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吧,我受得住……”魏紫低低说。
她只是疼得厉害又冷得厉害,倒还没完全失去意识。
“嗯。”风澹渊盯着箭孔处流下的血,一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箭拔了下来。
血喷溅而出,魏紫惨叫一声,惊得他差点手抖。
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她伤口洒上了金疮药。
只是血流得太快了,金疮药盖不上去,都被冲掉了。
他只好不停地洒。
等伤口周围都覆盖了一层金疮药,瓶子也见了底。
魏紫牙齿打颤,身体哆嗦,失血过多让她体温下降得厉害。
“你冷吗?”风澹渊握着她的手,只觉寒若冰霜,赶紧将人小心拢进怀里。
可他的衣服都是湿透,她贴着一片湿哒哒,难受得皱起了眉头。
风澹渊扶着魏紫,手微微一顿,除去了彼此身上的衣服。
赤(chi)裸的肌肤相触,魏紫眉头一松,冰冷的身子本能地去追寻他炙热的体温。
感受到怀中的温香软玉,风澹渊整个人僵硬如提线木偶。
梦里那些云雨记忆,骤然涌入脑中,一张俊脸“唰”地涨得通红。
也幸好,魏紫昏昏沉沉的看不见,不知道他起的那些禽兽心思。
真的——太禽兽了。
她都伤成这样了,他怎么还能想那些事?
可理智是一回事,人的本能又是另一回事。
他要是没有任何反应,那便是禽兽不如了……
在禽兽与禽兽不如之间,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禽兽”。
不过,他也只是禽兽了那么一小会。
将内力输入魏紫体内,待她身体暖了一些后,风澹渊便把自己的衣服垫在地上,仔细安置好她,便开始想办法生火。
不管怎样,总归得先将衣服烤干。
不幸中的万幸,破庙虽小,但五脏俱全,他甚至还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被遗弃的火折子。
扯了些破布点火,又用匕首将案几劈开,好歹是把火生了起来。
有了火,周遭的凄风苦雨也没那么惨淡了。
风澹渊犹豫了下,还是将魏紫从地上抱起,一手搂着她,一手烘衣服。
金疮药的止血效果很好,她的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可没有干净的布包扎,便只能这般晾着。
她的脸色依旧很差,连带唇也是白的。
他眉头一拧,在还未反应之前,已低下头,用自己的唇贴着她的。
凉的。
下一瞬间,他的心猛地一跳。
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吻她的动作,他做得那么自然?
是因为梦中的记忆吗?
正胡乱想着,怀中的人稍稍动了动,沁凉的唇含住了他的红唇,轻轻吮吸起来。
风澹渊脑中像炸了什么,突然一片空白。
他、他的意志力也不是那么坚强的。
他是个男人,经不住这种挑(tiao)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