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反正原主已经死了,和她说有什么用,下去找原主说吧。
蓝兮懒得跟他掰扯,直接任性把闭店的牌子挂上,将窗户一关了事,她得去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去去晦气。
她刚把鱼处理好蒸上,就听见有拍门的声音,她好气,这人怎么还死皮赖脸起来了。她拿着烧火棍直接冲到门口,骂骂咧咧开了门,一开门傻眼了。
“你这是要打杀谁?”仇三娘捂着胸口假装害怕。
“哎呀,误会。”蓝兮尴尬的赶紧扔了棍子,又在围裙上把手擦了又擦,赶紧迎她进来。
蓝兮刚将她让进院子,就见随后又进来一名陌生的男子。那男人瞧着三十几岁,通体气质不凡,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贵气。
经仇三娘的介绍,蓝兮才知道那人是她的丈夫,刚从京城回来,蓝兮心道难怪这人气质非凡。
“就你自己在?”仇三娘眼神到处瞟了几眼,没有见到人。
“去镇子上了。”蓝兮招待两人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下,又给他俩上了茶水,她怎么觉得今天仇三娘不太像是来找她的,因为她起的话题都是有意无意的在打听魏砚辞从前家里的事。
“我和阿砚是逃荒路上才认识的,他家里的事情从未与我讲过。”蓝兮从来没问过,那是他的伤心事,她怎么问的出来。
蓝兮明显察觉出来那男人略有失望,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是蓝兮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蓝兮心里有些乱,不知道这俩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可瞧着也不像是什么仇家,魏砚辞才二十几岁一直生活在村子里,从未与人结仇,难道是去世的公婆与这两人有什么联系?
蓝兮揪着一颗心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怕对方来者不善,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又堵起来了,有些莫名的烦躁。门口的驴叫声令蓝兮找回了思绪,她快速跑出门去,见魏砚辞已经到了门口。
“阿砚,家里来客人了。”蓝兮抓着他的手臂跟他使眼色,魏砚辞看向门口,拍了拍蓝兮的手臂示意她安心,转头礼貌的冲对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魏砚辞也注意到了那男人看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不动声色的将车上的东西都提到了厨房,蓝兮紧跟着他进去。
“你认识他们吗?”蓝兮小声用口型询问。
“不认识,你先在厨房,要是哪里不对,从窗户跑,驴我没栓。”魏砚辞将蓝兮拽着她的手使劲扒拉开,深呼吸一口出了厨房,又将门带上。
“我家娘子说要露两手给你们尝尝,我陪着两位喝口茶吧。”
“妹妹的手艺确实好,我都闻到鱼鲜味儿了。”仇三娘感觉气氛有点冷,赶紧打着圆场。
“你父亲叫什么?”男人迫不及待开门见山。
“家父魏寥,不知跟阁下可是旧识,可有结怨?”魏砚辞也不想跟对方打太极,坦荡开口。
魏砚辞说完那人惊的站了起来,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打量他,而是激动直接过去抓着魏砚辞的肩膀。
“孩子,我是你叔父!”
“叔父!”
不仅魏砚辞惊了,在厨房内偷听的蓝兮也惊了,这不是寻仇的,是来寻亲的啊。这是好事啊,这消息让她喜极而泣,心结一下子散了,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她还担心什么啊,赶紧做菜吧,今天铁定是要露一手的了。
魏砚辞不敢信,但是他一个乡下的穷小子对方有什么可利用的。他认真的听着对方诉说着之前的往事,终于理清了父母之间的感情线。
自己的祖父曾经是魏家聘请的教书先生,祖母母亲从小就随着祖父生活在魏家,所以父亲和母亲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转折就出在父亲要议亲的时候,他跑到父母跟前要求求娶老师的女儿却遭到了家里人的反对,魏家生气,扬言是母亲勾搭了他们的儿子,当天就将他们全部赶出了魏家,并且下了命令将他们全家赶出京城。后来父亲留了一封告罪书就消失了,从此魏家人天南地北的寻,也没有寻到父亲,直至今日,却寻到了魏砚辞。
“父亲母亲早就过世了。”他从记事起就未曾见过祖父祖母,他猜测那一段时间他们肯定也过得相当的艰难。
“随叔父回京吧。”魏宣迫不及待的想带他回去,虽然他长得不像兄长,却到底是魏家唯一的血脉。
魏砚辞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正在沉浸式做饭的蓝兮完全不知道两人的命运之轮即将转动。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仇三娘扶着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的魏宣上了马车。
“他难得喝这么多,当真是高兴坏了,等他醒了酒再安排你回京的事。”
两人目送车马离开,蓝兮有些不确定,仇三娘刚才对魏砚辞说的是你,不是你们,难道是她听岔了想多了。
当天晚上魏砚辞兴奋的睡不着,他对蓝兮说了好多好多,好像尘封的记忆突然被打开,他想起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
蓝兮一件又一件的听的认真,她也是真心替他高兴的,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孤儿石头了。
直到三天以后,大把大把的下人都跪在外面迎接魏砚辞回京的时候她才知道了了,魏家,可不是普通的高官权贵,魏是国姓,那是只有皇族亲贵才配拥有的姓氏。
“若是累了,就回来。”仇三娘看她沉思不语,不知道她心里在什么。
“什么?”蓝兮觉得她话里有话。
“我从未告诉你,我是魏宣的外室吧。”仇三娘自嘲一笑,魏家的大门,她是进不去的,她这种身份,是不够格的。
蓝兮没想到她会自揭伤疤来提点她,她冲仇三娘感激的笑了笑。
“魏宣从未为我争取过,但是他为你做到了,希望值得。”仇三娘当真是羡慕了。
蓝兮看着仇三娘虽然面上带笑,眼睛里已经是盈满了泪水,她忽然就不确定了,她真的不会成为第二个仇三娘吧。