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澹渊很想去抱抱她,甚至亲亲她,可他很清楚,话可以说,动作是不能做的,不然便真成了讨人厌的登徒子。
她不喜欢的。
强压下小鹿乱撞般的冲动,他换了个话题:“说些别的事。”
他从袖里取出一张特制的绢布,与夜明珠一起递给魏紫。
“这是什么?”
“璋州的情报。”
魏紫神色一凛,顿时收了其余心思,借着夜明珠的光,仔细上面的字。
绢布很小,字也只有寥寥数句,却看得魏紫惊心动魄。
“右相——他疯了吗!”她反复读了三遍,满脸不可置信。
“或者说,霖泽从来就是一个疯子。”风澹渊冷笑一声。
“他一道‘泄洪’之令,是准备把璋州三十万百姓活活淹死吗!”想到一望无际的洪水里漂满浮尸的炼狱景象,魏紫拿着绢布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已经泄洪了吗?”她追问。
“半个时辰前到的消息,如果劝得住,璋州百姓还有一到两日的转移时间,劝不住,那就是明日一早的事。”
魏紫说不出话来。
今日因迷雾阵拖延了大半日,即便他们连夜赶路,抵达璋州也是两日后的事了;更何况,军队在右相手里,他们又如何制止得了他?
“怎么办?”她问风澹渊。
“杀了霖泽。”风澹渊声音冰冷。
魏紫一惊,却听他继续道:“黄河堤坝护不住璋州的,璋州只能弃。弃之前,不惜一切代价先将百姓和军队撤出来,能撤多少算多少。”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可说的却是在大灾面前最有温度的话。
魏紫亦迅速镇定下来。
如果要救璋州百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虽然这个办法,后患无穷。
“你有几成把握杀了霖泽?”魏紫算是赞成了风澹渊的提议。
“不到三成。虽说他手下的暗卫力量与我不相上下,但如今他还有军队。”风澹渊坦白。
魏紫默默握紧了手里的绢布,三成把握——并不高。
风澹渊终于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方才我在想,这摊子事你就不必沾了,我带人连夜赶过去,与霖泽斗一场,或许胜算会高一些……”
魏紫骤然变了脸色,原来他刚才站在那里,想的是这桩事!
也难怪,他刚刚会说那一番话。只三成胜算,他怎么有把握胜过霖泽?
“风澹渊,来之前我们约定,此行我们并肩而战,你不能在半路丢下我。”未及细思,魏紫脱口而出。
风澹渊冷峻的脸瞬间温和了下来,他柔声道:“收到那封密函时,我的确准备不告而别,等明日一早,再让暗卫护送你至安全之处。可如今,我舍不得了……”
“魏紫,我不会丢下你。我等着你答应我,我们执手共白首。所以——”
“这一仗,我们一起打。赢,一起赢;输,一起输。”
“魏紫,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