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锁了一下眉头,把烟放在一边。
“老滕,我说那些话,你也别上心。”衣知说。
衣知说他和苏婉肯定是要分的,九城带私意而扎,没有人能跑得掉的。
“事情发生了,你说的也是属实,我确实是总在想九城。”滕叫天说。
“要不你和苏婉就分了,和九城在一起,九城那丫头是真心的喜欢你。”衣知说。
“别胡说了。”
“不说这个,没意思,一起吃饭去。”
滕叫天和衣知去西郊胡同吃饭,遇到了那文。
一起吃饭,那文说,那家的老扎几乎是没有了,他手里有两扎,其它的人都卖了。
“卖给了枫林谷基地了。”滕叫天说。
“我也知道了,不是好事儿。”
“那爷,你们那家的官扎,最厉害的扎是什么?”滕叫天问。
“官扎因为官斗而成扎,最诡异的扎就是宫灯,你也见过不少,但是最诡异的你是没见过,有兴趣,一会儿去我那儿喝茶。”那文说。
“我有兴趣。”滕叫天看了一眼衣知。
“我也有兴趣。”
“你扎面没有了,看着舒服,不然就错位。”
苏婉也这样说。
“扎面那是好东西。”衣知知道怎么就冒出来这话。
闲聊,吃过饭,去那文那儿喝茶。
“那爷,你这茶可没法和那镇的相比。”滕叫天说。
“那镇那是真爷,我是假爷。”那文笑起来。
那文出去,让他们等着。
一会儿那文拎着一个灯笼进来了,滕叫天一看,愣住了,这灯笼是六面,有两面都破洞了,扎纸飞飞着,这灯笼也是实在太普通了。
“那爷,这……”
“这看着就像普通人家的灯笼。”衣知说。
“这灯笼有四百多年了,死在这上面的人,也得有近十个。”那文把灯笼挂在一边。
“这……”滕叫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灯笼扎,完全就摆脱了,官扎以奢华而扎的习惯。
“滕爷,官扎在一批灯笼,十三个,进了宫,就是这样的灯笼,现存只有这么一个灯笼了,其诡异,阴气之重,你是想不出来的,这个我送你回去研究,留在我这儿,也是没用。”那文说。
滕叫天犹豫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也害怕,但是他丝毫是没有看出来,如果扔在道边,都会被人嫌弃。
衣知看着滕叫天。
“那我就谢谢那爷。”
滕叫天把灯笼带回了纸铺后,回小塘。
第二天,早晨起来,滕叫天就去了纸铺。
开铺,坐在前面喝茶,他琢磨着那个灯笼,如果真的像那文所说的,那也真的是可怕了。
官扎以灯笼为最,各种的灯笼,各种的样式,这也是因为宫里所用的灯笼最多,也最为普通,隐蔽也是极强,宫斗极为残忍。
滕叫天喝过茶,进扎房,那灯笼摆在扎案上,破了洞的灯笼,越看是越诡异,也许是心里的作用。
滕叫天坐下,准备拆扎。
他听到敲门声,前面的门是开着的,是后面敲门声,滕叫天站起来,去后门。
他打开门,激灵一下,整个人就愣住了,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女孩子,六七岁的样子,站在门外。
“那灯笼你不能拆。”小女孩子说完,跑掉了。
滕叫天的冷汗下来了,那小女孩子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但是从来没有看清楚过脸,这回是看清楚了,小女孩子出现在梦里,每一次都会让滕叫天冷汗直冒,甚至是惊醒。
滕叫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为害怕?恐惧?这个小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自己的梦里呢?
滕叫天把门关好,到前面坐下喝茶。
奇怪的事情,不断的发生着,他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灯笼不能拆,为什么?
滕叫天给肇启运打电话,他是真的害怕了。
肇启运还有南城市区。
肇启运说,中午到那文那儿去喝酒。
又是那文,这个那文会不会有问题?
滕叫天一直坐到中午,那扎房没有再进去。
他去那文那儿,酒菜都摆好了。
“那爷,肇老师。”
“坐吧,不用客套了。”那文说。
滕叫天坐下,喝酒,他不说话。
“有什么事就说。”肇启运说。
“肇老师,遇到一件麻烦的事情。”滕叫天看了一眼那文。
“滕爷,没事,尽管说。”
“我把灯笼拿回去,今天想拆扎看看,没有想到,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滕叫天讲着。
肇启运和那文听完,那文说:“肇爷,喝一杯。”
滕叫天看着,似乎两个人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惊讶的。
“那爷,你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肇启运说。
那文想了一下说,扎纸活儿,诡异的事情很多,但是都是在扎活儿大所之后,出现的,就那个女孩子,六七岁的样子,就是说,这件事在六七年前就发生了。
扎活大成,会养阴人,阴气所积,有人能看到,在夜里偏僻的地方,但是都认为是看花了眼儿。
能养阴人的,就是外体积阴太重,形成的一个阴人,其实是虚的一个人存在,别人看不到,只能感觉到阴气很重。
滕叫天都懵了,这怎么可能呢?
那只是一个虚的,以阴气形成的一个人,六七岁的样子,那就是说有六七年前这个虚的小人就出现了,到现在有六七年了。
确实是,这个小女孩子一直在就他的梦里出现,每一次都让滕叫天感觉到恐惧,害怕,不安。
滕叫天问:“那怎么办?”
“没办法,已经是养大了,如果在两岁前,还是有办法的。”那文说。
“你每一次梦到她,都非常的害怕。”滕叫天说。
“慢慢的接受,她对你应该是没有坏处的。”那文说。
滕叫天沉默了半天说:“她告诉我,不能拆那灯笼。”
“她决定不了什么的,一切都看你,她只是虚幻的存在,并不真实。”肇启运说。
滕叫天把酒干了,起身就离开了。
他感觉有点可怕,自己走到这个地步了,不是考虑停扎呢?
他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滕叫天在街上走,走累了,坐在台阶上,看着来往的行人。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走下去,再扎活儿,那阴积形成的小人,是会长大的,越大越可怕。
滕叫天发呆的时候,九城来了,站在他面前,滕叫天说不出来的那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