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秦牧会突然对程铎的手下出手。
一丝丝鲜血顺着程铎的脸滑落，程铎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你很聪明，也很自信。到了这种时候，还敢在我面前骗我。”
秦牧神色漠然的道。
程铎笑了起来，他看向了自己的那些替身，叹了口气道：
“你们不用死了，都滚吧。”
一众替身都松了口气，退散而去。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程铎凝视着秦牧问道。
“在新海顶峰俱乐部分部的时候。”
秦牧淡淡的道：
“程铎有很多替身，而乌鸦只有一个人，每次死了一个‘程铎’，乌鸦却总是悄无声息的全身而退。”
“所以你就觉得我是真身？”
程铎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我只是怀疑，但是，只需要验证一下就知道我的猜想对不对了。”
秦牧话音未落，千刃刀已经握在手中：
“现在证明，我猜对了，你，可以去死了。”
“你不能杀他！”
程琥冷冷的道！
程家众人，纷纷上前。
而从程家内，又出来十余人，他们身上的气势远超一般人，是程家的供奉，也是底牌。
“天子要程家难看，程家也就认了，东海省内所有事务，程家全部放弃，只留白水一处祖地！”
程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在场程家人，脸色都是一变。
程雍此举，无异于自断双臂。
“老爷子，何必怕他一人？！”
程琥愤怒的道！
程雍转过头，死死的盯着程琥道：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吗？！眼下，能保证程家不流血才是最重要的！”
在程雍看来，秦牧一人不可怕。
可怕的是天子的态度。
天子摆明了是要敲打五大王族，明家连大少爷明禹都死了，程家若是不大出血，别想安稳的度过。
既然替身没能骗的了秦牧，那就要想别的办法保住程铎的命。
程铎在程家的地位可不低，即便没有到明禹在明家那么重要的地步，可要是程雍坐视不管，以后程雍也无法面对程家人。
“我不在乎程家怎么做，我只要他死。”
秦牧平静的道：
“他的拍卖行，做过什么事情，你们应该很清楚。很多无辜的人都死了，就像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上。”
“你以为你是谁？正义使者吗？！天子要对付我程家，也不用借你之口用这么可笑的理由！”
程琥恼怒的道！
程雍的脸色也阴冷下来，冷冷的道：
“秦会长，你别以为有天子撑腰，我王族就不敢动你，程家的诚意已经给足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程铎此时也安下心来，有程雍和程琥保护他，秦牧不可能敢当场杀了他。
程家众人再往前一步，将秦牧团团包围！
秦牧笑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的挥刀！
“住手！”
程家的供奉也不全是废物，此时纷纷出手，想要阻拦秦牧！
但是，为时已晚！
秦牧一刀斜着斩下——
程铎瞪大了眼睛，死盯着秦牧。
一道血痕，从程铎的脖颈处往下延伸，直到程铎的半边身体掉在地上。
秦牧没有任何留手。
内气外放，环绕刀锋。
除非是同级别的化境高手在场，否则，没人阻止的了秦牧！
程铎死了，死的很彻底。
“住手！”
这一声住手，却是程雍喊出来的。
秦牧这一刀，常人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能感觉到单纯的快。
但是身为古老王族程家的老太爷程雍，却是能一眼看出，秦牧是化境高手。
在这种情况下，程家的供奉是不堪一击的。
若是激怒了秦牧，秦牧大开杀戒，程家怕是要血流成河！
程琥也冷静了下来。
他的确对天子不满，对王族的境遇感到愤恨，但是程琥并不想白白送死。
秦牧拿出手机，拍下了程铎尸体的照片，转身朝二乙载他来的车走去。
二乙正要跟上秦牧的时候——
“二乙。”
程雍叫住了二乙，神色冰冷的道：
“天子真的要赶尽杀绝吗？他……”
“他当然没忘。”
二乙打断了程雍的话，笑着道：
“死了一个程铎，对程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吧？但如果你们想要报复的话，绝对会比现在的情况糟糕无数倍。”
言罢，二乙随秦牧一起上车离开。
“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今天死了程铎，那下一个死的会是谁？是我，还是您？！”
程琥走到程铎的尸体旁，转头朝程雍愤怒的道。
程雍的脸色阴晴不定，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朝程家内走去。
……
当晚，龙虎山庄。
秦牧拿着照片，来到了龙虎山庄门前。
他是来找张龙虎拿残片的。
但是秦牧站在门前，迟迟没有踏进去。
因为整个龙虎山庄，没有一丝光亮。
门前的保安也不在岗位。
空气中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秦牧缓步走进龙虎山庄，越往里，血腥味就更重。
而当秦牧终于进入大厅时，大厅之中，血腥味浓郁到让空气都仿佛粘滞起来。
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秦牧终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眼前的景象，只是让他微微挑了下眉。
大厅正中央，是张龙虎的尸体。
秦牧走到张龙虎的尸体面前。
张龙虎的死状很凄惨，月光下，尸体脸上的表情满脸惊恐，胸口处有着数个血洞，致命伤在心脏部位，心脏被刺穿分裂成了两瓣。
大厅内，灯光骤然亮起！
秦牧的精神也为之一紧。
“别紧张，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秦牧背后响起。
秦牧转过身，离他不远处的还算干净的沙发上，身着一身暗红色洛丽塔裙子的十六夜血酒，正用一双只剩眼白的眼睛盯着秦牧。
“这些，是你做的？”
秦牧问道。
“当然不是，我来的时候，他们就死完了。不好意思，没能帮上你的忙。”
十六夜血酒打了个哈欠，眼睛恢复了正常。
“你提前就知道这里会出事？”
秦牧追问道。
十六夜血酒点了点头：
“当然，新世界的情报组织效率是很高的，只是这一次，地狱组织的人出手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