗?
秦牧眯起眼睛,身形一动,便来到了马启文面前!
马启文的一众手下正虎视眈眈朝秦牧围过来时,却发现秦牧已经不在原地!
秦牧一脚踢在马启文的膝盖上!
马启文惨叫一声,单膝跪地,他死死的盯着秦牧,咬着牙道:
“你他妈找死!你以为老子就是个弄炸药的?!我告诉你,你得罪错人了!”
秦牧有些意外,马启文这么一个小角色,难道还有什么后台不成?
当然,即便有,秦牧也不怕。
秦牧眯起眼睛,微笑着道:
“你可以打电话,搬救兵。”
话音未落,秦牧又是一脚,踢在马启文的另一条腿上!
马启文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他这时被疼痛稍微刺激的清醒了一些。
秦牧的身手,实在太过恐怖!
马启文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您……您快来一趟我的仓库,有人……有人要杀我!”
挂断电话后,马启文才松了口气。
他现在就希望救兵能来的快一点,不然的话,他的腿不一定救的回来了!
这时,又冲进来约莫十余人,他们的手中,全都握着手枪!
枪口对准秦牧!
“都他妈给我把枪放下!”
马启文大声训斥道!
他毕竟是老江湖,见识过秦牧的身手之后,马启文很清楚,子弹打死秦牧之前,秦牧一定能先杀掉自己。
秦牧那怪物一般的力量,恐怕一拳能把他的脑袋打爆!
“我等着你的救兵来。”
秦牧吐了个烟圈,语气漠然的道。
不过,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
“谁敢动我的人?活腻歪了?”
随着让秦牧有些耳熟的声音传进仓库,紧接着,一个中年人走进仓库。
在他身旁,还跟着数名保镖。
“秦……秦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走进来的人,是池锴。
池锴看到秦牧的第一眼,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如果有选择,池锴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秦牧。
秦牧的背景非同一般,就算是来回抽池锴的脸,池锴也不敢跟秦牧翻脸。
“池爷,您认识他?!”
马启文难以置信的问道!
池锴是个什么样的人,马启文是很清楚的,仗着池家之势,嚣张跋扈,整个燕京谁的账都不买。
可现在,池锴居然对面前踢断自己双腿的男人,尊称为秦先生?!
这让马启文的三观都要崩塌了!
“秦先生……是我非常好的朋友。”
池锴勉强挤出个笑容,杀了马启文的心都有了。
池知北再三嘱咐不能跟秦牧发生矛盾,这下好,他倒是没惹秦牧,他的狗惹到秦牧了。
“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收啊。”
秦牧眯起眼睛,看向池锴道。
“不不不,我们不熟。”
池锴连忙撇清跟马启文的关系,点头哈腰的笑着道:
“秦先生,您忙您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当我没来过。”
话音刚落,池锴就带着人马不停蹄的离开。
仓库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马启文知道这下自己逃不过了,他低声道:
“秦先生,我按您说的做。但是,仇家的祠堂肯定有人看守,我的人恐怕是进不去。”
“放心,会有人帮你们进去的。”
秦牧淡淡的道: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会找上门。”
为了避免上次那种情况的发生,秦牧这次是拉上了监天司,由监天司的人来监视马启文去做事。
秦牧没有再多逗留下去,弹了弹烟灰,转身离开。
马启文望着秦牧的背影,心中虽然怨恨至极,可也不敢有半分反抗。
能够让池锴都卑躬屈膝的人,不是他这么一个小人物能惹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