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没有想到,姚苗苗说那墓。
那雪岩,那五,那五爷。
上次的扎面就是那五爷,这那五爷不找寒雨倾,又另了主家。
他们既然已经是认识了,那五可以直接找他,但是并没有,这也是奇怪了。
“那五我认识,怎么找到姚纸了呢?”滕叫天问。
“滕先生,那五爷直接找你,你会拒绝的,所以,没办法,就找到了姚纸,那五爷和我哥很熟悉。”姚苗苗说。
“噢,这么回事。”滕叫天也知道,这里面的关系就复杂了。
喝酒,聊天,就没有再聊这件事,只有等着。
喝完酒回去,滕叫天进扎房,看着那金银树。
“师父,我一直要盯着。”南北说。
“不用那么辛苦。”滕叫天说。
出来喝茶,滕叫天想了半天。
“那姚苗苗你也见过了,你觉得怎么样?”滕叫天说。
那南北竟然脸通红,低头。
“说话。”
南北的话迟,也是让滕叫天头痛的事儿。
“师父,你做主。”这话出来,滕叫天都惊异。
这两个人竟然都这语调的。
“姚苗苗三十二岁了。”滕叫天说。
“师父,您做主。”南北说完,回房间了。
滕叫天愣在那儿,半天骂了一句,小王八蛋。
第二天,滕叫天在铺子前喝茶。
今天是第七天,他等着落果。
九点多,南北跑到前面来。
“师父,落果了。”南北说。
“嗯,知道了,等着开花。”滕叫天说。
其实,滕叫天心里也没底儿,扎书上所写,他严格来做,那也不一定就能成。
这两天,滕叫天没离开铺子,喝茶,看书。
九天,一白天过去了,没有开花,南北是不安,一会儿进来,一会儿出去的。
“你能老实点不?出去,到哈赤楼,弄几个菜。”滕叫天也是心烦。
接扎,没有退扎之说。
落果不开花,灾祸必到家,这是扎纸所写的,滕叫天在想着,自己是太自信了,这二十万真不是好赚的。
南北回来了,摆上,喝酒。
“师父,有事我顶着。”南北说。
南北的话让滕叫天挺感动的。
“师父在,没你的事儿。”滕叫天说。
南北不说话,喝酒。
南北一会儿说拿点东西,一会儿说上厕所,就是进扎房看开花没有。
滕叫天自然是明白,他真的紧张。
就叫天纸铺祖宗留下的扎书,就这个金银树,也是提醒,甚至说是为禁扎的,但是,滕叫天也不想把这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失传了,滕叫天根本就不是为了钱。
落果不开花,灾祸必到家,让滕叫天也是哆嗦了。
祖宗的话,是灵验的,滕叫天最初是不相信的,可是两次都灵验了,看来祖宗所说,是经过了试验的。
院子里的马铃又响起来了,起风了,让滕叫天心里更烦。
南北回来,和滕叫天喝酒。
“师父,我想过了,我同意和姚苗苗在一起。”这南北是在转移滕叫天的心思。
南北的做法,滕叫天也明白。
“那你想好了,比你大六岁。”
“挺好的,大点知道心痛人。”南北笑起来。
喝到半夜了,快到十二点了,南北又进了扎房,几分钟后,跑进来,差点没摔了。
“师父,开花了,开花了……”
滕叫天进扎房,果然是开花了,落果开花。
“休息。”
休息,天亮起来,上花挂果,蒙上黑布,这活就成了。
九点,姚苗苗来了,后面跟着姚勇。
滕叫天一愣,这得多大的事儿?
姚纸出事了?
到客厅,南北给泡上茶,要走。
“南北,坐下。”滕叫天说。
“二位这是……”
“我给我妹妹提亲来了。”姚勇说。
这话让滕叫天一愣,南北站起来出去了,姚苗苗低头。
“姚先生,玩笑开大了,提亲应该是我带着南北上门的,这个弄反了。”滕叫天说。
“滕先生,现在这个时代,没有反和正的,就是撮合一下。”姚勇笑着说。
“嗯,也对。”
“苗苗,和你南北出去吃饭,我和滕先生有点事。”姚勇说。
“哥,我想问一下活儿。”
“活成了,随时可以取走。”滕叫天说。
“那我取走活儿,我和南北去吃饭。”姚苗苗脸一直是红着的。
滕叫天把南北叫进来,说了一下,说他们走了。
“滕先生,他们走了,我们去一个好地方。”姚勇说。
滕叫天想了一下,站起来:“我叫搭纸过来给看一下铺子。”滕叫天说。
滕叫天这个时候,是处处的小心,他完全可以关掉铺子,但是,他考虑得很多,就叫了搭纸。
等搭纸过来,喝茶聊天,十点多,他们出去。
姚勇竟然带着滕叫天去了小塘。
进去,进一个宅子,进屋,点菜。
看来这个姚勇也是总来这个小塘,能进小塘的人,看来是必定认识苏婉的。
“这家的主人,苏婉,才女,南城才女苏婉。”
“我真没听说过,也许是老了。”滕叫天说。
“滕先生年轻着呢,只是务扎罢了,不像我,扎活不精,扎艺不成。”姚勇说。
“姚先生,不用自薄,就家妹和南北的事情,是真的?”滕叫天问。
“你看两个的表情,我姚勇拿妹妹很为重的,这事自当不会开玩笑的。”姚勇说。
“噢,那是,那是。”
苏婉突然进来了。
“滕先生,您来了……”苏婉进来就说,看到姚勇一愣,显然是不知道姚勇来了。
姚勇也是一愣:“哟,原来滕先生和苏小姐认识。”
“噢,就是过来吃两回饭。”滕叫天说。
滕叫天知道,不能说太多,毁了人家苏婉的名声就不好了。
苏婉坐下。
“姚先生,也不先招呼一声,小女子好门口迎接。”苏婉说。
“我姚勇何德何能,敢让南城第一才女迎接。”姚勇说。
这两个人算不算是轻薄了?反正滕叫天看不下眼儿。
他低头喝酒。
“滕先生,敬您一杯。”苏婉把酒干了,把酒杯放下,就走了。
姚勇愣住了,这不是卡人吗?
“滕先生,您和苏小姐……”姚勇说。
“姚先生,您别多想,我和苏婉认识,就是朋友介绍的,不过就见过两回面儿。”滕叫天说。
姚勇不太高兴,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姚先生,姚纸脱阴随阳,这个很成功,我也想试试。”滕叫天说。
“滕先生,难呀!”姚勇这一句话,滕叫天也明白了。
“姚先生,会成的,这也是纸铺最终的一个走向。”滕叫天说。
“千年的习俗,最终就成了一种文化,那是不可能湮灭,脱阴你也知道后果,姚纸是阴阳并进,这样都是麻烦不断的。”姚勇说。
“什么事情?”
“就说我求您的,车行马疾,那不是我接的什么活儿,也不是我想发展扎艺所为,是我接到了纸指。”姚勇说。
姚勇所说的指纸,让滕叫天浑身的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