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下着绵绵细雨。
秦牧叼着根烟,依靠在一辆宝马7系轿车旁,这辆车之前是段定麒的座驾,段定麒花了重金定制的,钢板加厚,玻璃也防弹。
对一般人来说这辆车肯定是很晦气的,但是秦牧无所谓,他更看重实用性。
秦牧自己并不怕子弹,特意挑这辆车是为了季诺诺的安全。
一根烟抽完,秦牧就看到季诺诺走了出来。
他的神色有些诧异。
季诺诺之前的造型是双马尾,烟熏妆,乖张叛逆,特立独行。
而一夜之间,季诺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素面朝天,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扎起来。
秦牧都有点认不出季诺诺了。
卸去妆容的季诺诺,五官端正,长相清丽,虽然脸色憔悴了些,却也遮不住季诺诺本身的魅力。
“谢谢。”
季诺诺走到秦牧面前,深深的低下头,语气诚恳的道。
“各取所需罢了,不用谢我。”
秦牧淡淡的道。
两人一起上了车,驱车驶离。
约莫半小时后。
一家装修高档的室内高尔夫球馆门前。
秦牧停下车,转头对季诺诺道:
“你确定没来错地方吗?”
季九是做灰色生意的,全省都在他的掌控之内,那如果是季九的老友,必然也不可能干净。
高尔夫球馆很显然不是季九这类人会去的地方。
季诺诺摇了摇头,很肯定的道:
“没有,这里就是他的产业。”
言罢,季诺诺就先行下了车。
秦牧也紧随其后。
两人走到门前,正要进去的时候,门口的保安伸手阻拦了两人。
“两位,不好意思,我们球馆仅限会员才能进。”
保安脸上挂着笑,阴阳怪气的道。
“你不认识我?我每次来找景叔都没人敢拦过我!”
季诺诺恼怒的道!
“哟,诺诺姐啊,您今天怎么还把脸给洗了?怪不得我认不出来了。”
保安大肆讥讽道。
在场的其他保安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季诺诺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讥讽她的保安脸上!
她这一下是铆足了力气,扇的这名保安踉跄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他妈敢打我?!你还以为你能跟以前一样那么嚣张?!季九死了!”
被打的保安恼羞成怒,边叫骂着边要还给季诺诺一耳光。
其他的保安也是围上前来,想要去推搡季诺诺。
秦牧眉头一皱,正要动手时——
“住手!”
冷漠而威严的声音传来。
一位衣着名牌西服的中年人,从球馆内走了出来。
中年人的面容凶悍,虽然穿着西服,身上也充满了戾气。
他就是季诺诺此行要找的人,董禄景。
董禄景跟季九交情极深,手底下有人有钱,在东海省内也算是一霸,只是长期被季九压着一头,做什么都差了季九一线。
“景叔,你的人太没有教养了。”
季诺诺冷冷的道。
秦牧这时不禁对季诺诺刮目相看。
这些保安明摆着是受人指使,要来落季诺诺的面子,压她的气势。
没想到季诺诺根本不吃这套,一巴掌强行把节奏抓在了自己手中。
这样一来,幕后的人才现身。
“诺诺,你教训的是,是我这个做叔叔的没教好手下人。”
董禄景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朝数名保安道:
“你们都进去,切一根手指,送给诺诺赔礼。”
数名保安闻言脸色大变,冷汗唰的就是从额头流了下来。
他们也没想到,本来是按照董禄景的指示做事,最后却得背这个锅。
“算了。”
季诺诺摇了摇头道。
她还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更何况,她虽然是季九的女儿,但季九都把她保护的很好。
江湖上的黑暗险恶,季诺诺只有耳闻,没有亲身经历过。
“不行,我这个人,最讲究礼节。”
董禄景说完,冷冷的扫了一眼一众保安:
“还不快去。”
他的声音不大,保安们却都吓的一哆嗦,然后全都跑进了球馆内。
伴随着连续数声的惨叫,最开始嘲讽季诺诺的那名保安,手里捧着一堆血淋淋的手指走了出来。
季诺诺只是看了一眼,就险些吐出来。
她强忍着不适,冷声道:
“我不要。”
“既然诺诺说了不要,那就扔去喂狗吧。”
董禄景深深的看了一眼季诺诺,平静的对保安道。
保安低着头,不敢说话,快步离开。
“诺诺,请进。”
董禄景言罢,转身走进高尔夫球馆。
季诺诺深吸一口气,和秦牧跟上了他的脚步。
球馆刚进去是一个大厅,大厅内摆着供客人休息的玻璃桌,但没有什么客人。
而就在进门的第一个桌子处,地面上都是鲜血。
很显然刚刚那几个保安,就是在这里直接切了手指。
季诺诺见此情景,心中又是一阵恶寒,加快了步伐。
一直跟着季诺诺的秦牧,若有所思的看着董禄景的背影。
董禄景搞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给季诺诺下马威,虽然目前看来季诺诺都接住了,但是这不代表董禄景就会愿意帮季诺诺。
一行三人走了一会儿,上了电梯来到二楼。
二楼就是室内高尔夫球场,比起正常的高尔夫球场要小上不少,整个二楼没什么人,只有几名工作人员和十几名董禄景的手下。
“坐。”
董禄景表面上很热情的让季诺诺在球场边的一个圆桌旁落座。
至于秦牧,董禄景连招呼都懒得打,他只当秦牧是季诺诺的保镖。
“景叔,生意还是不太好?”
季诺诺勉强挤出个笑容,先跟董禄景套起了近乎。
董禄景叹了口气,郁闷的点点头道:
“对啊,生意很差,明明我这家球馆是整个新海最高档的,但是来的人都是些泥腿子,我宁愿不接待也不能丢份。”
“景叔,你想金盆洗手?”
季诺诺心中一动,直接问道。
“不然呢?总不能一辈子做见不得人的生意,我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一个机会……诺诺,你能帮我吗?”
董禄景话锋一转,微笑着道。
季诺诺被董禄景的反客为主打了个猝不及防。
而就在季诺诺有些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时候。
秦牧的手,轻轻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是来找你帮忙的,又怎么帮的了你?”
秦牧淡淡的对董禄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