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看着邓刚。
“你什么意思?”
“过去看看?”邓刚说。
“你去。”滕叫天说。
滕叫天腿软,你说在火葬场干过,你就去。
“没电启动,温度在下降着,这个温度是不对的。”邓刚说着,往那个冷冻柜走,三层的,实际是二层,没用双数。
邓刚站了半天,伸手,伸出的手,悬空半天,又抽回来,他往回走,走到滕叫天面前。
“滕先生,你是这次的组织者,应该你来。”邓刚说得没错。
滕叫天看着邓刚:“休息。”
转身回了房间,房间里的人都看着他们三个人。
“没事,休息。”滕叫天说。
第二天早晨,滕叫天起来,就进停尸间,那冷柜还在工作着。
滕叫天看着,温度时高时低。
他四处的查看,确定,这里并没有通电。
滕叫天伸手拉冷柜的门儿。
“滕先生,别动。”南扎的毛风进来了。
滕叫天吓一哆嗦。
“滕先生,别动。”南扎毛风走过来了。
“毛先生。”
“我感觉这太奇怪了,这不是正常的现象。”南扎毛风说。
“确实是,想知道什么情况,就得打开看看。”滕叫天说。
“至少先弄清楚原因。”南扎毛风说,这话确实是有道理,可是查不到原因。
滕叫天出来,回去吃早饭,然后进来扎活儿。
那冷冻柜的显示灯一直亮着,“有人”两个字,也是一直亮着,还不是时的闪两下。
没有人说话,就是忙着手里的活儿。
中午,休息,下午不扎活儿,晚上九点开扎,扎到半夜休息。
滕叫天心里不安,别出什么事情。
可算是到中午了,滕叫天说休息。
滕叫天从来没有感觉,时间会这么慢。
他出来,走到角落,给单一打电话,说了情况。
“这种奇怪的现象,在以后还会发生,AI智能的出现,会让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暂时不要动。”单一说。
不动,是真特么害怕,扎活的时候,冷柜隔半个小时,会发出一声“滴”的声音,那是设置的提醒,提醒什么不清楚。
滕叫天休息,醒来的时候,把邓刚叫出去。
“邓先生,那冷柜就那样吗?”滕叫天问。
“我也琢磨,要有火葬场呆过,拉开看看?”邓刚说。
滕叫天想了一下,点头。
两个人进去,两个人不知道,此时,正有一双眼睛,在对面办公楼的一个窗户往这边看。
两个人进去,邓刚走到冷柜那儿,伸手就把柜子拉开了,拉了三分之一,一个高儿就跳开了,跑出很远,把滕叫天吓得腿发软,退了几步,差点没坐地上。
“看到什么了?”滕叫天问。
“什么也没看到,拉开就跑。”邓刚站在远处说。
滕叫天心里骂,你这个孙子。
滕叫天慢慢的往过靠,走近了,他看到了,包裹着的尸体,全白布包裹着的,全身包裹,白布上有血透出来,已经成暗黑色的了,时间应该很久了。
邓刚靠过来。
“你别一惊一乍的,能吓死人。”滕叫天小声说。
滕叫天把冷柜又往外拉了拉。
“火葬场撤走的时候,不应该留下人的,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肯定是后来有人放进去的。”邓刚说。
“这种包裹是什么意思?”滕叫天问。
“应该是少数民族的一种习俗。”邓刚说。
“那这么冷柜怎么会有电呢?”
邓刚又拉那冷冻柜,没发现什么,关上,他拉开下面的个柜子,里面有电池。
“看到没有,在这儿接的。”
果然是,滕叫天并没有因此松了口气,这尸体是在他们来之前就有的,还是专门为他们而准备的呢?
“断电不?”邓刚问。
“不断,先这样,不要和其它的人说。”滕叫天说。
滕叫天找了一块黑布,这儿的黑布很多,窗帘几乎都是黑色的,把那冷柜蒙上了。
他们出来,邓刚回房间,滕叫天坐在台阶上抽烟。
他看了一眼办公楼,三层的小楼,应该是七几年的楼。
突然,他看到了二层的一个窗户帘动了一下。
那是人为的,不是风,因为窗户没有开。
窗帘是黑色的,每一个房间都有,有的拉着,有的拉一半。
滕叫天知道有人盯着他们了。
滕叫天加房间。
晚上开扎,滕叫天说有点事,让他们先扎着。
滕叫天从另一个门出来,往东走,是长长的走廊,走出去,是后院的后条小路,这样能劈开办公楼的视线。
他绕到了办公室东侧的小门儿,进去。
他顺着走廊走,中间是上二楼的楼梯,他快到中间的时候,突然:“滕先生。”
这一声,把滕叫天的魂差点没吓飞了。
滕叫天一下靠在墙上。
“滕先生,别害怕,我是人。”
滕叫天心里骂着,我知道你特么是人,你特么比鬼都可怕。
“上楼,喝一杯。”
滕叫天腿软,这个人往前走,很黑的楼道。
上楼,进房间,应急灯亮起来,他看了一眼窗户。
“封得很严实,外面见不到光。”这个人瘦得吓人,像木棍子一样。
“您……”
“先坐。”
这个人拿东西摆上,倒上酒。
这老头太瘦了,皮包骨,滕叫天似乎看到的就是骨头架子一样。
老头喝酒“吱,叭”的一声,那个美。
滕叫天喝了一小口。
“我叫萧何,九十九岁。”
滕叫天脑袋转着。
“萧山是何人?”滕叫天问。
“祖宗,正传纸扎。”萧何看着滕叫天笑着。
“萧老师,您……”
“不相信是吧?”萧何从把桌子抽屉打开,拿出一本书来。
“这个送你,你回去看看,扎纸流派,记录得详细。”萧何说。
“好。”
“您在这儿……”
“阴船无尸何成船?”萧何说。
“萧老师,您……”
“火葬场成立我就在这儿扎活儿了,在后院的一个房间,现在倒了,我就搬到这儿来了,火葬场迁走后,我就在这儿留下不,不扎活儿了。”萧何说。
感情这萧何在这儿扎了一辈子的活儿。
“您怎么知道是扎阴船呢?”
“我早就知道了,你来过几次,我就知道你要扎大的阴扎,也知道为了什么,我虽然九十九了,不糊涂,这扎阴船,最后成船的时候告诉我,官扎和滕扎记录的扎阴船是一扎,但是少一个最重要的步骤,没有写,因为太邪恶,到时候由我来完成。”萧何说。
“你知道扎阴船为什么?”
“因为AI智能。”萧何笑起来。
滕叫天是真没有想到,这萧何不简单。
“那辛苦您了。”
“我应该做的,就像你一样,正义,哈哈哈……”
“您在这儿生活?”
“从进火葬场扎活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有离开过,扎人不过百,我活到九十九了,也到死的时候了。”萧何说得很从容。
关于扎人不过百,滕扎上是写了,可是滕叫天的理解不一样,这个不过百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