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南冉看到彩霞下,走来几对姿容绝艳的男女。
有战神大舅舅和神医大舅妈。
有富甲天下的三舅舅和三舅妈。
还有她的爹爹和娘亲。
南冉丢下手里的木偶,拔腿狂奔了过去:“爹爹!娘亲!”
娘亲蹲下了身子,张开了双臂:“冉冉。”
*
“爹爹!娘亲!”南冉从梦中惊醒。
云国的亲人不见了,她躺在驿站的房间里,有人进来了,还是独孤霈。
南冉又躺了下来,背对着他,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再谋划。
他要杀人就杀吧,杀了她也行,随便吧……
独孤霈怔怔地看着床上一滩烂泥一般的南冉。
她还活着,却已成了行尸走肉。
为何会这样?
因为君璟的死?
是,又不是……
“起来,吃饭。”
他去拉她,她倒也不反抗,赤着一双脚就在地上走。
他看不下去了,又将她带回了床边,蹲下身子,替她穿上袜子和鞋子。
南冉呆呆看着屋顶,仿佛没有人气的木偶。
独孤霈让她吃饭,她就吃饭,味同嚼蜡。
最后仍是独孤霈制止了她:“别吃了。”再吃下去就要吐了。
南冉默默放下了筷子。
独孤霈盯着她,高高在上、执掌大宁天下的首辅大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无力。
“你想要什么?”他终究还是屈服了。
南冉木愣愣的眼珠子动了动,她低低道:“想要什么?我想要回家啊。我想抱着曾外祖母一起睡,想跟茉茉,跟表哥们一起玩,我想爹爹,想娘亲了……”
她趴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你——是谁?”
没人回独孤霈,南冉睡着了。
*
南冉睡醒的时候,看到了小满。
小满把脑袋埋进她怀里,哇哇大哭:“小姐,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余大……我爹呢?他一切都还顺利吗?”南冉轻轻拍了拍小满。
“大将军还在平定内乱,事情有些糟糕,北方外族也来趁火打劫……不过,大将军很厉害的,一定可以把他们赶出去的。”小满吸了吸鼻子。
“那就好。”
“小姐,你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
“前些日子受了些伤,还没恢复好。”南冉勉强挤出一个笑。
“哦,那咱们就好好吃饭好好吃药。生病更得有个好心情,小姐,我带你去玩好玩的好不好?”小满期待地看着南冉。
南冉不想玩,可她也不愿拂了小满的好意,勉强点了点头。
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服侍南冉睡下后,小满蹑手蹑脚出了屋,院子里站着修长挺拔的男人。
“首辅大人,小姐睡下了,她今日有笑。”
“嗯,明日继续。若她不笑,我杀了你。”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