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转过头，跟十六夜血酒的视线对视，疑惑的道：
“还有事吗？”
十六夜血酒充满血红眼白的另外一只眼睛，此刻忽然变成了正常人的样子。
她打了个哈欠，露出个俏皮的表情：
“我饿了，带我去吃饭。”
秦牧没有想到十六夜血酒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愣了一下后立刻点了点头：
“好。”
半个多小时后。
一家星巴克内。
秦牧和零号，十六夜血酒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前。
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甜品，全都是十六夜血酒要的。
十六夜血酒正趴在桌子上埋头苦吃，腮帮子都被嘴里的食物撑的鼓了起来。
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默，只有十六夜血酒咀嚼的声音。
“来，给你一块。”
十六夜血酒忽然抬起头，递给秦牧一块马卡龙。
秦牧想要伸手去接，但是十六夜血酒漠然的看着他道：
“张嘴。”
秦牧十分无奈，却也不好发作。
毕竟十六夜血酒还帮了他大忙，震慑了路西法。
秦牧张开嘴，咬住马卡龙。
一口下去，焦糖巧克力的内馅爆开，甜到发腻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
秦牧非常艰难的才把这一块马卡龙吃下去。
十六夜血酒笑了起来，不再搭理秦牧，低头继续吃剩下的甜品。
没一会儿的功夫，十六夜血酒把满桌的甜品都吃完了。
秦牧看向十六夜血酒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异样。
甜品一般人都是浅尝辄止，十六夜血酒却能像没事人一样吃这么多，她难道没有味觉吗？
“据说，你的医术很好？”
十六夜血酒忽然开口道。
秦牧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来正事了。
十六夜血酒没理由为了吃个饭，特意跟自己磨叽这么久。
“谈不上很好吧，不过，这世界上比我强的人，应该不超过三个人。”
秦牧淡淡的道。
十六夜血酒轻轻点头，她看向零号。
零号从怀中拿出手机，拨放了一段视频给秦牧看。
视频不长，清晰度极高。
内容是一个男人躺在病床上，疯狂的挣扎咆哮着，然后戛然而止。
“你能看出来他是怎么了吗？”
十六夜血酒低声道。
“我需要见到这个人才能下判断，能导致狂躁的原因很多，我没办法通过一段视频来诊断。”
秦牧回答道。
十六夜血酒点点头，接着道：
“那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牧微微皱眉，还是点了点头。
他先给林若初打了个电话，让林若初不要担心自己。
然后又让龙武把周茜，岳父岳母都接回来。
最后是通知宁骁，让宁骁率军返回北境，短期之内，不能再回来了。
天子是不可能坐视十万受秦牧掌控的龙魂军，一直在龙国境内的。
交代完这一切，秦牧才和十六夜血酒，零号一起离开。
深夜。
一架私人飞机从金陵国际机场起飞，很快，便已经到了万米高空。
这是一架小型飞机，所以机舱内的空间并不大，只有着约莫二十多个座位。
乘客只有秦牧，和十六夜血酒。
零号有其他的任务需要执行，没有一起过来。
“我们需要多久到？”
秦牧低声问道。
“十二个小时后，到高卢。这架飞机会通过创世集团的专属航线，所以会比民用航线速度快很多。”
十六夜血酒淡淡的道：
“见过病人之后，你就可以回来。我知道，你也很忙。”
秦牧松了口气，虽然陈家的事情解决了，但是江城的烂摊子他还得去亲自收拾，然后，就要准备竞选新会长的事情了。
虽然他已经重回战皇之位，可天子的态度，让秦牧很清楚自己的处境，龙魂军是最后的底牌，轻易秦牧不能再动用了。
所以五省商会的会长，秦牧必须要选。
更何况，即便他不选，只要在董事的位置上，他就不可避免的要卷入会长换届的风暴。
“我很好奇，零号是怎么做到将武器藏在身体里的？”
秦牧忽然问道。
既然暂时不得不跟新世界这些怪物打交道，那秦牧也想多了解一点关于新世界的详细信息。
“很简单，她的整根手臂都是假的，外部是仿真皮肤，内部通过能量来控制整只手臂，手臂内中空，做了一个伸缩刀的结构。”
十六夜血酒回答道。
饶是秦牧见多识广，也不禁心生寒意。
“新世界内，都是跟零号一样做了身体改造的吗？”
秦牧紧接着问道。
“基本全是。”
十六夜血酒打了个哈欠道。
“你也是吗？”
秦牧追问道。
十六夜血酒转过头，一只眼睛的眼白变得血红。
“你觉得呢？这只眼睛就是改造过的，它的作用是热能感应，我可以用它找出任何有体温的敌人。”
十六夜血酒轻笑着道：
“你想试试我们的科技吗？”
秦牧连忙摇摇头：
“算了，我没这个兴趣，我还是更喜欢原装的。”
“以你的实力，如果愿意接受改造的话，可以很轻松的再提升一个档次，但是，仍然在超凡者的范围内。”
十六夜血酒的话充满着诱惑力。
秦牧的神色迟疑了。
他进步的还不够快，如果自身不够强大，那他没有机会寻找到当年的真相。
而进入第三境后，每前进一步，都难如登天。
气劲的沉淀，是需要时间的。
但现在如果接受新世界的身体改造，就能获得提升，这对任何人的诱惑都是巨大的。
秦牧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拒绝道：
“算了，我还是想靠我自己。”
紧接着，秦牧转移话题道：
“还是说回新世界吧，你们的科技水准这么高，为什么没有考虑过推广到全世界呢？”
十六夜血酒站起身，趴在机舱的窗户处，低声回答道：
“有两个原因，首先是成本。零号的改装手臂需要上亿美金。我的眼睛，需要三千万美金，推广不了的。不过也不是那么绝对，等一百年应该有可能吧。”
“然后，是风险。大面积或者重要部位的改造，风险是非常大的，很多人都死在了手术台上。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获得实力的提升。”
秦牧越听，心中越是庆幸。
还好他没有脑子一热就点头答应下来。
怪不得新世界要另辟蹊径去寻找《飞升图》的残片，他们原来的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