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都告诉阿柠了。”
戚母见他们似乎顾忌着什么，便坦诚说道。
这话倒是让三人愣了下，看向戚柠，而戚柠神色正常，说道：“是啊，妈妈都告诉我了，你们不用担心，什么情况我都能接受的。”
见戚柠故作轻松，戚父戚母和盛衍均露出心疼的神情。
“医生说你虽然从身体反应的症状来看你还没到肾衰期。”戚父叹了口气，缓缓地说。
还没等妻子松气又继续道沉重地说道：“……但检查出来的情况已经是肾衰了。”
“什么……这什么意思？”戚母被这话震得话都说不连贯。
戚父走上前，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背，安慰道：“没事，这还没确定呢，我们等医生再做个全面的检查。”
戚柠听了戚父的话，但没多大意外情绪。
这一个月虽然生病，但也仅限于恶心乏力，没胃口啥的，甚至最近都已经有了变好的趋势。
结果突然检查出盛衰，这身体跟玩她一样。
之后戚柠便被安排了各种检查，等结束的时候，戚柠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病房里此刻只有盛衍一人。
盛长曜在戚柠做检查前便离开了，盛长曜虽然作为盛衍的小叔，但毕竟跟戚家没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几次。
所以他不好继续待着，戚家也不好继续麻烦他。
至于其他人，就要追溯到戚柠昨晚睡觉后。
见戚母疲惫又伤心地地看着戚柠的睡颜，盛衍提议道：“伯父伯母，这么晚了，你们要不先回去吧，阿柠这里有我。”
“那怎么行，阿柠要是醒来，肯定需要我帮忙的，你毕竟不方便……”戚母推辞道。
“伯母，我跟戚柠什么关系就不用说了，还需要顾忌这些吗？”盛衍道，“而且，伯母，您和伯父从昨晚一直守着阿柠，已经很累了。”
“伯父毕竟还有工作，您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伯父和阿柠都不会安心的。”
“我知道您不放心阿柠，我保证，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您先回去休息，明早再来看阿柠吧。”
“而且我们医院有护工，你也完全不用担心的。”
听盛衍言辞恳切，正好戚父也担心戚母的身体，所以戚父也转头对妻子说：“阿衍说得对，阿柠还躺着呢，你可不能先垮了。”
“ 而且现在阿柠也需要补一补，你回去也可以给阿柠炖补汤来喝。”
戚母似乎被说动，再转头看了看女儿，点了点头。
“那……阿衍，就辛苦你了。”戚母真心向盛衍感激道。
在得知戚柠的病情之后，盛父便让盛衍安心陪着戚柠，公司的话先暂时交给他，再不济的话，还有盛长曜。
戚母在家陪着老太太，虽然只匆匆看过戚柠，但也同样让盛衍先把工作放一放。
再加上他想这个时候戚柠应该需要自己的陪伴，所以盛衍便毫不犹豫地把其他事情放一边，打算这段时间重点放在戚柠这边。
“阿衍，我爸妈呢？”
听到戚柠的声音，盛衍转过头，开心道：“阿柠，你醒了？”
“饿了吗？有海鲜粥，起来喝一点？”盛衍说着便端起手上的粥坐在床边，然后才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昨晚我让伯父伯母先回去休息了。”
“谢谢你，阿衍。”戚柠抿嘴朝他笑了一下。
再看向他手里的粥，戚柠继续笑道：“可是，阿衍，我想先刷牙洗脸。”
“哦，我忘了。”盛衍这才想起，把碗放下，随即起身准备将戚柠扶起来。
戚柠打趣道：“没事，阿衍是太关心我了。”
“是，阿柠说的对。”对戚柠替他找补，盛衍宠溺地附和。
洗漱完简单喝了点粥后戚柠央着盛衍出去散散步。
躺得太久，身体愈发没力气，可毕竟只是肾衰，又不是残了。
而且戚柠的身体仍旧没有太猛的反应，实在没必要一直躺着。
盛衍也知道多走走对身体好，自然没拦着。
因为还是冬天，戚柠披上件大袄子在盛衍的陪同下出了病房。
看着这幅景象，戚柠不禁有些唏嘘。
上次来是烈日炎炎，这次再来却是寒风瑟瑟。
而且上一次是来探望病人，而这次却直接成了病人。
再想到她这奇怪的身体状况，还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阿柠？”身后传来一道不确定的女声。
戚柠和盛衍同时转过去，是于晚晚，还没出声，戚柠感觉到胳膊上扶着的手微微收紧。
动作微小到几乎难以察觉。
真确认是戚柠后，于晚晚有些惊讶，在看到戚柠身上的病服后，神色开始有些着急和紧张。
“阿柠，你……这是住院了了？”对方急忙上前。
“之前不是说已经好了吗？怎么会在这？还穿着……病服？”一串的问题从于晚晚嘴里一咕噜冒出来。
为了防止她继续问下去，戚柠赶紧开口止住她的话：
“好啦，晚晚，我就是生了个小病而已，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影响你工作嘛。”
“啊，对了，你是来看阿姨的吧，赶紧去吧！别让阿姨等久了。”
“工作哪有你重要……真的是小病吗？”于晚晚仍旧担心地仔细打量。
刚听了话头，盛衍有些奇怪地瞥了眼于晚晚，可惜没人注意到他。
“真的，快去看阿姨吧，我让阿衍陪我散散步。”
听此，于晚晚才将目光移向旁边的盛衍，压下心底轻微的不自然，她礼貌性地点点头，继而又不放心地看向戚柠。
再看盛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在于晚晚朝他点头时冷峻地颔了下首，便移开了目光。
“那我待会来看你？”
“好。”
两人暂时告别，盛衍随着戚柠的目光也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于晚晚的背影。
戚柠目光不动，眼神微眯。
肾衰？也不知道于晚晚在这一场病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走吧，阿衍。”
“……嗯，好。”
于晚晚走进母亲的病房，径直走近病床，放下东西，迫不及待地开口：“妈，你知道阿柠也在这个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